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臺上的動靜吸引,紛紛抬起頭看過來。
就見顧云冬已經坐在小凳子上,將畫板支好,拿起了紙筆。
范倚林問身邊的人,“她這是要做什么?”
“不清楚。”
大伙兒也顧不上看書了,就盯著顧云冬看。
后者微微側過身,那榮銘學既然說要畫她,自然不好將自己完全躲在畫板后面的。
整個講堂都安靜的厲害,偶爾傳來幾道翻書的聲音,剩下的,便只有‘沙沙沙’的聲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云冬終于停下筆,滿意的看著畫板上的畫。
那邊榮銘學還沒畫完,顧云冬就安靜的等著,讓蔡越給自己去倒了杯茶水過來。
等到她喝完一杯茶后,榮銘學終于停下手,呼出一口氣,站起身說道,“我畫完了。”
“嗯,我也畫完了。”
其他學子都愣了愣,顧云冬抬眸,“把你的畫給我看看。”
榮銘學不太樂意,但想到她先前那輕蔑的瞧不起自己的態度,冷哼了一聲,拿著畫就上前來,將自己畫的那張圖,放在了案幾上。
顧云冬瞄了一眼,嗯……畫的還挺美的。
雖然和她本人不太像,但氣質還是拿捏的死死的。
顧云冬抬眸睨了他一眼,榮銘學微微抬了抬頭,還挺自豪的樣子。
顧云冬笑著從后面抽了一張紙出來,放在了那幅畫的旁邊。
榮銘學一愣,低頭看去,下一刻猛地瞪大了眼睛,“這是,這是……”
“哦,這是我剛剛畫的。你既然畫的我,我自然也就畫了你。如何,還挺像的吧?”
何止是像,簡直一模一樣,就跟照著自己的臉刻上去似的。
榮銘學錯愕的看著那幅畫,右手不受控制的伸過去,將顧云冬畫的那幅拿了起來,手指在上面一點一點的撫摸過去。
“像,太像了。”
顧云冬也在審視榮銘學的畫,她除了炭筆畫之外,自然也會畫水墨畫。
水墨畫講究的是氣韻生動,以形寫神,也很考驗人。
榮銘學的這幅人物畫,意境是有,也很美。但人物神態卻少了一點生動,若是給畫中之人換一個發型換一套衣服,那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所以他畫的,只是女子而已,根本就不是顧云冬。
講臺邊的兩人都看著對方的畫,倒是惹得其他人都好奇起來。
最終還是范倚林沒忍住,心癢難耐的起身去看,其他人見顧云冬沒說起來,便也紛紛站起身來湊上前。
第一眼,就被那一張和榮銘學一模一樣的臉給震住了。
“這是,炭筆畫?”范倚林一把將那幅畫給拿了過來,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榮銘學。
顧云冬畫的是榮銘學站起身一副挑釁模樣的姿態,不說別的,就說那表情,簡直活靈活現的,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唇瓣薄厚,眼睛大小,鼻子高挺,耳朵長短,臉部輪廓甚至是掉落下來的那幾根頭發絲,都那般精細。
范倚林愕然的抬起頭看向顧云冬,“這是你畫的?”
“你們剛才沒看到?”
看到了,就是因為看到了,才更加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