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古老存在？什么意思？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直矗立在人群中央沒有說話的老者渾身一震，體長超過一公里的空天母艦隨之微微戰栗。
細微的顛簸傳到戰艦上每一個人腳下，一時間指揮大廳所有人都沉寂下來，驚恐望向震蕩的源頭——那個慈眉善目的平凡老人。
但印象中從來都是智珠在握的可靠領袖，此時臉色卻格外蒼白。
心神震蕩下泄露出的超凡之力連最遲鈍的凡人也能清晰感應到。
而相較于外圍的艦隊成員，圍在他身邊的機械神教高層更加緊張。
是什么原因讓一名執掌滅世神器的地上天使如此失態？
“舊日支配者……”
老者嘴里喃喃自語，散亂的眼神重新恢復清明，巨大的鋼鐵戰艦也隨之安靜下來。
“勞倫斯，那到底是什么？”
“沉睡在宇宙底層，不可名狀的混沌。”
老者吐出一口濁氣，目光中滿是憂慮。
果然，隨著靈氣潮汐，祂們也蘇醒了么？
“為什么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面對眾人的質問，老者幽幽的環視一眼，無奈搖頭。
“因為我們機械神教誕生不過500年，這種比太古時代還要久遠的秘辛，只有中華和太古盟約有記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祂們的存在……”
聽到這話，眾人胸中一滯，各種復雜的情緒堵在心口，五味雜陳。
那兩個把神話當成歷史的組織，就踏馬離譜！
同樣是七神，為什么你們如此優秀？
特別是龍，祂可能還保留著遠古時代的記憶。
對人類來說虛無縹緲，甚至難以想象的神話，對祂來說也許是“幼年”的回憶……
不就是活得長一點，知道的秘密多一點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酸酸的味道在心頭流淌，眾人癟癟嘴，很快收拾好情緒。
“那舊日支配者到底是什么玩意？邪神嗎？”
“不，祂和我們理解的神祇還有點不一樣。”
名叫勞倫斯的老人搖搖頭，眼神逐漸收束，化成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泉。
“根據中華和太古盟約提供的資料來看，舊日支配者曾在遠古時代統治宇宙。”
“那時的宇宙一片混沌，就是因為祂們在深層維度肆意扭曲規則，時間、空間、能量、物質、法則……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是祂們手中的玩物。”
“可也正因為祂們處于更加深層的維度，當靈氣潮汐回落的時候，表層現實無法支撐祂們太過龐大的混沌神性，于是祂們隨之跌落到離現實更加遙遠的底層，沒有祂們的影響，智慧生命才逐漸繁榮昌盛，成為宇宙的主宰。”
勞倫斯頓了頓，環視眾人。
“不過這些舊日支配者并非一個整體，祂們有的跌落得深一點，有的跌落得淺一點。”
“淺一點的舊日支配者，祂們的“觸角”偶爾還能蔓延到現實中來，通過附體、夢中低語等手段，或有意或無意的干涉外界。”
聽著勞倫斯的訴說，眾人情緒越發壓抑，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了胸口。
“那祂們到底有多強？半神位格？真神位格？”
一名性急的原石問出了眾人最關心的問題，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勞倫斯身上。
“從天使到真神都有，但越強大的舊日支配者越是瘋狂混亂，不能簡單一概而論。”
看著陷入沉默的眾人，勞倫斯在心里暗暗嘆息一聲，當他知道這些偉大而混亂的存在時，心態也是爆炸的。
現實已經很艱難了，居然還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搞事情，還要不要人活了？
悄無聲息消失在原地，他留下眾人默默消化這震撼的遠古秘辛。
虛空之中裂開一道縫隙，周圍開始蕩漾起陣陣時空漣漪。
隨即朦朧的透明光柱灌注而下，符文之地的石板上出現了耀眼魔法陣，無數光粒凝聚成一道修長身影。
李瑞睜開眼睛，伸手輕輕一抓。
英俊白發少年如幻象崩塌，一張鮮紅鑲著白銀邊框的卡牌凝聚在他指間。
學生會長·弗拉基米爾·白銀階·織法宗師！
出去一趟把新皮膚練到了白銀階，雖然距離頂峰還差兩個等級，但拿來對付一些普通的白銀階應該不成問題了。
美滋滋的將卡牌收入藏品庫，李瑞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遺世獨立的清冷人影。
看著那個負手而立，背對自己凝望混沌灰霧的身影，李瑞翻了白眼，默默走過去。
“你來了。”
李瑞：“…………”
還要玩這種老梗嗎？
發現李瑞沒有接她的話，煢煢孑立的清冷人影微微轉身，不滿的看著他。
被她固執的目光打敗，李瑞嘆了口氣。
“是的，我來了。”
精致的小臉這才滿意點點頭，重新轉過身去。
“你不該來的。”
這里是我的符文之地，你才不該來！
心里悄悄吐槽一句，李瑞麻木翻出死魚眼，一記手刀砍在她后腦勺上。
“別玩了，我有事找你。”
被砍得腦袋微微一縮，綾希夷捂著后腦勺憤憤不平的瞪回去。
然而李瑞無視了她的憤怒，拉著她徑直回到祭壇中央。
“如果有人隔著時間長河攻擊我，你有沒有辦法防御？”
綾希夷聞言柳眉輕蹙，瞬間反應過來。
“你想窺視誰？”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種預感，如果要看的話……會很危險……”
李瑞輕撫胸口，有種淡淡的心悸。
這也是他為什么不敢輕易使用觀察者的原因。
“我可以在命運線上暫時歪曲你的因果，這樣即使你被發現了，攻擊也不會直接落到你的身上。”
“另外再用六道幽冥錄護住你的神魂，如此一來，隔著時間長河，普通的神祇即便發現了也拿你沒辦法。”
綾希夷伸手虛抓，一卷古樸神秘的竹簡出瞬間現在她手中。
輕輕向上一拋，竹簡猛然攤開懸浮在頭頂，玄妙力量滲入身心，化作七彩光幕包裹纏繞，將兩人染上淡淡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