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妃看沈氏臉色難看,她心里輕蔑一笑。
“我先給你說一聲,我去見你婆婆,她會答應,你們……,也會答應。”
沈氏臉色轉為疑惑,但沒再問,送清河郡王妃去了婆婆院子。
范老太夫人的娘家是河間府一大儒,范老太爺年少時去那求學,所以兩家定了親。當年次子沒了,讓尤家女嫁進來和牌位成親的是她婆婆,而她并不贊成,但做不了主。
見到清河郡王妃范老太夫人吃驚,清河郡王妃開門見山說了給云容說親的事,范老太夫人并沒動怒,而是臉色復雜。
清河郡王妃說道:“我以為華原嫁進來是原配,當年的親事,因為說是范康外家熱孝中成親,所以我沒多想,我希望現在是我多想,十幾年過去了,我也沒必要讓范家給我郡王府一個說法,如果鬧出事來,郡王爺要不要說法我就不知了,畢竟華原親事是他做的主。”
范老太夫人仍舊沒說話。
見她沒反駁,清河郡王妃心中肯定自己兒子猜測。
等清河郡王妃走后,沈氏進來,給婆婆說了華原惦記太子妃之事,又問清河郡王妃說的云容和王家的親事。
范老太夫人說,定下,她和老三說。
沈氏回去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婆婆竟然沒有生氣,竟然答應了親事,讓范家嫡女去給別人當填房?
老三會愿意?陳華原會愿意?平時把閨女當成心肝寶貝一樣,會舍得女兒去當填房?還是給二公主的兒子。
她留意三房,當天晚上三房鬧得一塌糊涂,第二天老三竟然給他大哥說同意親事。
沈氏大吃一驚,無法理解。
清河郡王妃和郡王爺正說昨天去了范家的事,清河郡王愣住,問:“你說什么?把云容嫁給王家當填房?”
見郡王妃沒有否認,郡王爺怒了,站起來指著她說:“華原已經出嫁,你就這么看不上她?現在還要這樣對華原?云容好歹叫你一聲外祖母,你怎么做出這樣的事?讓我郡王府臉往哪放?你以為范家會同意?云容是范家嫡女,由不得你給她定親!”
清河郡王妃正要發火,看見庶女陳華原怒氣沖沖進來,郡王妃冷笑道:“你問你的好閨女,問問她做了什么?問問她不把娘家連累的剝奪你郡王爺的帽子她是不是不甘心?問問你的好閨女,她藏著什么野心?”
陳華原見父王在,痛哭跪下道:“母親,就算女兒不討母親歡心,可是云容是無辜的,母親怎么能給云容說這樣一門親事?這樣云容以后怎么過?母親要是恨女兒,拿了女兒的命去,饒了云容,女兒求求母親。”
陳華原磕頭咚咚響,郡王爺心疼的站起來拉著她,“父王去范家,父王給范家去說。”
清河郡王妃冷笑道:“既然看不上填房,為何你要做填房?”
郡王爺大吃一驚,陳華原呆住,不哭不磕頭了,驚愕失色。
“你給我說你是范康原配!你用云容的性命發誓說我就信你!”
陳華原眼睛轉圈,急道:“母親為何說這話?我八抬大轎嫁進范家,堂堂正正,是父王給我做的主。”
郡王妃不等她再說,繼續問:“那好,那么我問你,為何給你嫂子說孟家養女是孟家私生女?孟家養女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想做未來的皇后之母,怕以前的事鬧出來影響云容的前途?你既然堂堂正正,你怕什么?”
郡王爺聽到后面,盯著女兒,一巴掌上去。
“你的意思還是范家的打算?”
郡王妃道:“范家如今巴不得趕緊把云容嫁了,免得連累范家一族!”
“母親!你胡說!母親,女兒自小一片孝心,對母親恭恭敬敬,母親生病,女兒在院里跪一夜祈求菩薩保佑母親安康,沒指望母親善待女兒,只希望母親長命百歲!可母親就這么恨女兒?女兒在范家相夫教子,孝敬長輩,沒走錯一步,沒給郡王府丟臉,為何母親就是容不下女兒?”
郡王妃站起來怒道:“你就會在父王面前來這一套!你父王沒腦子寵著你,吃你這一套,我懶得管!我嫌惡心!不是怕影響整個王府,我理你閨女嫁給誰!你說我胡說,我問你,孟家和你有什么關系?孟家養女和你有什么關系?你為何造謠說她是孟家私生女?你怕什么?你給你父王說你怕什么?”
陳華原依然狡辯道:“我沒說那話,外人議論和我有什么關系?母親總是無緣無故把事端安在女兒頭上。父王,女兒規規矩矩,孟家的事女兒怎么會亂說?我和孟家沒有來往。我知道母親見我時常去公主府請安,時常去宮里請安,我給蘭容姐姐說過,我們當晚輩的,去給長輩請安是應該,姐姐不愛出門,我多說也沒用,母親怪女兒,女兒認錯,求母親饒了云容。”
又趴下磕頭,郡王爺迷惑了,不知她們誰說得對。
老妻因為自己偏向庶女針對華原不是一兩次,因為嫁妝之事和自己大鬧,平時對云容也不親近,做得出來讓云容當填房的事。
清河郡王妃見郡王爺那神色,是氣得恨不得啪啪給他倆耳光,腦子里裝狗屎,聽寶貝女兒幾句話就糊涂。
蠢貨!還不如阜陽郡王。
清河郡王妃剛想再說話,看見門外一臉吃驚的女婿范老三范康。
范康去給大哥說他同意和王家的親事,顧不上大哥的追問,返回來聽說太太出去了,他追上去,見太太已經上了馬車。
趕緊追上去,到了郡王府,進去后下人領著去了書房,在門口聽到岳母的問話,吃驚!
陳華原扭頭看見丈夫,慌張站起來道:“康哥,是我沖動,我們回家。”
范康甩開胳膊,看著郡王妃問道:“岳母說得是真的?”
郡王妃并不回答他,只是看向陳華原。
陳華原上前哀求道:“康哥,是我不對,不該為了云容回來質問母親,是我錯,我給母親賠罪,我們先回去。”
又對郡王妃含淚道:“母親,是女兒錯了,女兒心疼云容沒想那么多沖動跑回來冒犯母親,女兒下次回來給母親磕頭,我和云容她爹先回去。”
她拉扯著范康往外走,見郡王妃不說話,范康行了禮跟著妻子走了。
等他們走后,郡王妃說道:“是大長公主告訴我孟家的閑話是華原說出去的,讓我當外祖母的多操操心,給云容說個親。大長公主說你要是有意見去公主府說。”
郡王爺閉嘴了,他哪里敢去公主府質問姑母,慶王爺得整死他。
范康皺著眉頭,陳華原忐忑不安,又不敢解釋。
到了范府門口,范康讓她自己下車回去,坐著馬車走了。
陳華原這才嚇壞了,扭著手帕站門口,見有人望過來,急忙進府。
沒想到這么快嫡母知道是她說出去的那話,嫡母都查出來什么?怎么哄著康哥得好好想想。
范康也聽說了孟家養女是孟同普的養女的議論,他還說無稽之談。
他在國子監,孟同普在書院,倆人認識,來往過,他對孟同普有好感,再就是覺得孟家不會認一個私生女進門。
真以為孟家是亂七八糟的人家?孟同普敢做出這事,孟家寧可不認他,也不會讓孟家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