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逸雖然年紀尚輕,可早開始經歷著江湖的風吹雨打,倒也識得順風扯帆。瞬間理智清醒,應運而生。見大伙諄諄告誡,便也聽從。深知小紅馬必是兇多吉少,可生死有命,斷也不能強求,眼下只能化悲痛為力量,默默接受著小紅馬的杳音。她愕然說道:“聽大哥之言,莫非是知道了那云家寶藏的下落?”
茲事體大,且不能大勢宣揚。
穿封狂向周遭一陣窺望,見四下無人,便對著兩位姑娘雀躍地道:“說得沒錯,那批寶藏,就在這溶洞之中。”
穿封逸和蘇汐染頓時一愕,相互驚望。穿封逸道:“大哥,寶藏怎么可能就在這洞中?我們對這溶洞是再熟悉不過了,并未發現什么異常,你可別打趣我倆。”
穿封狂鄭重其事地道:“這等事怎可玩笑戲之?我也是剛發現不久,那些寶藏,就在方才那洞的隔壁,我發現寶藏之后,正在洞中游覽,卻偶爾聽得鄰墻有打斗的之聲,所以才施展絕招破壁而過,正巧將你倆在鄢一嘯的手中救了下來。”
穿封逸和蘇汐染二人,再次被怔住了,蘇汐染驚訝相問:“穿封大哥,溶洞的石墻堅不可摧,請問你練的是什么功法?竟能輕易將其破之?就論這破壁之功,也大可獨步武林?這是多少人都遙不可及的存在?”
穿封狂有些迷惑地道:“說來慚愧,我也不知道是學了什么武功,前些日子,得洪通老前輩的點撥,結合'云家招云`手里的'二指禪`,所以情急之下,我伸出二指奮力一擊,堅厚的石墻便已破得。”
穿封逸疑惑地抓過哥哥的手,好奇地翻看著,道:“大哥這手如此神通,令有些人福澤不淺。”說著,鬼靈精怪一笑,便將穿封狂的大掌印在了蘇汐染的手心,又鄭重其事地道:“大哥,汐染是我的左膀右臂,國色天香,清凈無染。她和墨涵都是我最喜歡最信賴的人,她們從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所以今日我便自作主張,將汐染妹妹托付與你,讓他做我未來的嫂子,望大哥成全了妹妹的一番好意。”
蘇汐染和穿封狂皆是一驚,二人絕未想到,穿封逸會突然下此決定,若非平日里心有所盼,又怎么會信口而出?
二人兩掌相握,目光瞬間交織,蘇汐染眼里充滿了探究,卻又被羞紅了臉,他的心跳在不斷加快。穿封狂厚實的手心,給她傳遞出了保護和依靠的溫暖,可她畢竟是一介女流,又情竇初開,呆在那里瞬間心如鹿撞,不知所以。穿封狂雖然略顯老練,可面對如此霞姿月韻,他的心也不禁被短暫俘虜。少許功夫,他便如醉初醒,委婉說道:“汐染姑娘驚鴻艷影,著實是出淤泥而不染,令人神醉。穿封一介莽夫,怎可相配?加上目下冗務纏身,我等斷不能浸于兒女情長之事,此事容待他日再行商議。”
穿封狂將紅潤的臉轉向一邊,他不敢直視蘇汐染的眼睛,也不知這樣委婉拒絕,會不會給蘇汐染造成傷害,長痛不如短痛,怎能因一己之私毀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畢竟自己不凈之身?怎么也不能負了汐染姑娘的高情逸態?所以他敬謝不敏,是這個提議最好的回復。
場面瞬息變得尷尬,穿封逸沒想到哥哥會拒絕,為了緩解場合,她干咳兩聲,笑眼如彎眉般美麗動人,兩腮鼓鼓地“嘿嘿”笑道:“哥哥,我這不也是想為自己找個稱心的嫂子嗎?的確現在咱們是有要事在身,刻不容緩。也罷,那就待云家寶藏得以完璧歸趙之后咱們再從長計議吧,不過你得答應妹妹,此生非汐染姑娘不娶。并且還要風風光光的娶。如果沒了這個嫂子,我便和哥哥你翻臉。”她一臉嬌色,在哥哥面前,略顯有些稚嫩,完全沒有了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那種林下風范。正所謂長兄當父,失去雙親多年沒有親情眷顧的她,偶和哥哥相認,瞬間讓她找到了依托,一下子變得小鳥依人也是正常的事。
然而他們卻有不知,有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正盯著他們。她就是寧乂,寧乂和玉念撫深沉悲痛,在寧云霄的墳前吊唁完畢,正來找尋他們,卻聽得幾人話語,暗許芳心的她,聽到公主要將汐染許配與穿封狂,那更是雪上加霜。躲在一個角落,忽地依偎在母親懷中,痛苦失聲。
蘇汐染見穿封狂遲疑,心里目斷魂銷,命運多舛的她,怎敢有任何幸福的奢望?她自慚形穢,強裝大方地笑道:“公主,你就別再難為穿封英雄了。汐染自幼命薄如紙,又怎敢攀附穿封英雄如此高枝,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聽到這話,寧乂忽然從旁跑了過來,一把挽住穿封狂的胳膊,笑靨如花地道:“穿封哥哥,終于見到你了,你是不知,這些日子我是有多么的想你?”寧乂天真爛漫,純真無邪。對穿封狂那是情有獨鐘,聽蘇汐染一席言語,兀自高興,又跑過去一把抱住蘇汐染道:“謝謝你呀,汐染姐姐!”
蘇汐染道:“傻妹子,謝我啥呀?”寧乂心直口快,毫無遮攔地道:“謝謝你把穿封哥哥還給了我。”這話一出,頓時驚詫了眾人。
玉念撫趕了過來,輕輕拽了寧乂一把,生氣地道:“乂兒,你作為一個女兒家,怎可當著眾面如此恬不知恥?”
寧乂任性地跑至玉念撫身前,嬌滴滴地道:“娘,人家本來就很喜歡穿封哥哥,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何不妥?”
寧乂自幼便和母親玉念撫呆在那峨眉山中,自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知道自己喜歡的就要奮力爭取,這不?事情來了。
玉念撫一愣,尋思一陣道:“乂兒,你太不懂事了,你爹尸骨未寒,你就這般忤逆于我,成何體統?”
穿封狂見四周火藥味十足,不由上前緩解,對玉念撫道:“師太,乂兒妹妹年幼無知,我們大家都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你且寬心,我和乂兒妹妹只是純樸的兄妹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