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同拍板說道:“那就訂兩桌,訂最好的席面。”
高文林哪會讓岳父付賬,他親自去了酒樓,訂了兩桌席面,讓送到家里。雖然是喜事,但也不方便在外面吃飯,到時話里說出來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說起來午飯已經晚了,但是每個人都不餓,前院擺了一桌,后院江姥姥和女兒外孫女在一桌。
歡喜異常的江姥姥硬是自己喝了三杯,不是女兒攔著他,還要多喝幾杯。
這頓午飯,就是江季同在前院喝了酒,呼呼睡了一下午,后院江姥姥同樣,臉紅撲撲,呼著酒氣,躺在炕上打呼嚕一下午。
江氏也小歇了一會兒,她也是心里放松下來,只有等定親,心里才能夠落定。
高翠陪著江姥姥喝了幾杯,睡了一會兒起來。然后就開始游說大侄女早點成親。
“我說兆兒,你可別瞎想,你給薰生說,先成親后圓房,就跟你外祖母說的一樣,拜了堂才算。”
高兆眨巴眨巴眼睛,裝傻問:“大姑,啥叫圓房呀?”
高翠也眨巴眨巴眼睛,心想壞了,這個是出嫁前才說的,我怎么就這會兒禿嚕出來了。
“這個呀,這個還不能先告訴你,得等你出嫁的時候,你娘會跟你說的。”
“大姑不說我也知道。”
高翠嚇一跳,侄女能知道這事兒?因為弟妹不可能這么早跟她說呀?
“那你說啥叫圓房?”
“圓房就是住在一個房子里。”
高翠松口氣,“對對,圓房就是住在一個房子里。”她心里想,就是不住在一個炕上。
看來要讓弟妹早點跟侄女說了,不然她哪天傻了吧唧的把這話往外說就糟了。
“兆兒,我可跟你說,這圓房不圓房的,千萬不要當著外人去說,除了你娘和大姑,其他人面前你不能提,提了可就是丟人的事兒了,知道了嗎?”
高兆點點頭,心想,我還沒那么傻。
晚上的時候,江季同問了女婿,說兆兒定親的事要不要給馮親家說一下,高文林點頭同意后,第二天,江季同夫妻就去了馮家鋪。
馮老太太看親家兩夫妻,沒打招呼就上門,心里琢磨著是有啥事兒,難道來收拾女婿來了?
最近大兒子的毛病又犯了,和他爹一樣,又和一個開鋪子的寡婦眉來眼去,被媳婦一頓好打。
馮老太太是又心疼又生氣,她自己相公是那樣,自然理解兒媳的心情。可偏偏幾個兒子,就老大這一點隨了他爹,也把馮老太太恨得牙癢癢,當著媳婦的面說,活該,就該打他三個月下不了炕,讓他再出去胡整。
沒看兒媳回娘家呀,怎么親家兩夫妻來了,不過看臉色紅潤,滿臉喜氣,不像是來收拾女婿的。
“親家來了,快快屋里坐,我正說收拾一些禮物讓老大媳婦給親家送回去的。”
江季同客氣道:“家里啥也不缺,親家也別總想著送東西,這兩天和秀華外祖母住在縣里,來和親家說個事兒。”
馮江氏聽到父母親來,也從后院兒趕過來。
爹娘很少一起出門,而且又沒打招呼,馮江氏以為娘家出了啥事兒,急匆匆的進門。
“爹娘,家里有啥事兒?”
“啥事也沒,家里好著呢,剛從你妹那里過來。是兆兒的事,兆兒昨天定親,我問了你妹夫后,就過來給你們通個氣兒。”
馮江沒有多想,直接說道:“兆兒定親了?那也不提前來說一下,定的縣里的誰家呀?中了童生沒有?”
馮老太太可不這么想,雖然她也奇怪,高家定親,又是嫡長女,事先怎么沒有風聲,外人不說,這可是親姨母倆,不可能不來說一聲。那么男方就不是太普通的人,或者是條件不太理想的,不想大張旗鼓。
馮老太太笑瞇瞇的問道:“那定的哪家呀?明天讓老大家的去賀喜。”
江季同咳咳兩聲,讓女兒去把門窗關上,馮江氏覺得奇怪,但也起身去把門窗關上。
江姥姥是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動,真想大聲說出來,我外孫女就要嫁給公主家的了,但是,她得都把這個說出來的機會讓給老伴。
馮老太太就見老親家,壓低嗓子,還往前湊了一下,說道:“我那外孫女,兆兒,就是宛如的妹子,嬋娟生的,就要嫁到公主家去了。”
馮老太太是聽老親家說一句,點下頭,心里吐槽,這江老頭子是年齡大了還是咋了?誰不知你那高家外孫女,是我大媳婦的妹子生的,但聽到最后一句愣了,公主家的,哪個公主?
“公主家?”馮江氏一個高嗓門,江姥姥使勁拽了拽她:“你小點聲。”
“親家,是哪個公主家?”
江季同一臉的興奮,仍舊壓低嗓子說道:“就是平武公主,皇上的姑母,親姑母!”
馮老太太當時就懵了,她當然知道宮里的賈老太妃生了平武公主和慶王爺,可是好像這個平武公主年齡挺大的了,難道高兆嫁進去做填房?就是做填房也不可能啊,門第相差太大了。
馮江氏是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公主家的兒子有毛病?還是殘疾?不可能呀,就是有毛病也不會在咱這來挑媳婦。”
一想到這里,馮江氏急了:“爹,可別圖了是公主家的就把兆兒給坑了。”
江姥姥又使勁拽了女兒一下:“你這是說的啥話?你妹夫那么心疼兆兒,他能做那事?就這都是第二次來求親,第一次你妹夫就沒同意。”
馮老太太更加蒙擦擦了,看到倆親家滿臉的興奮,懷疑遇見騙子,但也不可能呀,高主簿不可不是沒腦子的人。
馮江氏就是覺得不可能,當唱戲哪?唱戲那也是女子貌美如花才能被高門看上,而外甥女相貌和貌美有點距離。
江季同又嗑嗑兩聲,“公主的小兒子,就比兆兒大一歲,長得那個俊,咱武成縣就找不出來一個比他長得好的,就是之前給你妹夫當徒弟的那個吳家公子,宛如不知見過沒?”
馮江氏驚呼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