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真的罕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呀……”在從白衣琉璃那兒了解到,對方的小丫鬟寶娟與不止一個男人有一腿后,宗炎心里不禁感慨了一句。
他當然清楚,小小年紀的寶娟之所以能有這么“浪”,就是因為其身處青樓的緣故,天天看著別人“吃肉”,她能不“偷腥”嗎。
“既然寶娟的男人不止宋六一個,那她咋知道她肚子里那孩子是宋六的呢?”設身處地的站在宋六的位置想了想后,宗炎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是宋六,我也不信寶娟懷的是我的孩子呀!”
“回三少爺話,我問寶娟了,她說,除了宋六外,她只跟一個男人處過,而那男人呀,半年前就離開登州了,”越說越尷尬的白衣琉璃,話音也變的越來越小了,“而寶娟肚里的孩子,才倆月……”
“這事兒寶娟跟那宋六說過沒?”相當懷疑寶娟沒說實話的宗炎,看在琉璃的面子上,暫時沒提這事兒。
“寶娟說她跟宋六說過了,可那宋六不信吶……”苦笑著搖了搖頭后,白衣琉璃有氣無力的回了宗炎一句。
從白衣琉璃回話時那縹緲的語氣中,可以明顯的聽出,連作為寶娟“主人”的她,也覺得,人家宋六的這番質疑,是很有道理的。
“那咋辦,咱總不能強逼人家宋六娶寶娟吧,畢竟,這件事兒里人家宋六才是占理的一方呀……”心里懷疑那小丫鬟寶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浪”上許多的宗炎,一臉無奈的攤手跟琉璃商量道。
“事到如今,寶娟也傷心了,她也不想嫁給宋六了……”感覺自己養的那丫鬟就是自己冤家的白衣琉璃,繼續跟宗炎轉述著寶娟的想法。
“我去,這不是自欺欺人嗎,明明是人家看不上她,她竟說自己不想嫁,這真是……”聽完了白衣琉璃的此番言語后,被寶娟那“瘋子”般的想法給弄的哭笑不得的宗炎,心里暗罵了一句寶娟“變態”。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宗家三少的回應后,咬了咬牙的琉璃,再次開口道:“我聽寶娟的意思是,她想把孩子生下來……”
“在哪兒生,在我這兒呀,不是吧,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過不幾天,那孩子就被謠言給傳做是我的了!我不要面子的!?”瞪了白衣琉璃一眼后,宗炎直接做出了不能讓寶娟在自己這里生孩子的決定。
“那怎么辦呀……”也知道讓寶娟在這里生孩子不是個事兒的白衣琉璃,哭裝著臉問了宗炎一句。
“寶娟家里的父母和兄弟還建在吧?”也做不出那“趕盡殺絕”之事的宗炎,打算雇人把寶娟送到她家人身邊生孩子。
“嗯……”就是從寶娟她爹手里把她買過來的琉璃,點頭回了宗炎一句。
“行,既然她家里人都在,那就把她送回老家去生孩子吧,她的賣身契也還給她,”從袖子里掏出了兩顆小金粒,并輕輕的放在書案上后,宗炎吩咐白衣琉璃道:“錢我替你出了,但這事兒得你去辦,誰讓找麻煩的是你的丫鬟呢……”
“嗯……”也清楚自己脫不了干系的琉璃,在點頭答應了一聲后,伸手從書案上捏起了那兩顆小金粒,并收進了袖子里。
“其她姑娘們的丫鬟里,還有沒有類似寶娟的情況呢?”擔心今日之事以后還會發生的宗炎,瞇眼問了白衣琉璃一句。
“這……奴婢真不知道……”本身就“氣虛血弱”的白衣琉璃,連自己丫鬟的浪事兒都管不了,哪還有精力去打聽別人丫鬟的事兒呢,所以……
“這樣啊……”聽完對方的回答,能感覺出琉璃不是那種愛瞎打聽的人的宗炎,在點頭回了她一句后,提點她道:“處理完寶娟的事兒后,你也別再買丫鬟了,就讓我的丫鬟照顧你得了,反正,以你的性格,買個丫鬟也是被對方‘欺負’,與其花錢買‘欺負’,還不如直接讓我的丫鬟‘欺負’你呢……”
“是,奴婢知道了……”清楚宗家三少說的是事實的白衣琉璃,在無奈嘆息了一聲后,點頭接受了宗炎的安排。
“還有,趁這機會,我順便問你一下,”越看越覺得白衣琉璃“窩囊”的宗炎,苦笑著問她道:“兩年后,等我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時,你打算干什么呀,嫁人,還是……”
“奴婢沒想過……”明顯不是那種遠見卓識之人的白衣琉璃,在聽完宗炎的問題后,迷茫的搖頭回了一句,“奴婢全憑三少爺您安排了……”
“把你送人呢……”被琉璃的窩囊勁兒給弄的有點兒生氣的宗炎,瞪眼嚇唬了她一句。
“奴婢全憑三少爺您安排了……”眼中閃出凄涼之意的白衣琉璃,不但沒有反駁什么,反而,又重復了一邊她剛剛說過的那句窩囊話。
“行了,我給你說笑的,不會把你送人的,”突然覺得自己嚇唬個女人有點兒失風度的宗炎,在反思了下自己的“惡行”后,略帶歉意的許諾白衣琉璃道:“兩年后,如果你真沒去處的話,就繼續跟著我吧,我呢,也許永遠給不了你妻妾的身份,但是呢,一生衣食無憂這條件,我是可以保障你的……”
“謝三少爺了……”收到了來自宗炎的對自己未來的許諾后,也不知是真的被感動了,還是演出來的,反正,白衣琉璃的眼眶里閃起了淚光。
“行了,你出去辦事兒吧,”沒別的話想跟琉璃續聊的宗炎,抬發她離開,在對方走到門邊的瞬間,宗炎最后提點了她一句,“辦事兒時遇到麻煩的話,就去找尤莉幫忙,她很喜歡替人分憂的……”
“奴婢記住了……”邊回答,邊回身對著宗炎行了一禮后,依舊一副“病態美”氣質的琉璃,開門離開了。
白衣琉璃走后,宗炎突然沒心情學習畫符了,他默默的掏出了那方胡有德送他的小錦盒,開蓋欣賞起了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