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酒店,殺手們都有各自的渠道,沒過多久便知道了昨晚所發生的事。他們對自身的實力都有十分清晰的認識。像戴夫.博伊爾這樣的目標,至少需要六個殺手親密無間的合作,才有可能完成狩獵。
看來這個新人就是下一個靶眼啊。
大陸酒店在數年前曾和金并發生過沖突,光是死在靶眼手中的殺手,就有七個。
溫斯頓就坐在了大堂的一張躺椅上,他的能量并非普通殺手能夠相提并論,在布羅利走出愛爾蘭社區之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甚至還從現場得到了布羅利用來殺人的卡片。
此刻,他正把玩著手中那張做工粗劣的卡片,突然用力一甩,卡片在旋轉著飛出十余米之后,便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卡戎,你說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才能用這些普通的卡片射殺五十四名全副武裝的槍手?”
昨晚在戴夫.博伊爾的宅邸之中死了七十六人,除了十六名傭人,其余的人全死了。其中二十一個人的死因是脖子被人施重手捏斷,五十四人的死因是氣管與動脈被卡片切斷。還有剩下的一人是戴夫.博伊爾,他的腦袋被人直接擰下來了。
“真可怕啊...卡戎...你知道五十四這個數字代表著什么么?”
溫斯頓看著那張非常明顯是由紙牌黑桃七剪成的卡片,用幾乎是呢喃的聲音說道。
“一副牌的數量剛好是五十四,那個人隨便買了一副紙牌,剪成了鴿子的圖案,沒有一張牌被浪費,但是他明明知道有七十個敵人。如果你去參加一場戰斗,有三十多個敵人,你會只帶七發子彈么?正常人除非走投無路,絕對不會這樣做。可見這些卡牌只是他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卡戎撿起了那張卡片,仔細的打量著。這種卡片的制作者顯然非常的敷衍,鴿子被剪的奇形怪狀,兩邊的翅膀根本沒有對稱,頭部甚至缺了一塊。很難想象有人能靠著這種粗劣的道具射殺六十多米開外的敵人。
“那鴿子象征著什么?”
溫斯頓拿起水杯喝了一,沉吟了片刻。
“或許是某種圖騰,不過很少有什么流派和組織會拿鴿子來當做圖騰與象征,最早的鴿子圖騰出現在美索不達米亞,他很有可能屬于阿薩辛傳下來的流派,這或許就是我們弄清他身份的一個突破口。”
卡戎點了點頭,溫斯頓從事這一行已經有五十多年了,光是經營大陸酒店時間就足有四十年,積累下來的經驗與知識是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
就在這時,大陸酒店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整個大堂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進來的人。
布羅利提著一只布袋,絲毫沒有受那些目光的影響。沒過多久,大堂內又變得喧鬧起來。只是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游離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布袋上。
“歡迎來到大陸酒店,韋恩先生。”
卡戎不露痕跡的將卡片收了起來,走到柜臺后,溫斯頓更是悄無聲息的從大堂之中離開了。
布羅利將布袋扔到了前臺上,里面戴夫.博伊爾的腦袋滾了出來,上面還殘留著戴夫驚恐與不敢置信的表情。
“戴夫.博伊爾已經死了,我該怎么拿到屬于我的錢?”
大堂內再次響起一陣喧鬧聲,戴夫.博伊爾居然真的死了。
卡戎臉一抽,從柜臺下取出一雙手套帶上,小心翼翼的將腦袋裝回到了布袋之中,又拿出清潔劑,將柜臺仔仔細細的清洗擦拭了一遍。
“韋恩先生,金并先生早就將全款打到了我們的賬戶上,您隨時能夠在這里將錢取出。另外,我們有渠道確定狩獵是否成功,并...并不需要用這么粗暴的手段來證實。”
布羅利不滿的扣了扣桌子。
“這你該早說啊,這頭才放了三個小時就開始臭了,搞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和服務員解釋。”
卡戎的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布羅利的不滿給了他巨大的壓力,但他從來沒有說過需要用目標的頭來做為成功狩獵的證據吧。
“算了,這頭就送給你吧,處理一下能掛墻上當個裝飾品。”布羅利說道:“還有,我現在就準備取出賞金。”
拉希塔斯鎮上還有少數農場因為資金不足而沒有收購,有了這筆錢,就能將那幾塊地拿下,將所有的土地都連成一片。布羅利還準備出錢收購一批肉牛,放在農場的牧場里放牧。
以布羅利與卡卡蘿特的食量,幾乎每天都要吃掉兩頭成年肉牛,不多買一點,那農場里牛很快就要被吃光了。
卡戎抹了一把冷汗,他們雖然是個為殺手服務的組織,但還沒有變態到拿人頭來當做裝飾品的地步。
“這種裝飾品,想要掛在酒店的墻上,需要經過溫斯頓先生的同意,我想他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至于賞金,我現在就能支付給您,韋恩先生。”
他說著,拿起座機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就有侍應提著一只碩大的皮箱走了過來,遞給了布羅利。
“您可以清點一下,韋恩先生,如果需要洗錢服務,大陸酒店只收兩枚金幣還有10%的傭金,就能將所有的賞金都變成合法收入。另外,酒店提供金幣兌換業務,一萬美金兌換一枚金幣,您可以使用金幣獲取大陸酒店的任何服務,包括安全的住宿,武器,防具,醫療以及目標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幣來換取。”
大部分的洗錢機構,傭金都在30%左右,這個價格的確非常的實惠了。但讓大陸酒店為自己洗錢,就等于將所有的身份信息都交給他們,所以布羅利并沒有選擇大陸酒店的洗錢服務。
亞歷杭德羅在玻利維亞為他偽造的身份非常靠譜,一千萬以下的資金,根本不會引起FBI和國稅局的注意。
“對了,我昨天晚上順手殺了那個找我搭話的大嬸,算不算違反了大陸酒店的規定呢?”
布羅利拿了顆柜臺上的糖,剝開塞進了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問道。
卡戎心臟猛的一抽,他感覺布羅利似乎非常希望大陸酒店對自己出手。
“當然不算,韋恩先生,只要不在酒店范圍內,殺手之間的相互殺戮與大陸酒店無關...”
布羅利失望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