九淵臉色蒼白,額頭都是細微的汗水,他恐懼地說著:“小道惶恐,小道惶恐。”賢妃看著他,冷冰冰的說:“你真的認罪嗎?”
九淵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顫抖,卻沒有開口。賢妃看著他這個樣子,看了一旁的上善派弟子,那弟子立馬帶著一個赤霄弟子上來,看到這弟子,忘荃和九淵臉色都變了,賢妃平靜的說:“忘荃先生,他是誰?”
忘荃眼中出現淚水,哽咽地說:“這是我的徒兒山信,也是這個赤霄宮的大師兄。”賢妃聽到這話,繼續說:“還有呢?”忘荃也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只是磕頭,不愿說話。
看著忘荃這個樣子,賢妃眼中出現了一絲憐憫,對著他說:“你現在應該明白了,是誰從赤霄宮中盜走了這《牧牛圖》了。”
忘荃點點頭,淚流滿面的說:“我早應該想到是你了,早應該想到了,能知道藏寶密室的,整個赤霄宮不超過十個人,我想知道,鑰匙從沒有離開我身邊過,你是怎么開密室的。”
山信慚愧的說:“那一夜師尊打坐之完畢之后,前去沐浴,弟子讓師弟用你泥板拓下鑰匙,然后交給九淵,九淵找了一個能工巧匠打造了九把鑰匙。”
“那么你就怎么知道這九把開啟的,密室換班的空隙只有短短的半刻種。你若一一嘗試,豈有機會?”
山信沒有回答,賢妃平靜的說:“密室的鎖按照九宮八卦設定,而碧落派恰好以九宮八卦聞名,忘荃先生,你曾經對著九淵先生夸耀過紫霄密室。”
忘荃這才想起了,那是十年前,當初九淵接任掌門之位不久,前來拜訪自己,自己的確夸耀密室這鎖巧奪天工,這門有九把鎖,九鎖按照九宮之位分布,分別有九把鑰匙,就就有人得到九把鑰匙,都插隊了。若是不按照秘傳的順序開啟,也是突然無功,這邊開啟,又將那邊鎖上。
當初九淵的確贊賞了一番,說的確構思巧妙,讓人贊嘆。
“這件事若非掌教真人提起,小道也不會想起。”
賢妃看著九淵,再次說:“你到現在還不準備說東西藏在哪里嗎?還認為貧道不知道嗎?”
九淵還是沒有開口,賢妃無奈的搖頭說:“罷了罷了,忘荃先生,你去這里,將東西取出來。”賢妃說著,拿出一張紙讓一個道人遞給忘荃。忘荃看著上面,臉上出現詫異的神情,他連忙告辭退下。
過了沒多久,忘荃的就捧著一個匣子回到這里,看到這個匣子,賢妃望著九淵說:“事到如今,你還準備說什么呢?”
“掌教真人,還請明鑒。”九淵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神情肅穆的看著賢妃,磕了三個響頭再次說:“覆盆之下,難見天日。”
賢妃搖頭說:“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還記得那一日你前往香玉天宮藏牧羊圖的時候,聽到的呼喊聲嗎?”
九淵轉過頭,看著碧落弟子。賢妃嘆氣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騙的了誰呢?”
賢妃說完,一個碧落弟子站了出來,磕頭說:“小道可以作證,那一晚小道心神不定,于是在宮中散步,弟子無意之中看見掌門沖沖忙忙的走著,呼喊了一聲,掌門似乎沒有聽見,弟子一時好奇,不由跟了上去,見掌門進入到了香玉天宮之中。弟子心中吃驚,于是找了幾個弟子,借口詢問第二天的安排,前去掌門房間,掌門并沒有在房間。這件事有那幾個弟子可以作證。”
“你現在還準備怎么辯解呢?”賢妃平靜的詢問著,九淵嘆氣一聲說:“事成于密而敗于泄,古人誠我不欺。”
知府聽到他認罪,于是開口說:“既然如此,本府當稟明朝廷,待朝廷奪了你的封號在行問罪,先壓下吧。”
玉衡將軍對著一旁的銀甲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銀甲衛士恭敬的請九淵到一處凈室,囚禁起來。玉衡將軍看著九淵離去的背影,笑著說:“掌教真人聰明睿哲,真是蒼生之福,這短短的時間,就已經找失竊的《牧羊圖》找了出來。”
“將軍嚴重了,這次能成事,也多虧了安樂伯之女協助,若非他四處打聽,貧道又如何能尋回這《牧羊圖》,這道人也屬無辜,將他放了吧。”
玉衡將軍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后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本來無罪,自然當放,自然當放。”
玉衡將軍心中憤恨不已,自己這一次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若是自己將注意力轉到慧茗這邊,賢妃怎么可能瞞著自己解決這件事。
如果自己也察覺到了九淵的事情,那么九淵就可以為自己所用,真是失策了。玉衡將軍看著平靜的賢妃,心中冷笑的說:“這一局暫且算你勝利,不過娘娘早有安排。”
“掌教真人,這個弟子應該如何處置?”
知府看著山信,賢妃平靜的說:“貧道答應他,若是他說出事情,貧道就會從輕發落。”知府見賢妃都這么說了,也不在堅持什么。他這時候才稟告說:“那個居士已經找到了,不過問了他什么都不肯說。本府實在無法,還請的娘娘明示。”
“此事以居士指示結案便是。”
知府連連稱是,他也在擔心的若是這居士供出陳王應該怎么辦?自己不過一小小的官員,怎么能和諸侯王作對呢?若是這件事鬧到朝廷之上,到時候陳王還沒有受到什么處分,自己就先進監獄了。
賢妃說完,準備離去的時候,玉衡將軍再次開口說:“掌教真人,本人還是有一些不明白,第一次從香玉天宮之中拿出的東西,到底是從何處盜來的,忘荃先生,這牧羊圖可曾失竊過兩次。”
忘荃連忙搖頭說:“沒有了,沒有。”
玉衡將軍微笑的說:“那么就奇怪了,那么陳王怎么在香玉天宮之中放了那一份假的?真是讓小將困惑呀。”
“此事不難,忘荃先生,你在圖失竊之后,是否讓人重新畫了一份?”
忘荃點點頭,對著賢妃說:“是的,小道一時糊涂,那一份正在娘娘你那里。”
“此事就已經明了,陳王買通了畫匠,讓他再畫了一份,然后在放到香玉天宮之中。”
“掌教真人,此事還有不妥,陳王若是知道是假的,為何還要這么精心安排來拿取圖。而且若是真的買通了畫匠,等畫匠下山之后在重新畫出來不就是了?”玉衡將軍不依不饒詢問著,四周的道人陷入到沉思之中。
“玉衡將軍果然思慮周到,然而那個畫匠已經不能在離開這里了,為小道作畫的正是三妙。就算他不發生意外,也不可能下山的。”忘荃遺憾的解釋著,玉衡將軍哦了一聲,對著忘荃說:“原來如此,看來三妙之死,可能不是一個意外。”
忘荃連忙說:“小道當初不知道會有這般曲折,如今想來,三妙之死的確有一些蹊蹺。”玉衡將軍站起身,對著賢妃行禮說:“本將既然已經駐防東南府,這件事本將一定會圓滿的解決的。”
賢妃點點頭,輕聲的說:“有勞將軍了。”
這一場戲就這樣落下帷幕了,回到自己房間的陸通卻絲毫沒有失望,這一場戲還有一幕沒有上演,陸通十分期待著,這一場重要的戲到來。
臘月二十六這一天,天氣終于變得好起來,風輕云淡,藍天萬里,赤霄弟子和清丈弟子繼續比試。
他們一個站的是渾圓樁,一個是太極樁,兩人如同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陸通知道這站樁最為無趣,看了一會兒就離開這里。他回到房間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那里。
三無等到他回來,松了一口氣說:“道兄,你終于回來了。”陸通疑惑的看著三無,還是行禮說:“道兄找我所謂何事呢?”
三無看了看四周,對著陸通說:“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道兄移步?”陸通想了想,搖頭說:“現在諸位道爺都在觀看比賽,無妨無妨,進去說吧。”
三無見陸通這么說,也沒有多說什么,雙方走進了房間坐下之后,三無對著陸通說:“三法師兄,我是受雅妃之命和你想談?”
陸通吃驚的看著三無,三無再次開口解釋說:“三法師兄,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了,雅妃已經傳信給我了,此處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我的意思就是雅妃的意思,你不用多心。我這次找你,是想問你,賢妃下一步的舉動。”
聽到這話,陸通神情凝重的看著他說:“按照規矩,雅妃是不能干涉釋道的吧。”三無先是一愣,然后立馬開口說;“的確如此,不過雅妃并沒有干涉,我來這里多日,師兄可曾見我做過什么,娘娘只是關心賢妃而已,師兄不用多慮。”
“關于賢妃娘娘的舉動,你認為我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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