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臉色一僵硬,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爹,娘,小妹!昨天晚上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分家分得不好,對爹娘和小妹不公平!我想過了,當初是我對不起家里,如今這分家我沒趕上,好歹也讓我彌補一下。”
“娘昨天也說了,我走后,多虧了小妹才把這個家給撐了起來,小妹是家里的大功臣。可分家的時候,怎么能讓她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奉養老娘呢?”
“現在我日子好過了,又在縣城里安了家,怎么說也比這山溝溝里的情況好些。倒不如讓我將功贖罪,別的不說了,爹娘和小妹就都交給我吧!爹娘的養老,還有小妹的婚事,都包在我一個人身上。”
“這不說別的,就小妹的婚事,在這山溝溝里能有什么好人家?等過了年,跟著我們去縣城,二哥保管給你介紹一門好親事,不比嫁給鄉下的泥腿子強?”
“爹,您說是吧?”說完,看著王老柱。
王老柱先還是聽著臉色很受用,老二知道錯了,回來還主動說要把自己和老婆子還有小閨女一起養起來,這才是人話嘛!
這樣分家,倒也合了他的心意,不用跟老婆子分開,就是這閨女的婚事。
王老柱抬頭看看閨女身后黑著臉的宋重錦,頓時嘴巴都是苦的,忙道:“那個,你有這片心是好的,不過你妹子的婚事倒是不用你操心了!她如今已經定親了,就等選好日子就過門了!”
王永安頓時眼神一縮:“什么時候事?我怎么不知道?定給誰了?”一連串的問題甩了出來。
宋重錦黑著臉上前一步:“跟永珠定親的人是我,怎么,有意見?”
王永安一愣,“怎么又是你?”
扭過頭就問:“爹,他不是跟小妹退婚了嗎?怎么又定親了?小妹這樣的人材,找個什么樣的人找不到,非要吊死在宋重錦這棵歪脖子樹上?”
“當初他嫌棄小妹長得丑,就死活要退親,如今看到小妹好看了,就又要定親!這樣的人家怎么能嫁過去?不行!我不同意!”
王永安十分激動的反對。
“我閨女的婚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反對?少給老娘扯這些有的沒的,快點,掏錢!”張婆子十分的不耐煩了。
“爹!宋家這小子,一看就是為了我們王家的好日子還有小妹的美色才定親的,這樣心術不正的人,你怎么能放心讓妹子嫁過去?爹——”王永安還努力的反對著。
王永珠一拍桌子:“有完沒完啊?我的婚事關你什么事情?別想把話題扯開,快給錢,一家人都等著呢!還磨嘰什么?別是沒有錢,拿不出來吧?”
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永安。
王永安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來,往桌子上一拍:“銀票在這里!我王永安說到做到!可這婚事——”
張婆子上前先一把撈過銀票握在手里,看了一下,上面寫著兩百兩字樣,這才放心。
立刻就翻臉道:“這婚事關你屁事?家都分了!你爹都管不著了,你充什么大瓣蒜?還了銀子就給老娘滾蛋!還賴在這里干啥?老大你是死人啊,還不把他們給老娘掀出去?”
這銀子到手了,還留著這一家子礙眼的東西干啥?
王永富一聽,忙站起來,招呼著金斗和金壺還有林氏,將王永安一家子都給推攘出了王家。
王永安顧忌著形象,林氏力氣一個抵得上二個錢氏,沒費什么周折。
等王永安三人回過神來,就已經站在王家門外了。
屋里,王老柱暴跳如雷:“老婆子,你這是干啥?老二不是都認錯,把銀子都賠回來了嗎?你怎么收了銀子就把人趕出去了?”
張婆子抖抖手里的銀票:“不是看著這銀票的份上,老娘今天都不會讓他進門!還能忍著讓他們吃了三碗面?這個家,這個院子,老二那一家子畜生休想再進來一步!你要舍不得你那畜生老二,你搬出去跟他住去!”
說完,揣著銀子,就招呼幾個兒子:“這銀票先放著,等過了年,去鎮上兌換了銀子,咱們平分!”
王永貴響亮的答應了一聲。
然后還囑咐幾個孩子:“聽到沒有,咱們這院子,不允許他們一家三口進來,要是他們要進來,你們就趕快喊人,知道不?”
幾個孩子忙點頭,拍著胸脯保證:“爹,你放心吧,肯定不會讓二伯他們家進咱們家來的!”
氣得王老柱拍著桌子:“目光短淺啊!你們就不想想,這老二當了縣太爺的心腹,對咱們家有多大的好處啊!不說別的,老三你的兒子讀書就不用愁了!”
王永貴忙擺手:“爹,我可不稀罕!再說了,他不過也就考中一個秀才,我兒子將來是要中舉人的,有他教著,說不定連秀才都中不了!”
這話可捅了王老柱的心窩子,氣得抓起煙袋鍋就沖了出去。
宋重錦陪著張婆子和王永珠回了后院,將張婆子送進屋,就拉著王永珠匆匆過去了宋家那邊的小院子。
一進屋子,宋重錦就將王永珠一把緊緊摟住:“永珠,咱們成親吧!我等不不了了,我們先成親,等你滿了十八歲再圓房,好不好?我不想別人再打你的主意。”
說著,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殺機。
王永安,很好!他記住了!
王永珠考慮了一下,點點頭:“也好,等過了年,挑個好日子吧!”
如今已經分家了,等到成親了,就找個借口,住到縣城里去,她實在是天天看著王老柱這糊涂勁受不了了。
“真的?太好了,永珠!永珠……”宋重錦沒想到王永珠真的答應了,一顆心簡直要快活得飛起來。
將王永珠摟著坐到炕上還舍不得放開,一邊還念叨著,這要成親了,要置辦些什么東西。
王永珠也笑微微的靠著宋重錦,不時的還附和兩句。
膩歪了一會,王永珠才拍拍宋重錦的手:“這次回來,王永安他只怕目的不止是要錢,我聽錢氏那語氣,總提什么姨娘小老婆,又反對我們的婚事,恐怕他還打著別的主意。”
農女有田:娘子,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