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透著濃烈的恥笑之意的話語,在這聽雨軒的門口傳開來,與那位兩位弟子臉上的鄙夷笑容交相呼應,顯得分外嘲諷。
木靈清冷笑一聲,說道:“張口你家主人長,閉口你家主人短的,你家主人倒是養了一條好狗。就不知道你倆忠心耿耿,怎么也只落得個看門的地步呀?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們就這么走進去,誰敢阻攔?”
被木靈清說到了痛處,那弟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地說道:“木二師姐,規矩就在這里,也不是我們要針對誰,要怪,就怪這位‘楚大師兄’不爭氣吧!作為正統大師兄,連一個氣源都沒有開啟,就敢來蘭亭會招搖,未免有些恬不知恥了。”
邊上那個弟子冷冷地補充道:“就是,這蘭亭會可是我們文宗一年一度的盛會,要是連任何一只沒有修為的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參加,那可就太有損格調了。”
木靈清聞言,不禁瞇起了眼睛,胸腔之中的一股怒意,已是猶如火山里的巖漿一樣醞釀了起來,稍差一絲,就會化作爆發出來。
但就在這時,楚天明開口了。
他看著聽雨軒的牌匾,平靜地問道:“這聽雨軒,是誰建的?”
那兩個弟子愣了一下,顯然是腦回路沒有轉過來,不知道楚天明怎么會突然問出這種無腦的問題來。
但還是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蘭亭書圣建的。”
楚天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蘭亭書圣建立的,那我正統還沒發話,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立規矩了?”
那兩個弟子一下子被楚天明的話噎到了,不禁有些失措,但又立馬咬著牙喝道:“你……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你虛占一個‘首席’之位,就敢代表文宗正統說話嗎?一個氣源都沒有開啟的凡人,也敢大言不慚!”
藍凝蝶暗自搖了搖頭,她發現這這兩個被楚天明三言兩語就刺激得氣急敗壞的旁門子弟,果真是像極了兩條被拉來看門的野狗。
木靈清看向這兩個人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厭惡感,心說,什么叫“虛占”,要是連首席大師兄代表不了正統,那誰能夠代表正統?難道還要你們旁門來代表正統嗎?
這般越俎代庖的行為,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既然楚天明這個“首席大師兄”已經開口了,木靈清就不會再僭越地發言。
楚天明淡淡地擺了擺手,說道:“與你們說,簡直對牛彈琴。罷了,不浪費時間了。”
那兩個弟子不由地嗤笑了起來,聽楚天明這話,難不成他還要親自動手?
果然,話音未落,楚天明就動手了。
見到楚天明出手,旁門的弟子不禁怒極反笑,一個連啟源境都沒有的人,居然敢對自己這個五源修士出手?
這文宗正統怎么了?竟然讓一個不自量力的愚蠢凡人擔任首席大弟子?
旁門兩弟子的心中冷笑連連。
但就在他們準備“隨手”教訓一下這個“楚大師兄”的時候,卻同時驚駭的發現,他們根本無法行動!
似乎從楚天明出手的那一刻起,空氣就凝結成了固體,將他們鎖在了原地,不受動彈。
他們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楚天明的手掌在視野之中不斷放大,最后搭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看到這一幕,木靈清兩眼發光,心里大叫:對,就是這招,丟下去!
只見楚天明隨手一拋,這兩個弟子根本叫不出聲,就像是兩塊石頭一樣被丟下了石階。
看到楚天明沒有將他們直接丟下主峰,木靈清的心中不免有點小失望。
對于這樣的一幕,小銀的神情異常平淡,小白也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反而是站在最后面的藍凝蝶,看得眼睛都瞪圓了。顯然,楚天明這一手,做得實在是太超乎她的意料了。她或許早已經猜到了楚天明會和他們發生激烈的沖突,卻不曾料想,口角還沒有徹底結束,楚大師兄就一言不合將這兩個旁門的弟子給打發了。
更可怕的是,面對兩個五源修士,明明楚天明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沒想到不到一個照面的功夫,那兩個五源修士就被他給料理了。
這可是五源修士啊!
可不是土雞瓦狗啊!
不止是在文宗,就算是放眼整個道野,一個五源修士在年輕一輩里都算得上是修為過人的了,可這樣的人,卻完全不是楚天明的一合之將。
藍凝蝶突然意識到,木靈清當初的那一句“先來帶你混個臉熟,免得楚大首席大開殺的時候戒誤傷友軍”,根本不是戲言!
楚天明楚大首席,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修為的大狠人!
可或許……這樣的大狠人,有辦法幫到我?藍凝蝶心想。
就在藍凝蝶心里打著小九九的時候,楚天明已經推開了聽雨軒的門。
門開無聲,但太陽投下的光影,將楚天明的影子投在了聽雨軒的地板上。
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長得快要觸到了那個端坐在聽雨軒首席的人的臉上。
一時間,無數道目光猶如受到了吸引一般,紛紛向著聽雨軒的門口匯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