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和方崇駿的脊背陡然一僵,兩人頭也沒回,趕緊搬著桌子出去。
顧云冬也不浪費時間了,直接問在場的學子。
“我既然是教你們畫藝的,那自然會認真負責。現在,有誰能告訴我,你們當中,誰的畫技最好?”
沒有人回應,底下一片安靜。
顧云冬掃視了一圈,然后就見到蔡越站起身來,非常有禮的拱了拱手,“回夫子,同窗之中,榮銘學作畫最有靈氣,是我們當中的佼佼者。”
“哦?榮銘學是哪位?站起來我看看。”
范倚林身后的一位學子便站了起來,只是眉頭卻緊緊的擰著,看向蔡越的目光帶著不滿。
他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蔡越居然如此諂媚的回答剛剛揍了他們的人。
蔡越假裝沒有看到,他說完后就坐下了,脊背挺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顧云冬打量了一番榮銘學,點頭說道,“你畫技好,那你擅長人物畫嗎?”
“當然。”榮銘學轉過頭來,還挺有自信。
顧云冬卻一臉懷疑的樣子,“我怎么沒看出來。”
榮銘學冷哼一聲,“那是你眼神不好。”
“你眼神好,你行,那你就在現場所有人當中挑選出一個人,當你的參照物,現場畫一幅人物畫像。”
榮銘學蹙眉,心想你憑什么讓我乖乖聽話?畫畫是吧?隨便畫一幅敷衍敷衍你也沒那本事辨別。
可緊跟著,顧云冬又加了一句,“不然我實在很難想象你畫技哪里好,畢竟……從表面看,真看不出來。”
榮銘學氣憤的看著她,“好,我畫。”他目光轉了轉,半晌后不懷好意的看著顧云冬,“那就夫子吧,不知道夫子肯不肯。”
顧云冬微笑,“我自然沒問題。”
說話間,趙景和方崇駿也抬著一張案幾回來了。
只是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顧云冬瞄了一眼,笑了一聲,“去找過曹夫子了吧?”
趙景兩人表情變了變,有些灰敗,將案幾放下后,趕緊回了自己的位置。
對,他們去找過了,結果發現曹夫子居然就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范倚林他們被打,連句話都沒出來說。
顯然,他們就算告了狀,也無濟于事。
顧云冬勾了勾嘴角,也不再理會他們。
破損的桌子換了,果然順眼許多。
她家榮銘學已經開始動手了,其他人倒是顯得無所事事的。
想了想,她干脆說道,“其他人,要么也拿張紙作畫,要么拿本書自己看著,或者休息也行。只要不離開你們的座位不發出聲音打擾他人,隨便你們做什么。”
范倚林不滿,剛想說什么,就見到顧云冬將手里的戒尺‘啪’的一聲放在了案幾上。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范倚林最終還是靜默了下來。
其他學子面面相覷,安靜了片刻后,倒是有幾個人拿著畫紙開始作畫,也有幾個人拿起書本看書。
范倚林等人身上痛的很,啥也不想做,就干脆坐在那休息。
顧云冬滿意的點頭,然后打開了自己的畫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