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一點。
空降洛陽機場,能夠嗅得到空氣里有些濕潤,仿佛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警局那邊,已經安排了車輛接我們!”
王陸盛邊走便說道:“這次劫獄案在國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特別是至今在山崖底下仍然沒找到尸體!”
“上頭領導極其重視,洛陽警局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所以一聽說我們要前來支援,程局長特意派遣曾經參與追捕歹徒的胡警官來接咱,也是我們希望能夠爭分奪秒,盡快加入調查!”
幾分鐘后,他們就根據機場的指示,來到了航站樓外面的5號門出口。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輛警局的車輛候在外頭。
胡警官正在車外頭默默地等候著,他看了一眼時間,琢磨著也該下飛機了。
就當他要掏出手機撥打聯絡人的電話的時候,抬頭看到了一行人三男一女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王陸盛遠遠地抬手打招呼喊道:“是胡警官嗎?”
胡警官一看人數對的上,便應聲笑道:“叫我老胡就行,聽領導說幾位在上次的滴滴綁架事件里幫了咱大忙呢!”
王陸盛倒也沒跟對方客氣,握了握手便說道:“走吧,先上車再說,電話里程局可著急了。”
胡警官也是感慨不已,“是啊,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好過。”
“本來以為歹徒摔落懸崖就告一段落了,哪能知道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連尸體都找不著。”
“這忙了一天一夜,還是毫無收獲!”
王陸盛也是非常能理解這位胡警官的煩惱,畢竟他也是局里走出來的人。
想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接話道:“這不是一般的犯罪組織能干的活,否則也不會讓我們過來了。”
說罷,王陸盛還特意回頭瞅了一眼陳冬,示意這都是你們這些怪胎一樣的家伙闖的禍。
胡警官這一聽就來興趣了,他好奇地問道:“聽說你們這個小組在局方都沒有備案,專門處理各種棘手的案件。”
他一邊開車一邊回頭夸獎地笑道:“剛開始我還以為都是前輩專家呢,沒想到各位比想象中的年輕,年輕有為啊!”
蘇慶那胖乎乎的臉有些得意地笑道:“術業有專攻罷了!”
“對了,當時抓的那個滴滴司機,是不是滿臉懵逼!”
胡警官應聲道:“那是,車子都撞壞了,想逃。”
這從機場出來走了還沒到一半的路,嘩啦一下子就下起了暴雨。
深夜時分顯得空氣愈加的寒冷。
胡警官打開車子的雨刷,然后繼續開口道:“提起那個案子,我突然還想起來有一個奇怪的點。”
“就是當時在你們發過來歹徒的定位追蹤后,我們接到了市民舉報,告訴我們歹徒在小鎮里租了房,卻沒有給出明確的位置,只給了范圍。”
“起初大家都以為是房東舉報的,因為不愿意透露,所以故意隱瞞了。”
“后來才知道,那家伙根本沒租什么房子!”
“當我們嘗試聯系那個舉報的聯絡人,卻發現居然那個手機號已經被注銷了,仿佛是特意為了這個案子申請的號碼,只有一個通話記錄就被注銷了。”
聽到這話,陳冬眉梢微微皺起,這種手法和方式太過老練了。
可明明是做好事,為什么還要故意隱藏起來。
眾人一頓閑聊,車子終于來到了警局門口,便發現已然接近凌晨十二點,里面加班的人還很多。
……
警局會議室里。
陳冬眾人都坐了下來,倒上了熱茶。
宋隊長在門口跟老胡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走進去跟大家逐一握手表示歡迎。
一分鐘不到簡單介紹,大家便進入了正題。
宋隊長苦惱地開口道:“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抓到了幾個參與作案的家伙。”
“都是在武警運輸囚犯前往醫院急診的時候,突然闖出來的飛車黨。”
“當場被武警擊斃了一個,重傷了兩人,隨后經過這兩天我們警方的追捕,也抓到了兩個!”
“這四個人里面還有在逃犯,其他的三個都是有過前科,吃過牢飯的。”
“基本上都是些亡命之徒,為了錢啥都愿意干!”
“而把這些人聚在一起的,是一個叫孫哥的家伙,如果按照你們提供的線索,是珠寶搶劫案黑吃黑的那群人所為,那么應該就是孫遠了。”
“現在我非常好奇的是,他們為什么要劫獄救人,而且到底是采用什么方式,能夠在懸崖峭壁摔下去后人間蒸發的。”
老胡捧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然后連上了會議室的投影屏幕。
他調出了當時道路監控錄像的一段畫面,然后認真地分析道:“從這里可以看到開車的人背著一個包包!”
“目前搜索小隊已經超過了三十個小時,仍然毫無收獲!”
“所以我們有理由的認為,這書包里可能是裝著降落傘!”
這么一說,王陸盛和蘇慶幾人都對視了一眼,顯然覺得這個猜測非常靠譜。
宋隊長無奈地笑道:“但問題來了,老胡說一直在上面盯著,并沒有看到有人開傘,而且車子沖出懸崖的時候,明顯看到了他們兩個人都被甩飛了出去。”
老胡也是神色嚴肅地開口道:“對,兩個人都甩出去了,假設騎手跳傘逃生,那么被救出來的囚犯應該是摔死了。”
“但搜索小隊不僅沒有找到尸體,關鍵是連可能存在的摔落痕跡都沒有找到,沒有血跡!”
莫方佩眨了眨眼睛也參與了討論,她好奇地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在下墜俯沖的過程中,背著傘的人追上了另外一個,然后抱著他一起開傘?”
王陸盛也是點頭道:“有這種可能性。”
宋隊長卻搖頭笑道:“這是我們主觀猜想,但實際上可能性很低,甚至可以說幾乎辦不到。”
“一千多米落下來,只需要十多秒的時間。”
“因為這兩個人甩出去的距離很遠,想要飛過去將對方抱住,需要兩個人都經過訓練才能辦到。”
“而且就在半個小時前,從我們發現有跳傘可能的時候,就咨詢過跳傘俱樂部的教官。”
“教官表示這種操作只有電影電視劇可以辦到,首先囚犯身體狀況極差,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抱住對方。”
“而如果說是另外一個人抓住囚犯,他沒辦法順利開降落傘!”
“開傘那一瞬間,巨大的拉力大概有三到四個成年人的重量,沒有繩索固定不可能抓的穩另外一個人!”
蘇慶倒是聽明白了,他說道:“這么說最大的可能性是一個人活著,一個人摔死了?然后活著的人把那個人的尸體給撿走了?”
陳冬好笑地瞥一眼這胖子,然后提醒道:“你沒聽前面介紹嗎,地上根本沒有血跡,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恐怕都成肉泥了。”
這也戳中了胡警官和宋隊長兩人的痛處。
正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環,兩人顯然也想的腦袋都炸了,都是疲憊地坐在那。
宋隊長訕笑地摸起一根煙,然后啪的一聲點著!
他用開玩笑地口吻對著幾人說道:“現在就看各位精英同僚們,有什么高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