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病倒了。
懷王世子派人去請太醫來。
但人派出去了,太醫一直沒來。
懷王世子心中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寧若萱這邊也聽下人們說了前院發生的事情。
她聽說老五兩口子跟著豫王走了,懷王又病了但卻請不到太醫之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么辦?”
寧若萱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里轉來轉去的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她把下人都打發出去,自己在屋里自言自語:“這是蝴蝶效應?丁氏就該是真鳳命格?身帶大氣運?只能她當皇后,換了她誰也不行嗎?”
這個想法冒出來,寧若萱就開始滿心的無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費盡了力氣過來有什么用?
她根本沒有辦法代替安寧,最多就是過來受苦罷了,旁的再出不上力的。
想了好半天,寧若萱只能通過綁定在靈魂中的那個東西和她的主子聯系。
但聯系了半天,那邊一點信號都沒發過來。
寧若萱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怎么辦?我要一輩子都留在這里?我該怎么辦……”
她是不愿意留在這個落后的時代的。
就算是留在這里過富貴生活她都不樂意,更不要說眼瞅著懷王府只怕是要散了,她是懷王府的女眷,以后的日子只怕要艱苦了,她哪里還愿意啊。
她來的時候那些人和她說好了,只要她完成任務,就可以把她接回去,她在古代這邊過一世,那邊也不會有太長時間,她回去之后還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并且還答應給她很多的報酬。
可現在她根本聯系不上那邊,許是她回去的路都斷了。
她這邊正焦燥不安的時候,圣旨下來了。
懷王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并且害了多條人命,且還意圖謀反,但陛下念在血肉至親的份上,沒有要懷王的命,而是將懷王府的所有人貶為庶民,著懷王府所有人即刻離開王府。
懷王接了旨之后吐了好幾口血,整個人都再也動彈不得。
承平帝派的人還在催著世子趕緊搬家,說陛下要趕緊把懷王府收回去。
懷王世子看著滿院子那么些人,懷王的那些庶子庶女們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悲嗆的笑了幾聲:“好,搬家,草民即刻搬家。”
然后,他站在高臺上大聲道:“從今爾后,我們不再是皇族,往后不過就是個庶民,我如此,你們也如此,那往后你們也別再指靠我這個大哥,大家有什么東西就收拾什么東西,收拾好了各自找地方搬出去吧。”
“大哥。”
有幾個小少爺無措的叫著。
懷王世子大聲道:“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住,再者,滿京城上哪找大宅子裝得下這么些人,咱們各安天命吧。”
說完話,懷王世子就讓世子妃趕緊收拾了東西,他們一家最先搬出去。
當然,走的時候他還帶走了懷王。
他一走,那些大的成了親的爺們就開始收拾東西往外搬。
那些小的只能找他們的姨娘哭哭啼啼的想辦法。
寧若萱看著下人們收拾東西,看著梅姨娘和九少爺在那里罵世子無情。
她不由的冷笑一聲:“到了這個地步,誰還能管得了別人,大家各顧各的吧。”
梅姨娘看向寧若萱。
寧若萱笑道:“看我做甚,姨娘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這些年,姨娘應該也攢了些體已,若是不拿,只怕便宜了別人。”
她這話一出口,梅姨娘就趕緊拉著九少爺去她屋里幫著收拾。
寧若萱把她的嫁妝收拾好了,讓人去外頭找車子。
那邊梅姨娘和九少爺也收拾好了。
等坐上車的時候,九少爺的長隨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爺,爺……”
九少爺從車上跳下來:“怎么了?”
那長隨不敢高聲,壓低了聲音:“榮氏小產了。”
九少爺皺眉:“小產便小產了吧,我有什么法子……”
寧若萱扶著碧云的手從車上下來,她冷著臉看向九少爺:“你竟然在外養外室,還讓外室懷孕了,你……枉我對人一腔情意,拿著嫁妝補貼你,你就這么對我。”
她回身對寒煙道:“你去寧府找我娘,讓她派人來接我。”
這話才落地,便見寧太太身邊的趙嬤嬤跑了來:“二姑娘,大事不好了,老爺叫人告了,說是用良民換了死囚,陛下大怒,咱們府上已經被圍了,要抄家滅族。”
“什么。”
寧若萱一把抓住趙嬤嬤的手:“你再說一遍,怎么了……”
趙嬤嬤被抓的生疼,她才要說話,九少爺就把寧若萱拉到了一邊:“你還看不出來么,陛下這是要拿和懷王府走的近的官員問罪,不只是你家,怕還有好些人受牽連呢。”
那廂,七少爺跑了來:“九弟,我剛才叫人打聽,真是好多官員被問罪,有弟妹娘家,還有我媳婦娘家,還有丁家,還有……”
寧若萱面如死灰,她心道這回是徹底的完了。
她原還想說和九少爺和離,然后回娘家,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找個人嫁了,卻沒想到娘家的下場落得更慘,竟是抄家滅族,她哪里還回得去啊。
她現如今只能跟著九少爺了。
畢竟這位再是庶民,那之前也曾是皇族,在京城這地界上,便是再大的官員,那也不敢明面上欺負他的。
身前是熱鬧的大街,身后懷王府里哭聲震天。
梅姨娘也坐在馬車上哭哭啼啼的。
這讓寧若萱再次煩燥起來。
九少爺走過來輕聲問她:“你的嫁妝里有沒有小莊子什么的,咱們先安頓好。”
寧若萱點頭:“有的,咱們這便過去吧。”
她現在人都是木木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九少爺說一句她就做一句。
之后幾天,京城的路面都要被鮮血染紅,大小的官員不知道有多少被抄了家砍了頭的。
還有些犯了重罪的,那真是抄家滅族,族中大小男丁都被弄到菜市口問斬,女眷更是被發賣。
一直到十幾天之后,京城一些百姓才敢出門。
京外溫泉莊子上
王貞娘坐在安寧對面,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我叫人打聽了,丁佑這次被問斬了。”
安寧點頭:“我知道,他問斬的時候世子爺派人給他收了尸,也好好安葬了。”
王貞娘愣了片刻:“也好,畢竟他是你的生父,死都死了,那些恩怨也就全抹了吧。”
安寧笑著拍了拍王貞娘的手:“行了,他已經死了,往后啊,您也別再想以前那些事,省的每回想起來氣不平,咱們往后日子好著呢,多想想那些好事,對了,二牛哥的親事訂下來了嗎?”
王貞娘就又歡喜起來:“訂了,真沒想到二牛竟然看上了丁大姑娘。”
安寧撲哧笑出聲來:“二牛哥往后啊怕是消停不得了。”
王貞娘想想也覺得好笑。
那位丁大姑娘面上瞧著有幾分嬌弱,長的也特別好看,氣質也是文文靜靜的,二牛接觸了幾回就有了些意思。
他也把那位牛三姑娘拋到了腦后,一心想著嬌弱的丁大姑娘。
他又哪里知道這位丁大姑娘卻是不簡單的。
說起來,丁佑后娶的這位繼夫人耿氏真是一個厲害人物。
不只她厲害,她的兩個女兒也相當的厲害。
丁大姑娘瞧著文弱還有些木,可這位姑娘卻是身懷巨力,小的時候耿氏還專門找了武師傅教過她武功的,這姑娘要是出手,十個八個的二牛都不夠人家打的。
而那位丁二姑娘卻是個精明強干的,不管是經商還是理家都是一把子好手,便是朝中的局勢她也能看透幾分。
二牛和這樣的人家結了親,往后啊,他但凡敢有點歪心思,那不是被大姑娘給打死,就是被二姑娘給算計死。
安寧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