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瑾晚身子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爬上了床,躲在上官景身后。
這...這男人她不是和母皇說了嗎,除了他以外,那些男人隨便母皇怎么安排,他怎么還在府中!
裴祁連身上還有傷,經過了一天的吹磨,他身上的傷口早已凝固不再流血了,但是那一身黑衣上面沾染的血跡,若是不細看許是看不下清,但是迎著燭光,凰瑾晚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黑衣摻雜著血色,使得那一身黑袍顏色更加的濃重。
凰瑾晚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記恨她白日里的仇,來找她殺人滅口的吧?
裴祁連不發一言的上前,他身軀筆直高大,俊瘦出塵。
朝著床上的二人走去,每走一步,腳下如灌了沉鉛一般,光是邁動一步,便消耗了他此生所有的力氣。
終于,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于走到床沿,他手有著顫抖的朝著凰瑾晚伸出。
凰瑾晚:“....”
上官景將受了驚嚇的小人護在身后,順著男人白皙的大手,他抬眸看去,眼底有著濃濃的諷刺笑意:“你還以為,這里是大祁,你的地盤嗎?”
“將她還給我。”
一句話,沙啞,隱晦,配上男子眸子里的猩紅,若是有淚,想必從他眼角滑下來的,必定會是兩行血淚。
“晚兒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愿不愿意與你走,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男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霸道不容拒絕的語氣,這又讓凰瑾晚想起今日比武時,他一掌將那藍袍男子給打死,殘忍的毫不留情。
“出去!”
她沉聲。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這里乃是六皇女府,我的府邸。你不過是我的男寵!”
說到男寵兩個字,凰瑾瑜嫌棄的皺起眉頭,他才不是她的男寵,她本來就沒有同意讓她進府,是母皇自己擅自同意的。
她見男人站著不動,黑眸灼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仿佛她不將手交給他,他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見他這副模樣,凰瑾瑜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你走不走!”
見男人依舊不動,她不僅咬緊了牙關:“錦朝!”
矯健的身影從高處掠下。
凰瑾瑜看了眼戴面具的男人:“將他給我趕出去!”
“是。”
原以為,眼前的男人,武功也不低。
今夜前來,他擺明就是來找事的。
錦朝出手傷他,他必定會反擊。
可她想多了。
錦朝或許也沒有想到他會站在那,任由他出手。
以至于,他出了九成的內力,只因為怕不是他的對手,不敢保留余地。
當那足足有九成的內力打在他身上。
男人高大的身軀忽然踉蹌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大口血噴出,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
即便是跪在地上,他脊背依舊挺的筆直,黑眸灼然,死死的盯著凰瑾晚。
“跟...跟我回去...晚...晚兒....”
“你想清楚,確定要她同你一起回去嗎?”
這時,上官景開了口。
他沉吟看了男人片刻,忽然啟唇。
回應他的,是裴祁連無盡的沉默與痛苦。
就連他伸出的那只手,也忽然黯然無力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