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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一邊徐徐走向滿臉驚恐地牧師,口中說道:
“我今年29歲,自從我記事起,我就和父親生活在野外。
日子很苦,再加上他脾氣不好,每次生氣便拿我撒氣。
我爸跟我說,我們原本住在一個叫海加爾鎮的地方,他是磨坊主,還有一片農田,我的母親也很美麗,但是貴族掠走了她,像是一個野蠻人一樣掠走了。
他去求助牧師,卻意外在教堂里發現了我母親的戒指。然后我們便被釘上了巫師的標簽,如果不是父親的朋友,恐怕我早就在28年前就死了。
畢竟,斬草要除根嘛。
有一天,父親死了,畢竟他并非真正的巫師,常年狩獵,哪有不出意外的時候,但這次最致命,野豬長長且尖銳的獠牙直接將他腸子給捅了出來,但他最后還是殺死了野豬,讓我少挨餓了幾頓。
當他們找到我,我毫不猶豫答應了,只要能殺貴族,能殺你們這些教士就夠了。”
說罷,安德烈已經走到了牧師的身前,他并未果決,而是將劍尖杵在牧師左腿的大腿上,用右腳踩著,讓他不至于亂動,緊接著,他一點一滴的朝著大腿內刺著。
動作有條不絮,神情專注的仿佛在繡花,動作緩慢,但卻用了勁道。
牧師的左腿肌肉下意識的緊縮,這并沒有帶來什么阻礙,反而讓傷口越來越大。
劇烈的疼痛令牧師左腿下意識的抽動起來,反而更加疼痛,他的右腿企圖蹬開安德烈,而就在這時,一個少年撲了上去,他咬著牙,死死地用盡全身力氣摁著。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繼續低下頭,緩慢,且專注的將鋼劍刺入,知道染血的劍尖穿透大腿肌肉肌理,插入木臺里,他這才停下動作,旋即猛地將鋼劍拔出!
鮮血頓時汩汩涌出,將整個左腿都染紅了。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喊得令所有人心里發毛。
當安德烈將長劍遞出,“巫師”們紛紛避讓,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安托萬,他悄悄后退了幾步,旋即立刻轉身逃跑,想要立刻回到家里,想將這一切當做噩夢。
既然存在巫師,那么長年累月打壓巫師,將巫師壓得只能躲藏在野外的教會自然也會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再者說了,貴族老爺們可厲害了,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他只是被冤枉的,而且也沒有加入巫師,貴族老爺應該也會放了他。
他一廂情愿地想著,以往貴族和騎士們的影響太過深刻,令他生出了這樣幼稚的想法。
不過安托萬并未阻止,一來人數太多,撤退時難免有些累贅,而且洞里的資源也不多,二來,這樣的人就算帶走了也沒用,反而會增加暴露的幾率,更加不會認同他們的理念,也不會知道他們的理想是何等的偉大!
再者,他們的目的也不是這些庸人,而是布萊寧、亞摩斯,以及亞摩斯的父親路德維希。
其他人,有自然歡迎,沒有也不氣惱,他們現在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再順路抓幾個騎士帶回去當實驗體,然后回到山洞,研究一下剛才發現的火球術。
同時,毒煙術的毒煙味道太過明顯,而且需要幾分鐘時間才能起效果,必須要進行改良。
而改良的目標則是祛除味道,同時加快起效時間。
而一人逃跑,其他人見巫師并未阻攔,當下也蜂擁而去,仿佛擠作一團,巫師就算想動手,也不會倒霉到選擇自己。
最終,留下來的有五個人。
如果說布萊寧他們三個人留下,安托萬還可以理解,畢竟這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但是余下兩人就有些意外了。
他們很清楚,在巫師和教會的戰爭中的前期,在沒有足夠影響力的情況下,能夠突破局限的人是很少的。
而這兩個人,一個是16歲的少年,一個則是約莫著六十歲左右的老人。
很快,安托萬的目光被那個老人所吸引,那老人的眼中帶著歲月所積累的滄桑和智慧,目光堅定,神色淡然,氣質極其獨特。
安托萬看向老人,鳥嘴面具上的孔洞下,安托萬饒有興致的目光掃視著老人:“你是誰?”
“一個被當成巫師的可憐老人,教會犯下的罪惡太多了,我不喜歡他,所以我希望成為一名巫師……怎么?嫌我老?也許我的資質不錯。”
老人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波動,眼神看著安托萬,目光中澄澈一片,似乎又帶著慈祥。
“那倒不是,六十幾歲,對于巫師來說,只是中年人罷了,我好奇的是,你討厭教會,不討光明神嗎?”
靜!
老人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依舊是那樣淡然,沒有絲毫起伏,許久點頭說道:“不討厭,光明神是勸人面向光明的神祇,難道成為巫師就不能信仰神祇?”
安托萬理所當然道:“當然,成為巫師,自然應該信仰知識,信仰自己,至于他是什么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死掉的神。
而且,我們方才似乎并未提及資質。”
老人的表情變了,神情冷酷道:“你們會后悔的!”
“嗯?這就不演了?”安托萬鳥嘴面具下的表情玩味起來,以巫師們的精神力,自然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老人的精神力非同一般,再加上那種氣質,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苦修士。
安托萬冷笑著說道:“巫師和教會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今天只不過是給你們發來通知函罷了,一點開胃小菜。
你死之后,如果見到了光明神,就對他說,他在地上的牧羊人將會被我們一個個的斬殺,以最痛苦的方式!
他的名終將會被所有人遺忘,他的信徒也將紛紛離他而去,他在地上的國,也將會滅亡!
我們將在地上建立屬于巫師的國度!我們會記錄歷史,所有有關他的存在都將會被抹去,千百年后,世人的信仰將是知識以及道德。
我可以很確定這一點,如果他想要阻止我們,請盡管降下神罰,如果不能,那就親自來吧!
用那位的話說:
就是神,我們也解剖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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