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為了驗證系統的猜測一樣。
短棒角石在一次直線加速后，沒能躲開翼肢鱟從右側包抄過來的尾足。
猝不及防之下撞了個正著。
充氣的脆弱外殼瞬間破了一個大洞。
“浮力”系統遭到了破壞，短棒角石就像水倉故障的潛艇一樣，只能無奈擱淺。
“快逃呀，在那傻愣著干什么呢？”
于淼焦急地催促著。
眼前翼肢鱟的下一輪攻擊就要到來，可那位四川兄弟卻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停留在原地。
“他倒是想動來著，可惜動不了的。”
系統的聲音幽幽地響了起來。
“不就是破了個洞么？為啥還會影響逃跑？”
于淼不解地問。
“我很好奇用戶您的大學畢業證書是怎么搞到手的，連這樣最基本的物理知識都母雞么？”
您的好友“毒蛇傲嬌系統君”已上線。
“額……”某學渣開始了自閉。
“沒有充氣外殼營造出的氣壓差，單靠短棒角石自己噴射水流制造出的那點沖力，根本達不到多快的速度。”
系統的話音剛落，短棒角石便被翼肢鱟鉗住了。
速度大減的他，再想靈巧地躲避對方進攻，實在是有心無力。
“格老子滴，勞資今天運氣（四聲）不好~~~~認嘍，要是窩今天不斯，窩一定會來找你報仇滴。”
四川大兄弟掙扎著留下了最后的遺言。
“系統，爆發、局部硬化準備……”
聽著短棒角石傳來的不甘言論，于淼“蹭”得從砂石層中鉆了出來。
“叮咚，尊敬的用戶，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打算去救他么？”
系統的聲音響起。
“不然嘞，難道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同胞死去么？”
于淼不假思索地說著。
“小子，且不說你救不救得下來，就算你僥幸救下了他，然后呢？”
系統淡然地詢問道，絲毫沒有發動技能的意思。
“然后？什么然后？”
于淼像是想到了什么，言語間有些輕顫。
“嘿嘿嘿，你是個聰明人，肯定想到了吧。不僅翼肢鱟是你的敵人，這個短棒角石同樣是你的敵人，甚至是比前者更可怕的敵人。”
于淼的模樣被系統盡收眼底，它似乎很享受這種一點點將用戶“玩壞”的過程。
看著于淼內疚、痛苦并且逐漸崩壞，系統嘿嘿地笑了起來，聲線尖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笑著笑著，系統忽然間停了下來。
“行了，快撕掉你的偽裝吧，小子。”
言語間又回到了最初的不正經。
“你那點拙劣的演技就別再我面前秀啦，當我是白癡么？”
雖然嘴上說得很不屑，但話語中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
隨著系統的聲音落下，剛才還處在內心掙扎的于淼，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所化意識體的雙眼一瞇，整個人的氣質猛然變得凌厲起來，一股莫名的壓力感自他身上散發開來。
一人一AI，就這么靜靜地保持對視。
這般令人窒息的寂靜只保持了片刻。
“那樣不好么？不是很符合熱血漫畫的男主人設嗎？”
和系統對視了一會兒后，于淼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懶洋洋地問道？
“哈哈哈，小子，當羊太久，小心忘了怎么做狼哦？”
系統絲毫不懼于淼在那一瞬散發出的氣勢，調笑著說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于淼淡淡地說著。
“嘖嘖嘖，那是自然，畢竟你可是“織夢者”嘛。”
‘織夢者’這三個字一出，于淼的身體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真是久違的稱呼，你們調查我？”
簡短的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卻是那么的富有魔力，讓人不自覺便會沉溺其中。
“誒呦，怎么還動手了呢？這招騙騙小姑娘還行，對我可沒用哈。”
“切，算你運氣好。”
說著，他身上的氣息一變，回到三無頹廢青年的樣子。
“這么快就不玩啦，太謹慎會沒有女孩子喜歡的哦。”
見于淼不再有其他動作，系統也只有口嗨了一會兒無奈作罷。
他倆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這兩位在相互試探，那邊短棒角石可就凄慘多了。
（短棒角石：說好的來救我呢？）
盔甲破了，自己還一不小心被鉗住。
接下來等待它的，也只有成為美味海鮮這一個下場了。
翼肢鱟前部的螯肢像兩把大號的菜刀，三兩下就將短棒角石的軟體部分切成了幾小段。
“emmm，切成生魚片了，看不出來還挺講究啊。”
看著大口大口享受戰利品的翼肢鱟，系統忽然冒出一句。
（短棒角石：快來人，不管是人，幫我打一頓這個家伙。）
于淼聽得滿頭黑線，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把系統的破嘴縫起來。
真的是，瞎說什么大實話。
（短棒角石：你，你你你……節肢動物沒一個好東西。）
不一會兒，吃飽喝足的翼肢鱟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外殼碎片、內臟殘余還有沒吃完的血肉……，飄蕩在海域內。
“沒想到還是個挑食的主兒，瞧瞧這剩下的，小子你有福了。”
系統提醒道。
“啊？有福？在哪啊？”
于淼一臉懵逼地問道。
“回收動物的尸體有積分獎勵，你眼前這個算不算動物尸體啊？”
“0.0，what？（黑人問號臉）”
于淼瞅了瞅那堆零碎，問道：“這全加起來撐死也就30%的完整度吧，能有幾點幾分啊？”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回收頭甲魚尸體的時候，也就80%以上的完整度才有點積分。
更何況，短棒角石不過二星級的生物，這回收一下估計能有個0.5積分最多了。
“哼哼，用戶的計算方式可是不一樣的哦。”
“有什么不一樣啊？”
“你試試就知道了。”系統神秘一笑。
于淼半信半疑地游到那堆零碎前，下達回收的指令。
一陣白光過后，眼前的這堆同族尸體碎末憑空消失。
而他的腦海中，適時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咚，恭喜17777號用戶回收48345號用戶軀體，獲得積分87分，當前積分235分，獲得天賦能力齒舌。”
“~o(=∩ω∩=)m，兄弟，安心去吧，汝妻吾養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