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少?”楚嫻覺得奇怪。
徐太醫連忙回話:“小主子才三個月,這藥只能喝幾口。”
“那怎么辦?”楚嫻愣了一瞬。得了天花不能喝藥?
四爺在心底暗道了一句“蠢兔子”,抬聲吩咐:“把小阿哥小格格的乳母都叫來。”
徐太醫見楚嫻有些疑惑,連忙解釋:“奴才多煎了幾碗,請乳母每人喝上一碗,等到哺育之時,中便有了藥效。如此,不至于讓小主子一次喝太多藥。”
不然,只怕天花沒治好,兩個孩子就要喝藥喝傻了或者喝藥喝死了。
這等險事可做不得。
楚嫻覺得這樣對兩個孩子很好,但對幾個乳母卻有些殘忍。不僅要喂別人的孩子,沒病還要喝藥。但此時卻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多賞幾倍的月錢。
萬一喝藥喝出病來,她就花錢給她們調養,不行出錢養她們一輩子。再給她們的家人幾倍的撫恤。
楚嫻和四爺親自給兩個孩子喂了藥。
弘暉和榮欣發著熱,身上又有些癢,不舒服,一直小聲哼哼。但被阿瑪額娘抱到懷里喂藥時,一個個又很乖。
喂幾口便乖乖喝幾口。
給兩個孩子喂了藥,楚嫻便自己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喝了。
這藥實在苦,真不知兩個孩子是怎么怪怪喝下去的。
當年康熙爺幼時出了天花,因而對這個病十分重視。
針對天花的藥方經過三十多年的再改進,療效得意提升。
天花在大清國的死亡率從百分之八十,降到了百分之六十。
楚嫻相信,只要她和四爺好好照顧兩個孩子,一定能陪他們倆挺過這場劫難。
正想著呢,嘴里被塞進了一塊蜜餞。
她抬頭,就見四爺淡淡道:“省的你待會嫌苦鬧騰。”
楚嫻扯了扯嘴角:“多謝爺。”
他忽然拉著她起身,楚嫻有些意外。這是要做什么?
她被他拉到梳妝臺前。
四爺按著她的肩膀坐下,拿梳子給她梳了梳頭發,又挑了一根長簪出來,挑起她一半的頭發,親手給她挽了個極其簡單的家常發髻。然后又從旁邊花瓶里的新鮮插花中,掐了一枝含苞的粉薔薇給她簪上。
楚嫻由著他擺弄,倒也十分滿意。對著鏡子照了照:“明兒個爺也幫嫻兒挽頭發好不好?”
他把她鬢邊一小縷頭發繞到而后,低聲開口:“看爺心情。”
“心情好就給我挽?”明明身上很不好受,可楚嫻忍不住想跟他多說幾句話:“可是嫻兒現在病著呢,哪里力氣哄你開心。”
“你明兒個不發燒了,爺就給你挽。”他說著又拿起楚嫻慣用的,給她畫眉。
楚嫻靜靜地坐著,由著他右手畫完一邊眉毛,然后又把左手去畫另一邊。
雖然四爺給她畫眉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但他的手很穩。
畫的很好。
“畫的這么好,可惜我今兒個都沒機會出門了。”楚嫻看著他笑。
四爺沒說什么,只用胭脂又在她眉心點了個漂亮的花鈿,然后把她攬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