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種招數都有，不愧是天道人格，靠譜！
望著頭頂上如呼吸般吞吐龐大神性的竹簡，李瑞心里莫名涌起無盡安全感。
他能感覺到自身在更高維的世界里被隱蔽保護起來，防止其他存在反向鎖定窺探他。
與綾希夷對視一眼，李瑞點點頭，放心的閉上眼睛。
觀察者啟動！
靈魂無限膨脹升華，剎那間脫離了肉體的束縛，精神觸須蔓延出物質世界，躍遷到另一個維度。
超越物質生命認知范圍的感官倒映在神魂中，過去、未來、因果、輪回……宇宙中一切隱秘盡收眼底！
而相比過去幾次使用觀察者讓他有種化身神祇，全知全能，至高至圣的錯覺。
這一次，李瑞明顯察覺到他似乎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撥動一些細微的命運絲線了！
沒有時間詳細研究，李瑞強行將自己從浩如煙海的命運因果中抽離，意念一動，前方時間長河中無數個片段投映到腦海里。
墨尼赫卡……地下儀式……舊日……
穿越無窮無盡的命運迷宮，心中所念徐徐展現。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十幾名模糊人影圍成一圈，低聲呢喃。
恐怖、壓抑、無法理解的囈語來回蕩漾，好似整個天地都在隨著他們的低語而共鳴，現實世界一點點扭曲，化成不可名狀的抽象空間。
而在他們中央，一根詭異的肉塊觸手憑空鉆出來，瘋狂膨脹蠕動，好似有什么東西要撕裂空間，降臨到這個世界！
可怕的污染悄無聲息蔓延，但十幾名人影身上卻各自散發著朦朧七彩神光，絲毫不受影響。
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他們想干什么？
李瑞壓抑住自身靈性，生怕驚動了他們。
但就在此時，扭曲蠕動的觸手頂端忽然睜開一只猙獰眼球。
混沌、暴虐、混亂、瘋狂的目光越過時間長河，瞬間與李瑞對上了視線。
它發現我了！
就在意識升起的剎那，劇烈的痛苦充斥神魂，各種瘋狂矛盾的念頭忽生忽滅，理智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原始本能的暴戾欲望。
強守著最后一絲清明，李瑞忍著污染抽身而退，但十幾米模糊人影忽然抬頭，齊齊向他望來。
恐怖驚悚的力量遮蔽天地，順著因果線逆行蔓延。
腐敗母巢——洛繆里斯蒂娜！
黃泉陰影——阿曼陀羅！
罪惡混沌——亞奈加！
痛苦折磨——墨尼赫卡！
本能般明白了這些力量的來源，李瑞心頭巨震，險些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十幾種本源神力瘋狂追逐，剎那間纏繞上了他的高維靈體。
忽然間，黑色幽冥火焰憑空燃燒，如同堤壩將追上來的神性焚燒湮滅。
深不見底的幽炎無限膨脹，化作籠罩整個天地的紫黑帷幕，恐怖的神性力量擾動命運長河，煌煌天威不可直視。
李瑞趁機撤離，身后仿佛傳來了神性被灼傷后的憤怒嘶吼。
隨即，高維靈性坍縮回歸，李瑞睜開雙眼，暴虐瘋狂的目光在眼中掙扎，過了許久才消失不見。
精神污染逐漸淡去，李瑞眼神恢復清明，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濁氣。
差點就要送一血了……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東西？”
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綾希夷面色蒼白的跌坐到他身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兩人頭頂，古樸竹簡黯淡無光，很快如同幻象一般消散在空氣中。
“你沒事吧？”
李瑞心頭一緊，拉起她的小手灌入澎湃生機能量。
同時，意念打開她的個人屬性面板，看到生命值還保持在半血以上，李瑞這才松了口氣。
“哼，區區十幾種本源神性沖擊，雕蟲……噗……小技……”
見她一邊噴血一邊冷笑，李瑞最后一絲擔憂落回心里，啞然失笑。
還能裝逼，看來死不了……
溫柔伸手拭去她嘴角的鮮血，李瑞望著她如水晶般剔透的大眼睛，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
“謝謝，辛苦你了。”
蒼白小臉上悄然升起一抹紅暈，綾希夷視線游移，顧左右而言他。
“易如反掌之事，何足掛齒？”
“呵呵。”
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看著面板中被清空的十二萬法力值，李瑞表示信了她的邪。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緩了兩口氣，綾希夷狀態恢復了一點，好奇心立刻占到上風。
“唔……”
李瑞搓搓下巴，將所見所聞合盤托出。
“那些應該不是邪神的本體，否則我根本攔不住，但他們又確實擁有本源神性，所以……人間體！”
“人間體？”
李瑞一臉懵逼看著綾希夷。
“神明意志附著于凡人，行走于大地之上，就叫人間體，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化身、分身。”
綾希夷聳聳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瑞。
“你自己差一點就成為墨尼赫卡的人間體了，還不懂嗎？”
呼吸一滯，李瑞瞬間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目光凝重的沉思片刻，腦海里的某些線索終于串聯起來了。
“我懂了，蒂斯貝爾秘境中潛入地球的秘鉆就是墨尼赫卡的人間體，怪不得原石都無法突破的防線卻被他強行滲透，呵呵，魔導議會那邊肯定隱瞞了重要情報……”
冷笑一聲，李瑞眼中神光流轉。
“十幾名邪神的人間體潛伏在地球上，試圖召喚舊日降臨，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舊日？你是說舊日支配者？”
聽到李瑞的喃喃自語，綾希夷忽然蹙眉問道。
“你也知道舊日支配者？”
“當然，對鎮國之龍來說這又不是什么絕密信息，很多古籍里面都有關于祂們的記載。”
綾希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感覺他太大驚小怪。
“只不過由于祂們脫離現實太過久遠，很多古籍都逐漸失傳，只剩下神話傳說中的只言片語隱晦透露出祂們存在過的痕跡。”
“但……現在，祂們即將蘇醒……整個宇宙又要熱鬧起來了！”
綾希夷悠悠凝望虛空，目光好似穿透時間，看到了驚濤駭浪的未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