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筠墨如此突然的動作,將太后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朱筠墨的反應如此大,周恒下意識想要抬腳,不過還是按捺住了。
“世子慢慢說,太后身體剛好些,別嚇到太后娘娘!”
朱筠墨這才跪行了兩步,撲倒在太后榻前。
“小墨起來說話,這是怎么了,哀家只是問問你的意見,難道這蘇五小姐不和你心意?”
朱筠墨搖搖頭,想了一下說道。
“不是說蘇五小姐不好,只是她和孫臣不合適,自幼蘇五小姐就生活在大同,那是蘇將軍手把手教出來的,他們到清平縣傳消息的時候,遇到了刺客,蘇五小姐一個人就斬殺了兩名死士,就這身手,孫臣真的惹不起。”
太后一怔,“刺客?”
周恒趕緊咳了一聲,示意朱筠墨不要胡言亂語,這事兒如若說明白不是什么好事兒。
朱筠墨撇撇嘴,沒再多說,只是臉上有著委屈的神色。
“娶妻還是等等吧,孫臣就是想見見父王,已經快十年了,孫臣都沒見過父王,聽說之前回京過一次,可惜孫臣在清平縣,無緣得見,等過了年,孫臣想抽時間去一趟大同。”
太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微微嘆息一聲。
很多事兒,活到她這個歲數沒什么看不開的,不過親生的兩個兒子,一個是皇帝就同住宮中,另一個卻被派去大同鎮守多年,這份思念不比朱筠墨的少。
抬手揉揉朱筠墨的頭。
“好了,別難過了,想去就去,雖然你父王不能隨時回來,你去看看還是可以的,什么時候走,跟哀家說一下,哀家給他準備些東西帶著,至于你的婚事,相中了誰,和哀家說一聲就好,行了哀家累了,你們退下吧。”
朱筠墨和周恒趕緊告退,出了大殿,外面候著不少人,兩個御醫還有劉秀兒他們都等在門口。
周恒吩咐了一下,后期的用藥問題,并且將青霉素的用量減了下來,這些人都應聲忙碌起來。
二人乘車,趕緊出宮。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畢竟宮闈中到處都是眼線,直到回到回春堂的辦公室,周恒才松了一口氣。
他抬眼盯著朱筠墨,帶著埋怨。
“世子不該跟太后提及刺客一事。”
朱筠墨砸吧砸吧嘴,自己倒了一盞茶,長出一口氣說道:
“當時不是情急之下,我也沒顧忌到,我想皇祖母不會多想的。”
周恒臉上都是擔憂,“太后年紀大了,這樣的刺激還是少些為妙,就像那玉石擺件上的雄黃粉,對常人可能沒有什么,可太后年紀大了,觸碰后就容易上火。”
朱筠墨頓住了,看著周恒不免有些擔憂地說道:
“之前你說過,這事兒難以調查,畢竟玉石擺件入京需要經手的人太多,這到底是在哪兒出的問題也不清楚,難道你有什么想法?”
周恒搖搖頭,“沒想法,其實很多事兒,只要看到對誰有利,就知道出手的是誰,比如太后如若有異樣,對誰最有利?”
朱筠墨沉思了片刻,搜羅了一遍,微微搖頭。
“皇祖母不管后宮多年,她如若出事兒,真不知道對誰有利。”
周恒嘆息一聲,這貨想法單純。
“世子想的太單純了,太后如若出事兒,至少要各地宗親入宮參加殯葬吧,這里面有多少這輩子原本都不會回宮的人?
再者就是后宮,皇后吃齋念佛多年,真的就是禮佛?嫻妃、貴妃這些呢?誰在打理后宮,要知道很多時候,前朝的事兒和后宮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
朱筠墨眨眨眼,趕緊搖頭。
“這事兒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不過今天我說要去大同卻是真心話。”
周恒想到太后亂點鴛鴦譜的事兒,盯著朱筠墨問道:
“那么今天關于蘇五小姐的事兒,你說的就不是真心話了?”
朱筠墨瞬間跳起來,仿佛凳子上有什么東西刺到他了一樣,眼睛里面全是驚慌。
“別,這事兒別開玩笑,蘇曉曉是什么人,如若真娶了她,我還有好日子過,豈不是要天天被追著打,千萬別開玩笑,這事兒你得給我想個辦法,我總覺得不妥帖,皇祖母似乎對我的婚事非常上心。”
周恒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朝朱筠墨擺擺手。
“世子別急,不過你的婚事,還真的要好好想一下,下次如若太后問起,你可以說此事要跟寧王商議一下,畢竟京中多年未回,對各個世家小姐也不算了解,再者真的不想卷入什么派系之中。”
朱筠墨想了想,覺得周恒的話,有些道理,不過還是不大放心。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皇祖母一旦動了這個念頭,很難放下,我和蘇曉曉真的不適合,再者我現在也不想早早娶妻,如若皇祖母想要張羅,不如給父王續弦來得實在。”
周恒頭上一群烏鴉飛過,這貨為了逃避婚配,竟然將自己的父親供出去,如若讓寧王知曉,打斷他腿都是輕的。
如若讓他這么鬧下去,別說還真有可能他和蘇曉曉的婚事成真,畢竟皇帝最喜歡干別人不愿意的事兒。
“其實有很簡單的方法,解決這個事兒,不過陰損了一些。”
朱筠墨趕緊湊過來,一臉興趣地看向周恒。
“快說說,你有什么方法?”
周恒想了想,擺擺手說道:
“算了,還是不說了,這個方法倒是有效,不過容易讓世子沒有桃花,還被人嫌棄,如此一來,豈不是斷了你的姻緣。
我看你和蘇五小姐很合適,現在開始我給你開一些強身健體的藥,每日服用,想來用個三五年的時間,你的身體也能鍛煉的很耐打的。”
朱筠墨渾身一哆嗦,一把抓住周恒的手臂,臉上嚴肅了幾分。
“別婆婆媽媽的,你就直說是什么方法,我不會怪你。”
周恒咳了一聲,撥開朱筠墨的手臂,這才說道:
“這是世子讓我說的,聽了可別惱!”
“快說。”
“行吧我說,其實方法很簡單,世子在梅園就沒有女子伺候,回京后世子府更是連廚娘都沒有,全是男子照顧對吧?”
朱筠墨想了一下,“確實如此。”
“可以將這些找個機緣,透露給寧王府的你那位嫂子,我想她會推波助瀾,將這件事兒短時間傳遍京城。”
朱筠墨一臉懵,還是沒大聽懂,蹙眉看向周恒。
“散播什么?你直說就是了,怎么遮遮掩掩的?”
周恒眨眨眼,他都說得如此明了,咋還沒聽懂?
“這還不夠明白,就是斷袖之癖啊!”
朱筠墨頓了頓,沒有想像暴跳如雷,反倒陷入沉思。
周恒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湊近朱筠墨,難道他不知道斷袖之癖是什么意思?
“世子怎么不說話,難道不知道什么是斷袖之癖?”
朱筠墨哼哼了兩聲,白了周恒一眼。
“我從名字也能猜出來,就是說我喜好男風,對女子提不起興趣是吧,這個倒是沒什么,現在只要有效就行,管他什么方法。”
周恒真的想給他跪了,這貨想得太簡單了。
“世子這個喜好男風,不是不愿與女子交往,是取向問題,這個怎么說,就是見到女子沒有任何反應,你懂嗎?”
朱筠墨一瞪眼,“啰啰嗦嗦,我就是見到女子沒有反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