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立山懷疑的眼神,那守衛也著急了。
“老爺,小的怎么敢騙你?礦洞真的炸了!”
肖立山又打量守衛一眼,心想借他幾個膽子,想來他也不敢騙自己,可他說的話……也太匪夷所思了些,他一時半會還真接受不了。
“車在外面?”
守衛點頭道:“回老爺,在!”
“好,那先上車回去!路上再細說于我!”
說著,肖立山就“噔噔噔”的下了樓,那幾名守衛緊隨其后,也跟著下了樓。
馬車里,守衛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給肖立山講了一遍,昨天晚上他們只見礦洞外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后就是徹天巨響,連耳朵都被震的嗡嗡的,跟天雷炸響無異。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么,也不敢出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出去一看,所有人都嚇傻在當場!
原來的礦洞口被炸塌了,外面被山上掉落下來的石塊全給封死,就連礦洞外面的路都炸的坑洼不平,甚是難走。
這下,硝石也采不了了,無法,他們只能快馬加鞭的跑來報告肖立山。
聽完守衛們的敘說,肖立山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
這些年,肖立山憑借著開采硝石的生意,在齊南城里混的風生水起,誰見了他不都得恭敬的喊一聲“肖老板”?
可是外人只看到他的光鮮,并不知道光鮮之下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開采硝石多是送給皇家權貴,可皇家權貴給的銀子,他哪里敢收?就算是他敢收,怕是也沒有命拿啊!
他深知這些道理,所以給皇家權貴送硝石的時候從來不敢收銀子,只能靠把多余的硝石靠賣給其他富商來掙取銀子,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太多錢,只是掙了個名聲而已。
為了能多掙一些,他聯系了柳鴻錦,從大牢里弄出來不少死囚犯為他挖礦,省去了給礦工的月錢開銷這一項。
可是現在查的嚴了,死囚犯越來越難弄來,他只能靠現存的這些礦工挖硝石,工期十分緊張。
眼看著今年上貢硝石的日子越來越近,他還差一部分硝石,現在礦洞被封了,簡直要了他的命啊!
所以聽守衛說完,肖立山的臉已經冷如寒霜。
“昨天晚上雷響之前,礦上可有什么異常?”
聽完肖立山的提問,那守衛才像是想起什么來一樣,拍了下額頭,然后說道:“差點忘了!老爺,昨天晚上小菜和小坤咬的厲害,我們出來一看,是那解曉東在撒尿!罵了他幾句,我們也沒當回事就回去了!
然后天雷就炸響了!今天早上點名,才發現解曉東不見了!老爺,你說是不是他搞得鬼?”
“解曉東?”
肖立山有點疑惑。
“就是前段時間自己跑到礦上來的那個瘦瘦的家伙!”
守衛一提醒,肖立山腦海里才有了些印象,那個面目清秀的瘦弱少年,可是,就憑他,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肖立山搖了搖頭,自己就把這個想法否決了。
關于天雷炸山的說法,他多半也是不信的。
他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沒經歷過?可還真就沒見過什么雷能把山都炸了!
最多劈棵樹就了不得了,這事情,蹊蹺啊!
肖立山也沒多少思路,想來想去,又問道:“就這一件古怪的事情嗎?”
守衛想了一會兒,最后才想到了吳敵。
“老爺,倒是有一件。”
“快說!”
肖立山來了精神,他相信每件事都有因有果,不可能什么預兆都沒有,他的礦洞就好端端炸了!
“就是之前一直來要賬的那位吳公子!”
“他?”
肖立山眉頭一皺,“他昨天不是沒來嗎?”
“老爺,他上午沒來,可是下午來了,他還說——”
“說什么?”
“說老爺若是不見他會后悔的!而且還說昨天是最后一次來礦山,讓老爺今天去醉香居找他還賬!”
“是他!”
聽守衛說完,肖立山緊握雙拳,狠狠的砸在了車身上,發出一通亂響。
他不傻,吳敵話里威脅的意味明顯,而且他才剛說完,晚上礦洞就炸了,說跟他沒關系,肖立山打死都不信!
只是他有些疑惑,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就在肖立山沉思之時,快馬加鞭的馬車已經來到了肖家礦山,肖立山也不再去想,趕忙下車查看。
當坍塌的礦山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肖立山瞬間懵逼了。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啊!
他原來還以為,這礦洞不過就是洞口被炸塌,有石塊堵在門外而已,到時候讓人快點清理一番,應該不會耽誤采硝石。
可是他錯了。
這礦洞口完全塌了啊!
而且上面的山體也塌了不少,將包括礦洞口在內的一大片區域全掩蓋了,而且外面的路都是坑洼,極其難走,這還怎么采硝石?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肖立山一臉悲慟,心仿佛都在滴血!
“老爺……接下來該怎么辦?”
“怎么辦?挖!給我挖!就算不休息不吃飯,也要把礦洞給我挖出來!若是挖不出來,我把你們都殺了!”
肖立山近乎咆哮的吼了出來,若是在規定的時間挖不夠硝石,到時候他的腦袋怕是都要搬家,他能不急嗎?
自從出事之后,所有的礦工都圍在外面指指點點,難得清閑一次,心想看這架勢,怕是挖不了了,心里都歡喜的很。
可是沒想到,肖立山卻下達了如此殘酷的命令,這可比挖硝石都要困難多了!
可這些人都是死囚犯,哪里敢多說些什么?
待肖立山話音一落,大家都扛起鐵锨工具,開始忙活起來。
“吳敵,好,很好!你給我等著!來人啊,備馬,去醉香居!我倒要會會姓吳的小子!”
肖立山說完,一臉陰郁的朝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