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靈山鬼影屠弒之心,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連才不滿五歲的祁善都已看出了些端倪,可傲骨嶙峋,寧折不彎的祁夢晨卻是被“義”字沖昏了頭,根本不信屠弒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真是管中窺豹,以偏概全,絲毫沒有察覺到其間的蛛絲馬跡!
一輪熱酒入喉,他早已爛醉如泥,玉山頹倒!
這次仍是酒力略勝一籌的屠弒將酩酊大醉的祁夢晨扶進屋去的,此刻的祁善已經睡得很熟了!
祁夢晨癱倒在床,嘴里一陣不知名的嘟囔,當即呼呼大睡了過去!
屠弒對著單清一陣邪笑,低聲道:“這輩子,你都休想要逃脫我的手心!”
著,已滿臉淫笑著走了出去!
單清不覺一陣惡心,坐在床上淚流不止,她已萬念俱灰,知道夫君祁夢晨又被他這善良多義的兄弟屠弒給服,想要一家子一起走的話,恐怕并非那么容易之事!
他恨極祁夢晨的懦弱無能,坐在床上淚流不止,望了望沉寂的窗外,再想了想這間讓她充滿了恐怖的房間,她不覺渾身打了幾個冷戰,輕輕起床,便留下一紙書信,趁著夜半三更,自己一個人便忍痛離開了房間!
她徐徐前進,悲痛欲絕,來到一片斷崖邊,看著夜幕微光,不禁涕泗滂沱,心如死灰,想起這么多年來屠弒對自己的暗著明著的凌辱,真是心如刀絞,萬念俱灰,不覺一個飛撲,已跳下了斷崖下去!
“祁大哥,善兒,我對不起你們,永別了!”
她心里默念著,身子已倒向了懸崖半空……!
次日,微風和煦,暖陽初起!
一早,祁夢晨因酒醉過度,仍是沒有起來晨練,還是祁善驚醒后將他大叫醒道:“爹,你快醒醒,娘不見了,爹,你快醒醒呀!”
他一邊高呼,一邊不斷地搖了搖旁邊睡得正酣的祁夢晨!
平時單清可都是要和祁善一起起床的,無一例外,每日都要親自跟孩子收拾搭理完畢,方才安心,今日孩子一覺醒來,見娘不在,自是顯得有些大驚怪!
祁夢晨被孩子的叫聲和搖拽給驚醒了過來,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揉了揉眼道:“善兒,一大早的,你咋呼啥呀?”
祁善看著那邊桌子上的一張紙條,猛地一指,高聲道:“爹,快看那里!”
祁善不以為是,緩緩起身下床,嘴里還打著呵欠,漫不經心地向那邊桌子旁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紙條一看,當即大驚失色,目瞪口呆,不由地向后倒出了兩步,可見這一驚,吃得不!
紙條上整齊地寫著:“夢晨,我先走了,別問為什么?你好好將我們的孩子撫養成人,告訴他,娘對不起他,叫她別怨娘!”
后面簽名更是讓祁夢晨吃驚不:“夫去清絕筆!”
祁夢晨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倏地將書簽一扔,飛身奔出了門去,嘴里并不停地大叫著“夫人……!”
他在整個云臺山上幾乎轉了個遍,可哪里能尋得夫去清的蹤跡,不覺來敲醒了屠弒的房門,并道:“屠兄弟,快開門,快開門……!”
屠弒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還穿著一身睡袍,緩緩啟門問道:“祁大哥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急成這樣?”
祁夢晨氣喘吁吁,滿臉驚慌,忙道:“你嫂子,你嫂子不見了!”
屠弒也是一驚,道:“不見了?她一個大活人,會跑哪里去呀?你都四處找過了嗎?”
祁夢晨道:“整個云臺山上,我都找了個遍,哪里有她的蹤跡?”
屠弒慌忙去穿衣服,邊穿邊道:“祁大哥別急,嫂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的,我起來跟你一起找找!”
二人來到祁夢晨的房間里面,孩子祁善還在床上“嗚嗚”啼哭不停!
祁夢晨心痛地抱起孩子,一陣誑哄,將單清留的紙條遞給屠弒道:“這是你嫂子留的絕筆,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么?會平白無故做出這樣的舉措,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祁善突地拭干淚水,對著屠弒無禮地一指,狠狠罵道:“壞人,壞人……!”
祁夢晨一驚,吼道:“善兒,我了,不許你這樣你屠叔叔!”
被祁夢晨一,祁善突地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傷心欲絕地奔出了門去!
祁夢晨怕孩子有個什么好歹,隨即甩開大步,緊跟其后追了出去!
祁善一口氣跑到那片斷崖邊,泣不成聲,對著空曠的斷崖下大聲喊道:“娘,你到底去了哪里?善兒以后都聽您的話,你快回來,快回來呀……!”
祁夢晨輕輕走了過去,低聲道:“善兒,你別再喊了,喊得爹的心都快碎了,日后你就挨著你屠叔叔,我一定幫你把娘找回來!”
祁善突地眼冒精光,冷冷道:“我是絕不會挨著那個大壞蛋的,爹,你帶我去找娘吧!”
祁夢晨見孩子可憐之樣,不覺一陣寒心酸鼻,連忙點頭應允!
祁善在一陣哭鬧中又蒙蒙睡去,祁夢晨心翼翼地將他放在床上,一陣淚流不止,狠心去找屠弒道:“屠兄弟,我祁家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今又家起變故,實在是讓人痛心不已,事到如今,當哥哥的還有一事相求,望屠兄弟好人做到底,務必答應哥哥的請求!”
屠弒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回想自己的總總做法,單清必定是不齒自己的卑劣行為而難以忍受凌辱,想她已是自尋短見,兇多吉少!
他忙啟齒道:“祁大哥,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話不妨直!”
祁夢晨不惜膝下黃金,“噗通”跪倒在地,含淚拱手道:“哥哥有一事相求,我得去尋找你的嫂子,你務必給我帶好善兒,等我找到你嫂子后,再來接他回家!”
屠弒過去攙扶著他道:“哥哥嚴重了,你這不是折煞弟了么?快起來再!”
祁夢晨仍是跪在地上,哀聲求道:“屠兄弟若不答應,哥哥就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