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墨上前拉起坐著的花清荷,上下打量,神情焦急。
花清荷突然想哭,也真的哭了,然后情緒一起,一把抱住封云墨,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信誓旦旦道,“嗚——阿墨,嗚——你放心,以后我會一起保護你的,哇——”
封云墨有些沒反應過來,怎么感覺兩人說的話不在一個道兒,但見花清荷哭得酣暢淋漓,忙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低聲寬慰,“好,好,都聽你的,你別哭了,人沒事吧。”
其實見花清荷哭得中氣十足,封云墨已經有些放心了。
“我沒事,花容中毒了。”花清荷哭了一陣后,緩過來了,抽抽噎噎道。
“放心,野先生會治好他的。”封云墨說道。
史孝欣在一旁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到花清荷抱著封云墨,封云墨柔聲安慰,心里又一陣歡喜,還好表哥沒事,還好表哥遇到了清荷,兩人可真是般配。
“咳咳——”史孝欣見花清荷和封云墨還抱在一塊兒,出聲提醒了一番,畢竟現在在外面,還要下人在呢。
花清荷回神,動作利索的跳出封云墨的懷里,然后轉身,用手里的帕子把眼淚鼻涕擦了一遍,向玲瓏確認了能見人后,才轉過了身。
“阿墨,你怎么來了?”花清荷雖然有些羞,但還能鎮定自若的說話,反正他們現在是戀人關系,抱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更何況院子里的都是自己人。
封云墨還在失落懷里的溫暖不見了,但也就一瞬,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過心里還是十分開心,因為是阿荷主動的。
“我擔心你。”封云墨柔聲道。
花清荷心里一悸動,但想到封云墨的從前,這悸動就化為了心疼,“我真的沒事。”
“吱呀——”
門開了,院子里的眾人都看過去,野先生拿棉布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和手,看到一院子的人,指了指屋里說道,“那小子沒事了。”
花清荷和史孝欣都笑了。
“謝謝野先生。”花清荷給野先生行禮道謝。
野先生上下打量了花清荷,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就是云墨喜歡的清荷吧。”
花清荷臉兒一紅,點了點頭,然后堅定的回答了“是。”
野先生爽朗大笑,看了封云墨夸贊道,“好,好,你小子眼光不錯。”
野先生在知道花清荷把續命丹給了一個下人保命后,就對她印象非常好,一個大家閨秀這般大無私,很難得,他剛剛聽當歸說了,在明知續命丹貴重的情況下還義無反顧用來救下人的命,這樣的主子跟封云墨倒是相配,也難怪他動心了。
野先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下了臺階后遞給花清荷,“諾,收好,這顆自己留著,不然下回真沒有了。”
花清荷連連擺手,“野先生自己留著,你比我更需要這個。”
在花清荷眼里,野先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更需要續命丹保命,而且她都得過了,哪能再要,當歸說過這個很珍貴的。
“收下吧,我自己有留的。”野先生和藹可親道。
“阿荷,拿著吧,是野先生的一片心意。”封云墨笑著勸道。
花清荷聞言又行了萬福禮,然后恭敬的雙手接過,“謝謝野先生,我會收好的。”
“好,好。”野先生笑著直點頭,“對了,里面那小子,這幾日就呆在我這吧,你們快些回去吧,免得家里擔心,下回來,再好好請你們吃頓飯,一品齋的飯菜也還不錯。”
“野先生,那我們先走了。”封云墨恭手告辭,親自護送馬車,把花清荷送到英國公府后,再送史孝欣回鎮國公府。
然后又回英國公府,他得找花伯父好好談談了。
此時呂府,呂閣老有些坐立難安,因為太久了,車植和車林一個都沒回來,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難道是不敵英國公府的人,不太可能啊,車植和車林的功夫呂閣老還是很相信的,能跟皇上的明衛相匹敵,雖然比不上,但也不遜色,按理能越他們兄弟倆的人不多。
呂閣老突然想到之前車植說過的話,他說荷花莊外的是兩撥人,那除了英國公府的還會是誰家的呢?
跟英國公府交好的,吳府,可吳府是書香世家,吳丘庸是讀書人,他麾下有師爺般的人物呂閣老不意外,但如果說有功夫高強的,他不敢茍同。
呂閣老雙眼一瞇,透出精光,會是睿王府嗎?睿王爺的人?
呂閣老又搖了搖頭,睿王爺從小生活在宮里,能有什么人,即使有人怎么可能瞞得過皇上,畢竟皇上身邊高手如云。
那會是誰?
隨著時辰的流逝,呂閣老越不淡定了。
此時車植和車林兩兄弟正在睿王府的地下牢內,驚雷看管著。
“睿王爺韜光養晦這么些年,是想干什么?”車植被綁在椅子上,椅子是固定的,綁自己的繩索是特殊的手法,別說現在他被卸了力,即使恢復了功夫都難以掙脫。
驚雷諷刺一笑,但什么都沒說。
英國公府前院花開勛的書房。
此時封云墨跟花開勛面對而坐,驚宏在門外守著。
“云墨,后來生什么事了?”花開勛見封云墨不同尋常的神情,也正襟危坐了起來,今日花乾回來,把事情跟自己匯報了,花開勛知道封云墨對自家閨女這般重視,暗中也派了人保護,心里很是震動。
但花乾提早回來了,找到自己后知道是上了當,可再原路去尋,已經沒看到人了,但看到了英國公府出事的馬車,可打聽到的消息是自家閨女坐了鎮國公府的馬車,不過去了鎮國公府現史孝欣也還沒回來,正打算去睿王府,結果花清荷回來了,花開勛還沒來得及問閨女,封云墨又來了。
“花伯父,阿荷今日受襲了。”封云墨直視花開勛說道,“花容中了毒,好在現在沒有性命之憂。”
花開勛慌了,“阿荷受傷了?”
“阿荷沒有,僥幸躲過一劫。”封云墨鄭重道,“傷人的是呂閣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