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而言就是張釋之忠于陛下、恪盡職守。”
“第一點呢,太子殿下和梁王殿下他們駕馬車過司馬門,張釋之攔截不讓過,這叫盡責盡職。”
“第二點呢,張釋之在受到了太子殿下的脅迫后,他還是沒讓過,然后去找陛下請示,這叫忠于陛下,意思就是陛下如果下旨讓他們過,這也是可以的。”
“第三點其實和第一點差不多,陛下在沒有做出指示的情況下,張釋之依舊不讓兩位殿下過去,這就讓陛下對于張釋之高看了許多,所以張釋之升了官。”
周陽聞言,皺了皺眉頭。
“小安啊,經過你說后,我發現道理我都懂,但是若是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呢?”
陳安聞言挑著眉,詫異的看向周陽,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居然會想到這點。
周陽看著陳安這個表情,嘴巴一呡,做了個假笑狀,幽幽的說道。
“你這表情難道是說我不該想到這兒嗎?唔?”
“不是、不是,陽哥你誤會,我只是有那么一丁點詫異。”
陳安連忙擺著手,說道一丁點的時候還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模擬了一下,做出類似于OK狀。
陳安看著像是要爆發的周陽,趕緊伸手將周陽脖子一摟!
“陽哥啊,你消消氣,剛才呢小弟的意思是對于陽哥這次的一個遠見的一個敬佩之情,對于陽哥你的智慧,小弟我……”
“行了行了,別別說這兒了,給我放開,趕緊說說張釋之怎么想的。”周陽被箍著沒好氣的說道。
陳安聞言連忙放開,拍了拍周陽的肩膀。
“消氣就好、消氣就好。”
陳安隨即又說道。
“張釋之也許一開始沒想到,但被太子殿下脅迫后他想到了,所以以后如若是太子殿下登基后,張釋之就難了。”
陳安說道最后一句時看向了周陽。
周陽對于陳安的目光很是不理解。
“你說著說著看著我干什么?”
“哦,沒什么,就是說張釋之可能后面不會太好過吧。”
“是啊,他得罪了太子,以后怎么會好過。”
周陽說罷就向前走去。
陳安看著周陽的背影,雖然如是說著,但是陳安卻是想到了周陽一家在漢景帝晚期的不好遭遇;經過這么多年以來與周陽一家的相處,陳安與他們就是親人,休戚與共,所以陳安心里默想著在那之前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變了吧。
……
翌日,陳安拿著昨日劉恒給的令牌準備前往太子宮報道。
西漢時期太子幼時居住在皇帝后宮,行及冠禮后入住太子宮,東漢時期太子宮更名東宮。太子宮的具體位置沒有詳細記載,但莫約在長樂宮內,太子宮有詳細記載的建筑有甲觀、畫堂、丙殿和后堂。
劉啟此時正在甲觀之內背誦昨日劉恒讓他所記的宮衛令。
忽地,劉啟聽見了腳步聲。
“不是說了,今天不要打擾我嗎?”
劉啟開口說道,語氣中微微帶著不滿。
“可是殿下,遵照您昨日回來后的吩咐,說新任的太子舍人陳安到時需要稟報您。”
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說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劉啟身邊的貼身宦官,春半。
“歐,他已經來了嗎!”
劉啟聞言面色潮紅的說道,走到春半面前,將手里的書卷都扔在了一旁的案幾上。
“是的殿下,新上任的太子舍人陳安已經到了宮外了。”
“去,將他領到后堂去!”
劉啟興奮的搓著手說道。
“啊!殿下,直接去后堂多有不便吧。”
春半本來已經準備去將陳安領到丙殿去的,平日里劉啟都是在那接待的外人,但劉啟突然說要去后堂,春半現在就是側著身子和劉啟說話了。
“本太子要你去你就去。”說著劉恒一腳踹向春半的腰部。
“哎喲!奴、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
陳安此時站在太子宮外,看著這兒周圍一些景色,這時陳安第一次入長樂宮。
長樂宮起初為劉邦所居住,后來劉邦逝世后就改為太后所居住,因其位于未央宮東面,所以又稱東宮,意喻“長久安樂”,長樂宮相較于未央宮面積還要大,占了長安城六分之一的面積,相當于八個故宮的大小。
“這個聽說就是新任的太子舍人。”
“對啊,本來已經有家底了,還來與我們爭。”
“誒,別人可是陛下欽點的。”
陳安在門外看著這壯闊的長樂宮,隨著聲音看去,門口有幾個人對著他小聲的指指點點著,看他們的服飾也是太子舍人。
太子舍人一職秩二百石,選良家子孫任職,輪番宿衛,與宮中的中郎相似,沒有具體的名額限制。
陳安自任中郎以來早已熟悉了這些話語,所以也沒有在意。
“太子殿下有旨,令新任太子舍人陳安入后堂等候。”
春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宮門前對著陳安宣道。
“后堂!”
“還沒聽說有外人可以進后堂的啊!”
“別人畢竟身份不同啊!”
“吵什么吵,好好當值!”
春半聽著門外這些人的聲音不耐的扯著嗓子吼道。
“小臣領旨。”
陳安見狀拱手說道。
……
吳國會稽郡。
此地位于后來所說的江南富庶之地。
“開春以來的農家播種情況如何。”
會稽郡郡城主干道上一位老年人背著手走著,對著身邊一個中年人說著。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些人高馬大的看著像是家仆的人。
“回稟老爺,據目前會稽周圍幾個縣城的情況來看還不錯,開春以來的雨水也相對較為充沛。”那名中年人說道。
那名老者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街道上的叫賣聲充斥著整個街道,好不熱鬧。
“現在雨水充沛作用不大,要等到夏季雨水還能充沛才行啊。”那名老者看著繁榮的街道說道。
“嘿嘿,老爺您還不知道嗎!我們這兒的夏季是最不缺雨水的。”那位中年人嘿嘿一笑。
“哈哈,說的也是。”
說著說著,這名老者遙看向西北方向,雙眼如炬,眼中透露出的是一種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