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亮大概也能猜出來廢柴是什么意思,當即漲紅臉。
高兆急忙解釋:“不是有句詩: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廢柴和這個差不多意思,就是雖然不是樹枝能發芽,但可以當柴火點燃,你看冬天做飯燒炕很多用柴火吧,那可是燃燒了自己溫暖了別人,可是我有點自私,還沒那個精神,所以我敬佩廢柴。”
說完還嚴肅的點點頭,以示鄭重。
賈西貝睜大眼睛,還有這么解釋的?
賈先生:說你上下嘴皮一碰,什么都是你的理,沒說錯。
高興榮:大姐以前不是那么說的。
吳長亮:師妹好會安慰人,其實我就是廢柴。
王荊州實在忍不住,說道:“那是李商隱的無題一首,說的是夫妻深深眷戀之情,祖父說過,這就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感情,不過祖父說錯了,是愿作鴛鴦不羨仙,是盧照鄰的長安古意里的一句,說的是……”
賈先生拿起筷子,敲了他頭一下,“吃飯!”
高兆低頭笑,好奇賈先生怎么給學子講這種愛情詩句。
賈西貝瞪了一眼王荊州,看看低頭吃飯的高兆,還有默默無語的表叔,他臉上還有一絲紅韻。
沒人說話了,這頓飯沉默又很快的吃完了。
結完帳走人,走路回客棧,誰也不認識路,賈先生對這好像很熟,幾人跟在他后面。
賈先生走了會,發現今天怎么很安靜,孫女也不嘰嘰喳喳了,回頭一看,西貝有氣無力的走著。
“西貝怎么了?”
“吃飽了犯困,路上顛簸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歇幾天,我要回去好好睡覺。”
賈先生轉身繼續走,看來是辛苦了,小娘子嬌嫩些,又回頭看了眼王荊州他們,也是精神不濟,唉!那就多歇幾天吧。
到了客棧正要進去,突然有人上前抓住高兆發髻,她沒防備,一下被人拽的后仰,她啊了聲,伸手抓門框沒抓到。
賈先生先進去,賈西貝也邁腿進了門檻,聽到呼聲急忙扭頭。
只見表叔和高興榮一邊一個在打一個健壯兒郎,高兆跌坐在地上。
賈西貝沖上去扶起高兆,見她發髻散了,一縷頭發擋在臉上。
高兆呸了聲,把頭發呸開,見那少年抬腳踢向高興榮,她暴跳起,飛腳踹到他胸口。
高兆疾奔上去,那少年被踹的后退幾步,把吳長亮也帶倒了。
高兆大喝一聲趴下,高興榮立馬趴下做個人凳,她腳踩弟弟背,旁人還沒看清,她就騎到那少年脖子上了。
眾人目瞪口呆,就見高興榮爬起來對著那少年肚子一頓猛捶,高兆用胳膊捂著少年眼睛,一手拽他頭發。
少年眼睛看不見,肚子被人猛捶,肩膀上坐個人,那么短短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高兆不等他反應過來,馬上從他后背滑下來,拉著弟弟就跑進客棧。
剛開始姚師傅想上前,見是個少年,就退后,眼神掃向四周。
一個小兒,就讓小主子他們練練手,沒想到高家大娘子這么……,有點,不太……,那個……。
賈西貝不干了,上前問道:“你誰呀?干嘛打人?”
她和高兆穿一樣的衣服,那個少年沒看到打他的高兆,剛抓頭發也沒注意看臉,這會看怒目質問他的賈西貝。
只見他雙眼圓瞪,粉面紅唇,聲音悅耳,呼出的氣模糊了他的眼睛。
確定不是打的模糊了?
心怦怦跳,后悔聽了妹子的話不問青紅皂白上前打人家。
不過我怎么見了兒郎心怦怦跳?難道我是斷袖?
這時沖過來一個小娘子,賈西貝一看,譏笑道:“呦!真的找上門來了,這么稀罕當我叔父的小妾呀?”
王娘子氣的頭發要豎起,但也顧不上吵架,扶著那少年問道:“三哥,你怎么樣?”
少年上前一步,說道:“這是我妹子,你們欺負她就不行,不過,小兄弟,剛才是你打我?身手挺好,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賈西貝:“……”
這兄妹真是傻的?
高兆走出來,剛進去胡亂把頭發綁了下,但也是亂糟糟。
“打你的人是我。”
少年一看,好難看的小兒郎,他繼續看向賈西貝,多好看呀。
“看在他的份上,我這次不計較你了。”
高兆:“……”
看來賈西貝也是爛桃花,和她表叔一樣。
王荊州看出來了,這個小子看向西貝妹妹的眼神不對勁,他氣急敗壞的把賈西貝拽到身后,“你這個小兒太無禮,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打人,你還不計較?你要道歉!”
那少年道:“可我沒打贏呀。”
王荊州:“……”
是個傻兒郎!
高兆說道:“那就扯平!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別再來找麻煩了,再來我還打!”
“對!你再來我還打!”高興榮挺著胸膛舉起拳頭說道。
“哼!”賈西貝拉著高兆進了客棧,進去后高兆對吳長亮說道:“多謝師兄。”
剛才吳長亮出手她也看到,雖然沒打過人家,但要感謝一下。
吳長亮繃著臉說了句不用,高兆奇怪,沒打贏不高興了?矯情!
給賈先生說了句先回屋了,拉著賈西貝回自己房間。
一進屋賈西貝嘟著嘴說道:“那個傻子認出我是小娘子了?”
高兆也以為是,誰都沒往別處想,沒見過斷袖,主要她倆身穿男裝沒覺得,還是當自己是小娘子。
“嘿嘿,你要被人看上當壓寨夫人了,你表叔被人盯上當女婿,還是兄妹倆,這個輩分不行,只能選一個,你和你表叔商量一下,誰退出吧。”
看著賈西貝氣的要冒煙,高兆歪倒在炕上打滾笑。
高興榮進來了,說道:“大姐,師兄不高興了,王公子說他覺得自己沒用,還得大姐出面,師兄讓他閉嘴。”
高兆坐起來,“哦?”
“兆姑母,你剛才說趴下,嚇我一跳,你和小叔父以前練過這樣打人?有點……”
“有點下三濫?”高兆替她說出來。
“那有啥,又不是比武擂臺,是他先不講道義背后突然襲擊,我干嘛還給他來明的?再說,我可沒玩陰的,正大光明,是他自己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