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兒子  第200章 名聲鵲起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我真的是宰相兒子 | 灰頭小寶2   作者:灰頭小寶2  書名:我真的是宰相兒子  更新時間:2019-10-01
 
“哈哈,東京之虎果然不是蓋的,這操作就有得看。”

接下來,吃飽了沒事只八卦的東京進入了議論,關于押送兩大船銀礦石進京的消息成為了第一頭條。

“現在他新的外號是蘇州之虎,鐵了心做南方佬,這么剛蔡京,這輩子別想回京了。”

“他在什么地方就叫什么虎?我看干脆叫大宋之虎算了。”

“有句說句,局座這么年輕,又是個忽悠,地位低,現在叫大宋之虎不對味。”

“局座這操作實在看不懂了,甚至是有點猥瑣。我朝居然有不貪錢的官,也是奇怪。”

“然而并不是局座不貪,而是這筆錢真不能動。如果要貪錢,息事寧人把礦石還給朱家,坐享保護費才是王道。但以局座那鐵頭娃性格,他不隨波逐流,那當然就只能是公開。同時這也意味著,他帶海軍正式和地方黑惡勢力決裂,在無轉圜余地。”

“是的局座就這德行,他典型的自己不吃,但基于羨慕嫉妒恨原則也不許別人吃進去。損人不利己。”

“若大宋官員都這樣‘損人不利己和羨慕嫉妒恨’,我朝就是真正的天國了。我打心眼里希望普天之下的官僚都變成這種不嫌事大,有理想,敢頂風上的執念者。”

“實在太精彩,局座自身就是一本讀不完的書,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風雨和彩虹,也會有傳奇和故事。”

“有個蛋的傳奇,我話放這里,他只是曇花一現。人家走私犯又不是白癡,天天等著他稽查?后續作戰難度會持續加大,而他若沒有源源不斷的好運,朝廷和皇帝就會慢慢的把他遺忘,這就是事物的真相。”

越是這種朝廷諸公臉掛不住的尷尬時候,這個事件越在民間持續發酵。

甚至曾經一度處于失控狀態。

有些吃飽撐了的憤青組織起來上街游行,說局座的大航海時代即將開啟,正在游說大家南下創業,追隨皇家海軍一起糾正世界錯誤什么的。

說的跟真的似的。

且這群極端份子討嫌的在于聽不得有人說張子文一句壞話,為此經常發生打架事件。

林知府怒了,下令把鬧事的全部抓起來,如此導致號子里人滿為患。

林知府也知道,這真不是他們認識張子文喜歡張子文,而是他們對這個世界失望太久,又鬼使神差的等到了一個善于蠱惑人心的精神甘露,于是他們就自己忽悠自己,把張子文過度渲染了。

實事求是的說,林知府當然知道,不是張子文太優秀,而是全靠隊友襯托,在全尼瑪是屎的情況下,不用你是鮮花也必然會受到追捧……

越是現在這樣的風頭,越讓朝廷相公們尷尬。

李曉蘭事件后,最想收拾張子文的張商英,現在偏偏最不敢說話。

至于蔡京這時期很少表態,而根據張懷素案,大家也都知道蔡京的尿性,反正左右都是他蔡京有理,越是這種時候這老狐貍越不會表態。

最和張子文苦大仇深的葉夢得時已升為戶部侍郎,也覺得很為難,不知道如何對應這個局面?

在這之前,葉夢得在持續慫恿蔡京保朱勔打壓海軍。理由是朱家一定程度已經綁架了東南錢政。

而東南錢政,自然也是這時期的戶部第一攻堅戰,容不得閃失。這在以前不是葉夢得的鍋,但現在是了,作為蔡京系的中流砥柱,年輕有為的葉夢得基本架空了老尚書,算是在蔡京支持下全面主持戶部工作、關于東南錢政事宜單獨對蔡京匯報。

也就意味著穩住東南錢政,成為了葉夢得最迫切的責任。

但是沒有銀銅就等于零。那地方已經尾大不掉,不論從別處調集多少銅錢進去損耗都很大。不知道他們那群壞人想干什么,會把大部分錢收在手里融掉,聽說是等著奇貨可居。

為此,葉夢得開出了傳說中的葉氏良方上報蔡京,“東南錢用不足則通貨緊,需以大水漫灌,稀釋土豪手里的財富,還錢于民則為良政”。

就此,大十錢議題提上日常,一片歌功頌德,都覺得葉夢得聰明,有道理啊:既然錢不夠用,在東南地區進行封閉,直接把幣值翻三倍不就夠用了?反正東南的人沒少,田還是那些田,物資還是那些物資,只是錢夠用了而已。

哪怕連趙挺之這個專門找蔡京大政方針毛病的人,也暫時沒看出毛病來,理所當然的覺得幣值乘三,錢夠用了銅價就跌,自然就破了那些土豪挾銅自重的伎倆。

在蔡京私下看來這的確是個辦法,沒毛病。

別說乘以三,若能幣值乘千,直接以一張紙代替那最好,大宋的最大經濟病也就解除了,不用滿世界找銅,動用了這無數人力物力只為了作個貨幣符號,實際也等于浪費生產力。

但唯一讓蔡京遲疑的是,數十年的沉浮和執政經驗累加,老蔡比誰度知道政策無分好壞,主要是看團隊執行力。

哪怕是明顯瞎操作,譬如皇家海軍那伙暴徒,就因為張子文那不可思議的執行和凝聚力,就能撐住死不掉,并慢慢好轉。

“葉氏良方”讓蔡京擔憂的就是:朝廷、或者說我老蔡對東南的有效控制力是多少?

如果真是做到虎文對海軍的控制,別說當十錢,當一百錢也只會更好。

總之后遺癥就是,政策越激進時,如果沒有相對應的控制和凝聚力,一但出事就越嚴重。

否則大十錢提議早就有了,之所以拖延到今日遲遲沒執行,就因蔡京內心里不信任東南那群所謂的門生。除非是真的危機到走投無路時,否則沒把握時候蔡京只想拖。

朱家系的吃相是肯定難看,一定程度上他們和張懷素沒什么不同。居于一些私心做兩手準備,于是蔡京當時明知道張子文愛闖禍,還是賣了人情批準他去蘇州了。

蔡京豈能不知虎文的頭鐵。讓他去蘇州就是為了取得一些平衡,為了讓朱家適當收斂。這乃是當權者常見的控制手段。

始料未及的是,張子文的闖禍能力大幅超越估計,竟是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依靠借來的船在外海部署,稽查朱勔等人的黑銀礦,加劇了戶部硬通貨缺口!

這事當時弄的葉夢得上躥下跳。但又不能真的查張子文水表,朱勔畢竟是在謀私利,而張子文這個宰相兒子則在職權下黑吃黑。

有些事能做但真不能捅在明面上說。

被葉夢得一群戶部系的人逼的沒辦法后,只有約談何執中表達了一些大方向的指示,希望能繼續維持平衡,而不捅爆問題。

但是現在忽然反轉了,東南問題看似又有得喘息。

張子文不但出了大群銅礦,還把那筆大家以為被他黑吃了的銀礦上繳了?

唯一沒看懂的是:小張也不知道是什么騷操作,把事實上屬于海軍挖到的銅礦、明面上算是蘇州的,放棄了這個頭籌功勞。

這些東西么蔡京信他個鬼啊。蘇州的資產負債表看看就算了,真要認真,一查肯定千瘡百孔。

所以名譽是蘇州的,但實際產權一定在張子文手里,這個不要太簡單,他們商號套商號,殼子套殼子,看著倒是在蘇州表單上,但葉夢得座在朝廷是審計不出來的,實際有很多方法可以變通,最終又變成些合法股權契約捏在海軍的手里。

張子文不要銅礦功勞,實際他是暗渡陳倉,把大家都認為被他私吞了的銀礦石用大船抵京,第一道手就委托蔡攸那反骨仔,把喜事先報皇帝。

末了君無戲言,皇帝親口確認了張子文“忠勇”,又把皮球踢給中書說酌情封賞。

為此蔡京處于哭笑不得境地,想哭是因為,張子文這行為就差指名道姓的說朱家謀逆,也意味著東南矛盾調和不了,將來有很大隱患。

但讓人高興的在于張子文有運數。這次是實實在在緩解了東南錢政危機,至少又可以喘息兩年,如果他的銅礦儲量和產量大,緩解五至八年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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