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城城外的官道上
春娘坐在馬車里,感覺著習習涼風吹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涼茶慢慢喝著。
她斜眼看向羅安晴,開口罵了一句:“晦氣,還不趕緊給我躲遠點,省的讓我看到你眼睛疼。”
羅安晴滿心悲哀,不得已只得跳下馬車,跟著馬車一路小跑。
蕭元和叢仲白在后邊跟著看到這一幕,叢仲白這個很有俠義心腸的人都氣的不行。
“那個女人太惡毒了。”
他握著拳頭對蕭元說:“真的太可恨了,連我都想把她揪起來打一通。”
蕭元冷著臉不說話。
叢仲白就求蕭元:“蕭兄,你想想辦法救救羅大姑娘吧,再這么下去,她會沒命的。”
蕭元翻了一下掌心:“再過十里地就是驛站,到時候他們要休息,我會在那個時候想辦法見到羅大姑娘。”
這意思很明白了,只要見到人,蕭元就能救她。
叢仲白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
果然,走了約摸十里地,官路旁就有一個小驛站。
春娘就讓隊伍停下,她要在驛站里歇息。
大約是她也覺得累了吧,倒是沒有再想著折騰羅安晴,而是讓羅安晴去驛站的廚房呆著。
羅安晴餓的狠了,到廚房里幫忙干了會兒活,廚房里做飯的大娘就給羅安晴拿了一個饅頭:“姑娘,趕緊吃點吧,我看啊,你們也歇不了多久,從這里到下一個驛站可是還要很久,你現在不吃,只怕要餓很長時間的。”
羅安晴謝過那個大娘,接過饅頭就吃。
她才啃了兩口饅頭,那個大娘就一晃眼倒在地上。
“大娘,你怎么了?”
羅安晴嚇了一大跳,趕緊蹲下身去看那個大娘到底怎么了。
她才蹲下去,就看到廚房里多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青衣,滿頭烏發用銀冠束住,長的俊逸非凡,很有幾分灑脫飄渺之感。
“你……”
羅安晴扶住那位大娘戒備的看著出現在廚房里的男人:“你是何人?”
蕭元看了一眼那位大娘:“她沒事,我只是讓她睡上一會兒。”
“你要做什么?”
羅安晴更戒備了。
蕭元一伸手,掌心里多出一塊玉佩來。
羅安晴一眼就認出這塊玉佩,這塊玉佩是她母親尋常佩戴的,她未出嫁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我母親的玉佩怎么在你這里?”
羅安晴心里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她有些害怕母親遭遇了不測。
蕭元低聲道:“前段時間羅二姑娘做了個噩夢,醒來哭訴說大姑娘日子過的不好,羅夫人不放心,請了我們來看看姑娘,原只說暗地里看看姑娘就行,結果發現姑娘果然過的很不好……”
羅安晴接過玉佩看了看,就捧在手中低頭哭了起來:“母親,女兒不孝,累母親操心了。”
蕭元向前走了一步,一伸手,掌心撫過羅安晴的額頭。
羅安晴愣了一下,隨后就覺得渾身一陣輕松,似乎是有什么控制她的東西沒了。
“我,我怎么了?”
她捏緊玉佩,遲疑的問蕭元。
蕭元攤開手心,讓羅安晴看他掌心里那只白白胖胖的蟲子。
羅安晴生平最怕蟲了,一見那蟲子嚇的花容失色。
蕭元可一點都不瞞著她,很干脆利落道:“這是從你身體里取出來的,你的侍女春娘會些蠱術,她在你身體里下了情蠱,讓你愛上李鵬程,并且愛的不能自拔,可以說是對他言聽計從,為他死都愿意。”
“嘔。”
羅安晴看著那個蟲子,想想這蟲子在她身體里存活了那么多年,頓時惡心的想吐。
同時,她滿心的怒氣恨意。
“春娘,李鵬程,這兩個賤人……”
蕭元等著羅安晴罵了幾句繼續道:“這些下人都叫春娘控制住了,你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等到了陽城,你要如何發落春娘都可以。”
羅安晴也不是傻子。
她鄭重點頭:“公子放心,我省得。”
她朝蕭元福了福:“奴家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蕭元擺手:“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
他伸手:“玉佩還我吧,你戴在身上讓春娘看到會很麻煩的。”
羅安晴依依不舍的把玉佩還給蕭元。
蕭元收起玉佩,一揮手,那個大娘就醒了。
他身形一晃,已經沒了蹤影。
而羅安晴已經收拾好了,她擔心的扶起大娘:“大娘,你剛才怎么了,為何跌了一跤?你沒事吧?”
大娘搖搖頭:“我沒事,沒事。”
入夜,姚家后花園,一個黑影閃身進入。
他站在人工湖邊上,仔細的探查河珠珠的活動軌跡。
花園的另一邊,白茸和紅洛兩個花精躲在本體里小心戒備。
前兒呂道長來姚家收妖的事情她倆也知道。
當時她們也很害怕,生怕呂道長把她們也收了。
但是呂道長就只收了那只河蚌精,根本沒有拆穿她們,這叫白茸和紅洛差點沒感激的哭出來。
后來安寧出現才告訴她們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安寧遮掩了她們的妖氣,讓這世間的多數法師都瞧不出她們是妖精來。
這讓白茸和紅洛更加感激安寧。
她倆這兩天是抓緊修煉,因為安寧給的功法高級,她倆進境很快。
白茸還和紅洛說若是再修煉個一年半載,只怕法力就要比那只河蚌精要高強了,再給她倆個十幾年的功夫,那絕對能在妖精里稱王稱霸。
因為有了目標,也有了希望,兩個花精把所有的不合宜的心思全收起來。
之前還想尋個書生或者俊俏的公子談情說愛,現在早就不那么想了。
是修煉不好呢?還是長生不香呢?干嘛想不開和凡人糾纏不清?
今夜,月光正好,兩個花精才說要修煉就聽到動靜,花精本就敏銳,一見不好,趕緊躲回本體之中。
之后她倆就看到一只妖精在湖邊不住的探查。
白茸輕聲和紅洛說:“妹妹,這是不是那只河蚌精的家人?”
紅洛點頭:“我覺得是,這是打了小的帶出老的了。”
“這是個什么妖精啊?”
白茸看不透那個黑影的修為,也看不到他的本體。
“想來不是魚精就是水怪,反正都是水里的玩意,哎,長的真丑。”
紅洛是花精,自然長的極美,她最為看不上那些山妖水怪,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簡直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