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抱著孩子，輕輕親了他臉蛋一下。
陳若玲笑道：“你小心一點，別讓胡茬扎著他了，他臉嫩得很呢！”
楊飛笑道：“放心吧，我的孩子，我自然珍愛著呢！我有分寸！”
“誰說是你的孩子了？”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是我的！”
“連你都是我的！”
“討厭！誰叫你來的？我可沒喊你來。”
“我來看看你，看看孩子。”
“哦，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不走。從現在開始，你休想再離開我了。”
“呵呵，不是我要離開你——算了，說這些沒有意義。”
“我說認真的。以后，我來照顧你們娘倆。”
“你也只是說說而已。”
“我要是做不到……”
她伸出手，掩住他的嘴：“不要胡亂發誓，我信你。你自然是向著我的，只是，你已經成家了。她容不下我的。”
“她要是容不下你們，我就離！”
“離？真的？”
“嗯！”
她有些欣喜！
他若能離，自然是她最期待的。
可是，她很快就搖了搖頭：“不好。你可以離，但我希望不是因為我。”
楊飛奇道：“為什么？我到現在，終于算是活明白了！我需要的是什么！我愛著的人是誰！”
“誰？”
“你啊！”
她笑了。
“可是，你要是因為我離，那我成三兒了，會被她記恨一輩子，也會背負臭名聲一輩子。我內心里一定會慚愧一輩子。這并非我所愿。我之所以不去找你，就是因為這個原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你在乎這些做什么？世人愛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好了！哪個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無人說？如果為別人的言論而活著，那未免也太累了些。”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世名。我和你在一起，已經是錯之又錯了。我不能再走錯一步了。不然，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楊飛默然，抱著孩子，看他奶油一般的臉。
之前，他無數次的說過，生男生女一個樣。
可是，當他抱著兒子時，他卻感覺到，自己心里，對這個兒子，還是有所偏愛的。
也許因為他是兒子？
也許因為他是陳若玲所生？
反正就是歡喜之極！
他將孩子抱在懷里，輕輕的搖。
“你別搖慣了，以后你不在，我可沒力氣天天抱著他搖！你不要以為小孩子小，就不懂事，他可精著呢！當他習慣一種更舒服的睡姿時，是很難再改更過來的！”陳若玲笑道。
“好吧，我不搖，我只抱著，我舍不得放下。”
“你家里有兩個千金呢！還不夠你抱的？”
“那是她生的，跟你生的不一樣。我偏愛你生的。”
“分明就是重男輕女！”
“呵呵，你怎么說都好。戶口的事，想好了怎么上嗎？”
“還沒弄呢！我哪有精力去弄那個？”
“交給我來弄吧。”
“你打算把他上到哪個戶口？你的嗎？你敢嗎？”
楊飛沉吟道：“給你和楊華單獨立一個戶口，你是戶主。可好？反正我們在這邊房產多得很，戶口就遷在尚海這邊。將來孩子上學也在這邊讀了。”
陳若玲道：“我想上到我家的戶口上去。可以嗎？我之前問過了，民政局那邊沒有問題的。”
楊飛道：“單獨立個戶頭吧！這樣對孩子將來好些。”
陳若玲道：“你是他父親，你說了算。好吧，聽你的。”
楊飛道：“沒個保姆也不行，外面很難好的保姆。這樣吧，我請兩個保姆過來，保證你滿意。”
陳若玲道：“你看著辦。”
有男人在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什么事情，都由他去考慮，他做決定。
她只要溫柔順從的應一聲好，便足夠了。
“母乳夠嗎？需要請個奶媽嗎？”
“不要！別人的奶，我還怕不干凈呢！”
“奶哪有什么不干凈的？”
“你不知道有些病，是可以母乳傳染的嗎？反正我的夠用了，只是怕喂養之后，你就不再喜歡我了。”
“你想哪里去了？女人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美麗。而且，我不獨愛你的色，更愛你的靈魂。”
“說得真是好聽！”
“你是太久沒聽我講情話了呢！今天晚上我和你講個夠。”
“你不回去？”
“我在你這里待三天吧！三天后，我有個重要的會晤，然后我再來看你。”
“也不用天天來，李娟答應我了，暑假就在這里照顧我兩個月呢！有她在，你也可以放心的。”
楊飛道：“她終究是外人，總麻煩她也不好。”
“她是外人嗎？”陳若玲嫣然笑道，“據我所知，她差一點就成你的內人了呢！”
楊飛道：“好啊，你又打趣我！”
兩個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秒鐘也不想停不下。
李娟做好了飯菜，喊他倆吃飯。
楊飛笑道：“頭一次看你做飯菜啊！想不到你進得廳堂，下得廚房，真是個賢淑的佳人！”
李娟揮了一下素手：“切！少恭維我了！不就是煮個湯嗎？說得誰不會似的！”
楊飛一看桌面，果然只有兩個湯水菜。
他知道陳若玲只能吃清淡的，而且要多喝湯以保證奶水，便笑道：“湯是養生的，我最愛喝湯了。”
李娟道：“那你就喝一輩子湯吧！”
楊飛道：“行啊！”
李娟道：“你愿意喝，我也懶得做一輩子的湯呢！累不累啊！”
她馬上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但好在楊飛和陳若玲并沒有多想，也就胡鬧叉開去了。
當天晚上，楊飛陪著陳若玲，兩個人一直在說話，什么都說，仿佛幾個月的分別，把所有的話都存了下來，要一次全部說完。
陳若玲在月子里，依照習俗，是盡量不爬樓梯的，為了起居方便，就睡在別墅的一樓房間里。
晚上，楊飛和她躺在床上，溫存了一番，繼續聊，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楊飛做了個很香甜的夢。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韋小寶，享受了齊人之福，帶著幾個大小老婆，在某個小島上歡度余生……
就在他笑出豬聲的時間，孩子的一陣嘹亮的哭聲，把他給吵醒了。
窗外仍是黑的。
楊飛看一眼時間，自己不過睡了幾分鐘而已！
他回想夢里的情節，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就是所謂的黃粱一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