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卻是一動不動。
初蔚說了好久的話,嘴巴都說干了,床上的人也依舊是沒醒。
天色完全黯了下來,賀聞遠處理完公務,帶著初蔚一起回了家。
初蔚把頭發的事和賀聞遠一說,賀聞遠立刻讓李寶劍去找到那個盛家的保姆張姨。
按照初蔚說的,這個張姨說是她偷偷換掉的頭發,很有可能在撒謊,她被掃地出門。
現在得找到她,證實她在撒謊。
那么不是盛家親生女兒而且還阻攔盛家認回親生女兒的盛懷玉,就會徹底被盛家拋棄了。
那才應該是她的歸宿。
盛家的恩惠,她不該再享一分一毫,她占著初蔚的位子這么多年,還阻攔盛家的人發現初蔚,她罪孽深重。
賀聞遠派李寶劍去追查張姨的下落。
初蔚則派了何寶去查那天找爺爺的人,那個人更難查,但既然做了,就一定會留有蛛絲馬跡。
初蔚要把盛懷玉捶得死死的。
她不空口無憑,她一定要有證據。
天冷了,她坐在床上,沒有睡意,想著糖糖說的話,收集特殊的人的仁醫值,什么樣的人才能叫特殊的人呢?
她得好好在這方面下點工夫,早點換取開顱技術。
盛懷玉被轉到了四院,四院離六院有些距離,她氣得失了理智,立刻讓醫生給她安排了出院。
她也就是一些皮外傷,還住什么醫院?
她得回家去試探一下她那爸媽現在對她是什么態度,看著鏡子中臉上一片淤青的自己,她勾了勾嘴角,現在看起來是最可憐的時候,自然最容易博取同情了。
她喊了部車子,回到了盛家,盛家的大門口亮著一盞燈,院子里靜悄悄的,她伸手推開了門,直奔她爸媽的房間。
立在門口,剛要伸手敲門,還是停了手,她想聽一聽她爸媽有沒有在背后議論她。
剛貼上耳朵,就聽到后面有人叫她:“懷玉啊……”
盛懷玉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那老保姆周姨,眼中閃過寒光。
門開,盛中銘一臉威嚴地看著盛懷玉,仿佛對于她的偷聽行為抓了個正著。
盛懷玉有些心虛,趕緊道:“爸……”
盛中銘并沒有應她這一聲,只冷冷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在醫院里待著,回來做什么?”
盛懷玉的眼淚,是說來就來,她哽咽道:“剛才初蔚打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我想回來和你們解釋一下。”
她媽沒有出來,竟然沒有出來。
盛中銘眼簾微垂,眼中寒光稍縱即逝:“既然受傷了,就先回醫院,陳叔,送她回醫院。”
盛懷玉急了:“這些傷都不礙事,我也不用住醫院,我想住家里,還是住家里安心。”
她總覺得自己要是一直住醫院,這個家,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盛中銘看著后面站著的司機:“陳叔,還站著干什么,送她回醫院。”
盛懷玉的心涼到了底。
他們嘴上說著雖然她不是親生的,但還是會好好待她,會養她到嫁人,可現如今,連她想住在家里的權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