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太太詫異問兒媳:“你知道?”
馮江氏搖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我妹夫收了個徒弟,我還和我妹妹說過,可惜就是京里的,不然師兄妹結親多好的事兒,真沒想到,這個徒弟竟然是公主的兒子。爹,這個是真的嗎?”
江季同興奮的說道:“這個事有人敢胡說嗎?昨天訂親我和你娘都在場,公主和駙馬來的,聘禮都抬過來了,哎呦,我都沒細看,那一箱一箱的,都是值錢的東西,我活這么大都沒見過一個。外孫女婿也好,長得好,身體好,就中意我家兆兒,不過高女婿說公主的事兒不提,只是說和他徒弟定親了。我今天來專門給親家通個氣,咱可是實打實的姻親,得先知道這個事,我可是連我三個兒子都沒說。”
馮老太太這會兒才激動起來,我馮家可是高兆的親姨母,我孫女秀華可是高兆的親表姐。哎呦!說起來我們和公主也是姻親。太好了!我馮家也要起來了,就是靠著這關系,經營好了,子孫三代都能借著高家的光。
“哎呀!這可是大好事!多謝親家提前來說下,放心,我心里明白,不會給其他人說,就我婆媳兩人知道。”又交代兒媳:“老大家的,就是秀華也別先說,亂傳皇家事,可是要殺頭的,你們年輕不知輕重,雖然是喜事,但也不能大街上議論,家里人說備不住就傳出去了。”
江季同點頭道:“我是相信親家才過來吐露一句,其他人我可是不說的,我兒子的親家我都沒說,就怕人傳人,鬧出來不好收拾。兆兒只是定親,還沒成親,想想我家珊瑚那事,我非憋到成親后再說。”
馮江氏本來還想說喜事怕人知道干嘛,聽父親提到外甥女珊瑚,趕緊點頭,被人截胡那才要完蛋。
“爹,娘,你們坐,我去倒熱茶,光顧說話,都忘了。”
江姥姥:“煮碗糖茶來,這個天喝糖茶最好。”她不好說那是防止暈倒的,真是的,自己上不了臺面,啥時想起外孫女的親事都激動的滾身發抖。
馮老太太眉開眼笑:“親家,今天在這吃飯,我讓大兒去定席面。”
剛說了想起老大臉上的抓痕,心里氣,這個節骨眼上做這事,可好。要被親家抓住了,丟人!
煮碗茶端進屋的馮江氏想起躲在屋里一臉抓痕的夫婿,心里有個主意,這一次非得治治他,給死男人一個下馬威!
前天婆婆有些埋怨她下手重了,哼!我讓你以后下手比我還重,當我江家沒人?
馮江氏趁著爹娘和婆婆說的興奮,出去后,也端了碗糖茶回到自己屋子,拉著臉把糖茶往桌上一放,冷冷說道:“給你補補!免得娘心疼你了,覺得我這做兒媳的欺負她兒子!”
馮田生半躺在炕上,他知道岳父母來了,沒出面,反正媳婦也得要臉,會給他找理由,聽媳婦牽扯親娘,不愿意了。
“你打了當家男人你還有理了?那會成天讓秀華背女誡,你的婦道上哪里去了?”
馮江氏壓低嗓門說道:“為何打你?你敢當著兒女面說嗎?婦道?婦道就是要看著你勾三搭四?有本事你納回來,我絕對做個好婦道!給你外面的賤人讓道!讓她進門當大婦!我卷鋪蓋走人讓你們快活!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馮田生看媳婦壓低嗓子,心里想她還是忌諱,只敢給自己發狠。
“岳父走了?我去給岳父見禮去。”
馮江氏哼道:“用不著你去我爹跟前丟人!我爹要是知道了還不氣死?不是怕我爹娘生氣,我就跟我爹回梁各莊。”
馮田生以為岳父是來馮家鋪辦事,順便看看閨女,這會走了,主要是馮江氏的話聽起來就是人走了,她過來給夫婿送糖茶,嘴硬心軟的婦人。
馮田生也想收拾住媳婦,免得以后總是抓住他就是鬧,多大年紀了,還為這事吃醋,他又沒來真的,就是和人家調笑幾句,母老虎就把他一頓抓,還當著親娘的面。
“用不著嚇唬我,你要是再敢和我打鬧我就休妻!”
馮江氏雖然是想故意來找茬激怒他,但聽了這話也是氣了。
“好你個馮田生!還說和那個賤人沒有滾一個炕上,為了她要休妻?”
馮江氏看到炕頭有個掃炕的掃帚疙瘩,她拿起來爬上炕劈頭蓋臉朝馮田生打過去。
馮田生也火了,前天當著母親面沒動手,讓媳婦給打了,這會了還敢打當家男人,她就是潑婦!
他一把奪過掃帚,使勁推了馮江氏一把。
馮田生是在炕上,馮江氏是半跪在炕上打他,被他猛的一推,直接仰后。
馮江氏直接后腦勺著地,砰的一聲,她眼冒金星,疼的眼淚出來了。
“殺人了!馮田生要殺人了!”馮江氏扯開嗓子尖叫。
好嗎,江季同夫妻和馮老太太沖過來了,就看見馮江氏坐到地上,一手的血,后腦勺也是血,馮田生在一旁還拿著掃帚疙瘩。
江季同當時就上去給了馮田生兩巴掌,江姥姥抱著女兒急道:“快找大夫!”
馮老太太都要懵了,氣的上去踢了兒子兩腳:“還不去找大夫?”
江姥姥給女兒擦頭上的血,哭道:“我閨女在你馮家過的就是這日子?你馮家就這么對我閨女?”
“和離!”
江季同雖然知道女兒是個厲害性子,不會在馮家受委屈,但這會不為女兒撐腰要等何時?
“親家,先看傷,一會我打田生,讓他給宛如跪下賠罪。”
馮老太太和江姥姥一起把馮江氏攙扶到炕上,馮江氏哭訴道:“我給爹娘上了糖茶,又給秀華她爹端一碗過來,他說給爹見禮,我說他就別去丟人了,一臉的疤痕我爹不得問呀,我就說不是怕爹娘生氣,我就回梁各莊,他就說休妻!為了個寡婦要把我休了,還把我推到地上打,爹,娘,我給馮家生兒育女,一輩子操勞,到頭來落到這個下場,爹,女兒不活了,江家還沒有被休的閨女,我不活了!”
江季同一臉黑,道:“什么休妻,義絕!為了外面的人都要殺妻了,還休妻?去衙門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