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伴隨著安托萬那酣暢淋漓的話語說出，原本此前神色淡然的苦修士這才變了顏色，他眼神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在他的眼中，千百年后，地上再無主之信徒，所有人遺忘了主曾經存在過，關于主的記載的書籍被大量焚燒，沖天的煙霧裹挾著火焰猶如滅世魔龍猙獰舞爪……
苦修士是游離在教會之外的一個群體，通常都是通過磨礪肉體來達到精神修行的目的，對于這一點各個宗教以及民族都有這樣的人。
而苦修士對于教會內部的腐敗同樣不滿，但無能為力，畢竟并無超凡力量，也缺乏勢力。
而苦修士往往也是狂信徒，其虔誠不容置疑，此時此刻，卻是被安托萬的話帶入了那遙遠的未來，那可怖的情景，頓時令他心中生寒。
“你們死后，將會永墮地獄，你們的靈魂，將會在地獄之火的燃燒下飽受折磨！”
安托萬目光深深地看著那苦修士，身后，又是一柄長槍懸空而起，緊跟著猶如箭矢，穿透他的胸膛，將他釘在火刑架上。
苦修士似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胸前染血，但依舊發出詛咒，目光憎恨，口中百般恐嚇。
而安托萬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相反，反而有一種愉悅感自內心升起，光是看著這苦修士以及牧師的詛咒和慘叫聲，他就感到自己很滿足。
“這，才是第一步！第一步！我會殺死更多的牧師！更多！”
安托萬心中堅定，他每每回想起五年前的那屈辱的一幕幕，心中殺意更甚。
許久，他這才平復心中情緒，使精神平緩，抬頭看向遠處的那個少年：“那么，你呢？不要試圖撒謊哦。”
那少年比起亞摩斯他們年長一歲，16歲，看上去也略顯成熟。
“我不想當農奴，光明神如果真的存在，憑什么我們就要祖祖輩輩當農奴，而貴族們就可以享受一切？如果他是勸人面向光明的神，那么他認為我們應該積極、快樂的當農奴？抱歉，做不到。”
“我的弟弟12歲下地干活，兩年前死了，就是在給牧師干活的時候死了，就死在光明神像的面前，非常痛苦的死去了。我想，光明神的光芒恐怕籠罩不到農奴吧。”
“牧師說，因為我弟弟的的不虔誠，導致激怒了光明神，如果我們努力、認真的干活，才會有機會洗刷罪孽，升上天堂，享受永生。”
“但我覺得，牧師們不過是在恐嚇我們，讓我們世世代代忍受苦難，從而幫助那些貴族穩定統治吧。
或許是因為我們沒有向牧師捐獻金錢，所以才是墮入地獄吧，如果像貴族那樣有錢，哪怕犯下再大的罪孽，也可以通過贖罪券來洗刷罪孽，從而升上天堂。
又或者貴族們繼續作惡，然后用壓榨農奴得到的金錢再去購買贖罪券吧。誰知道呢。”
“所以，我不相信什么死后天堂地獄什么的恐嚇，我只追求活著的時候，不會是一輩子農奴，然后默默無聞的死去。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記得我的名字！”
“諾亞。”
“你不是個普通的農奴，你的父親無法教你這些，那么，你的老師是誰？”
諾亞看向一旁的路德維希，向著他鞠躬：“老師。”
路德維希微微點頭，看向安托萬。
“所以，你又是誰？”
“路德維希，一名學者，五年前和我的兒子移居至此，布萊寧是我的弟子，他的父母被認為是巫師而導致被殺死，我和亞摩斯也被認為是巫師。我們都愿意加入你們。
至于諾亞，我曾經在兩年前去附近繪制地圖，在他哪里待了一段時間，順便教他識字。”
“噢，當然。”
安托萬看了看諾亞，心里暗道：“怎么多出一個人，神秘先生沒有提及啊，不過路德維希應該也沒想到會這么巧遇上了。”
“你是學者？”
“是的。”
“那么，我正好有個問題問你，你知道有什么東西非常易燃，而且輕易不會被水澆滅？”
路德維希臉上一怔，原本的問題也并非是這個，應該是臨時起意。
“我年輕時曾經去過東南方希維特人的城市，那里信仰火焰，他們將一種液體用在了攻城戰中，被稱之為圣油，這種圣油似乎見了太陽就會自燃，而且粘著性很強。
這種火焰非常危險，希維特人們為此出現了好幾次意外，死了不少人。而用于攻城戰中，效果也非常好。”
安托萬原本也只是順口問了一下，卻沒想到路德維希居然答上來了，當下喜出望外，這樣一來，他的火球術威力將會比起現在更加強大。那些牧師的死亡也將更加痛苦。
“那制作辦法呢？”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路德維希看了看那名牧師。
安托萬這才意識到這里不太合適議論這些：“也對！你們各自刺他一劍吧，對了，別弄死了。”
安托萬話音剛落，布萊寧幾乎是用搶的方式，奪過安德烈手中鋼劍的。
布萊寧手持明顯有些略重的鋼劍，身體激動的幾乎有些發抖，他一想到自己父母臨死前的目光，他就恨不得殺了這個牧師，而那名騎士以及士兵，如果不是早就被安托萬他們殺死了，他也會親手殺了他們！
布萊寧學著安德烈的模樣，鋼劍的染血劍尖抵著牧師的大腿上，由于鋼劍過長，以及重量原因，他遠比安德烈更加費力。
他的雙手握著劍柄，旋即他徐徐朝著下方刺出，牧師竭力掙扎，再次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眼睛、鼻涕化作一股落下，心中生出了悔意以及不甘。
殺死他父母的分明是弗朗茨子爵的手下，和他有什么關系？
接著，余下三人紛紛在牧師的身體上刺出一件，而諾亞是其中下手最狠的，他一劍刺出，直接對準了牧師的胯下，刺完還說了一句：“這樣，你們才能真正的純潔。”
安托萬等人看著都感覺下體一涼，看向諾亞的目光也露出詫異之色。
“正好，現成的身體改造術實驗體，而且還是難得的活體，來探討一下如何快速愈合傷口吧。”
聽著這話，原本慘叫的牧師立刻露出哀求的目光看向安托萬等人，目光中似乎在說：“救救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