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停下,初蔚和袁衛民黃曉有說有笑地往外走。
黃曉樂呵呵道:“還記得我第一次在火車站見到你的時候,那時候可討厭你了。”
初蔚輕哼:“你這人,不了解一人就討厭別人,一點都不客觀。”
“誰叫你長得那么好看,嘴巴還不饒人。”
初蔚笑瞇瞇的:“這是夸人?還是損人哪?”
黃曉拉著她的手:“過完年,我上你家去玩,嗯?”
“好,袁衛民,你也來玩。”
三人交換了地址,約好到時候互相串門子。
走到出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爸媽候在出站口,身后的初藍飛奔上前,一下子扔了手中的兩個皮箱,一把抱住了她媽。
初蔚心頭涌起一些酸意,從小到大,她媽從來都沒這么抱過她,也從來沒心疼過她。
哪有不渴望母愛的孩子呢?
趙美鳳心疼地看著初藍,捧著她的臉:“這……皮膚怎么這么皴啊?沒好好擦雪花膏嗎?啊?”
初藍這眼淚直往下掉,委屈道:“雪花膏哪管用啊?媽,你都不知道我在那鄉下過日子有多苦。”
趙美鳳拿著手絹給她擦眼淚,心疼地安慰著:“好了好了,到家了,到家就好了,這幾天媽媽給你多燒點好吃的,補補身子,你在家,什么都不用做,嗯?老初,你快拎著藍藍的行李。”
初蔚正好也走上前來了,初國華小心翼翼道:“美鳳啊,你給藍藍也拎一個,我還得給蔚蔚拎呢。”
趙美鳳瞪了他一眼:“那丫頭力氣大得很,用不著你幫忙,快幫藍藍拎著。”
說完,拉著初藍的手,一扭頭,就直接往前走去。
初蔚的心揪了一下,這個家,真是比臘月寒冬還要讓她覺得冷。
初國華束手無策,初蔚體貼道:“爸,沒事,你拎初藍的行李吧,我自己拎得動。”
初國華無可奈何地只能拎著初藍的行李。
等他們出了火車站,那母女兩已經高貴地上了一輛黃包車,絕塵而去了,絲毫沒有要等他們的意思。
也罷,那樣還省的清凈呢。
等初蔚和她爸趕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她媽端坐桌旁,臉色非常難看,眼里好像有火在燃燒。
再看一旁,初藍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看來,又在她媽跟前賣過慘了,她媽這是要找她算賬呢。
大過年的,都不讓她耳根子清凈。
她剛放下行李,就聽得‘啪’的一聲,她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初蔚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淡淡地掃了她媽一眼。
趙美鳳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還有臉跟著一起回來?”
初蔚理直氣壯地看著她媽:“這里是我的家,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初藍怒火中燒地看著初蔚,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害她挖了一個月河的元兇,竟然這么理直氣壯,真是不要臉。
趙美鳳忍著怒火:“上次回來,我怎么和你說的,讓你讓著你妹妹,你倒好,你反而變本加厲,你竟然把你妹算計得去干那么苦的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