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不服,但看著長毛離去的背影,戴安峰卻忍不住暗自嘀咕:“還真有這樣的神仙手法?”
“喂?喂?”
工作人員在調整著話筒和音響,賭客們的注意力逐漸被吸引到廳內臨時搭建的小講臺上。
處于賭局中的賭客也抬頭張望,觀察活動是否開始。
沒多一會兒,主持人便大步來到了講臺上,拍了拍話筒,開口講話。
“歡迎各位來到我們的活動現場。”
賓客們開始向講臺附近聚攏,記者們圍在第一排,閃光燈耀眼。
清了清喉嚨,主持人加大了聲音,繼續說:“各位先生女士,由舊金山美國華人慈善協會主辦,為世界饑餓兒童籌款的慈善撲克大賽,現在正式開始!”
長毛沖服務生招了招手,拿過一杯香檳端在手中,看著臺上主持人講話。
“我們曾經邀請賭神高進先生做我們的主禮嘉賓,高先生雖然退出賭壇,他仍然派了他的首席弟子,haelChan,做我們的主禮嘉賓,讓我們有請haelChan!”
大廳正門打開,一個穿著紅色西服的年輕華人男子在人群的簇擁下,微笑著走進了大廳。
長毛就在門旁,看到他后,不由小聲念叨了句:“他就是陳小刀?”
陳小刀身后跟著個相貌兇悍,不茍言笑的保鏢,穿著一件白色西裝外套,跟在他身后。
仿佛察覺到了什么,他回頭看了長毛一眼,神色間閃過一絲警惕。
賓客們歡呼著向陳小刀涌來,讓他們如此興奮的原因只是因為一個名字——賭神!
賭神是一個稱號,也是一個傳奇,它代表著世界賭壇中的最高榮譽,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作為歷屆賭神中最神秘的一位,高進以從不拍照的古怪毛病為人們所熟知,很少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甚至有人根據這點懷疑高進此人根本不存在,是各地賭場聯合虛構出的一個噱頭,是一種用來吸引人們進賭場的手段。
但這只是個別人的觀點,還是有不少親眼見過高進的人證實過他的存在,而且對他的評價都非常高,尤其是女性。
自從高進退出賭壇后,關于他的消息便少之又少,有不少人還是因為這次活動才知道他居然收了位徒弟。
因此,這次有不少人都是大老遠趕來,不惜花錢購買入場券,只為一睹賭神得意門生的廬山真面目。
記者們涌到近前,剛舉起相機,就被陳小刀的保鏢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們不方便接受拍照。”
和師父高進一樣,陳小刀也不接受拍照,這點在活動之前主辦方就給參會的記者們通知過,他們見狀,也只得收起相機,拿出錄音機和紙筆來,盯著上臺的陳小刀,生怕錯過什么重要信息。
“各位。”
陳小刀上臺后,笑著說:“家師已經退出賭壇,但是家師曾經說過,無論任何關于慈善的活動,我們都會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掌聲響起,長毛也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賭神之所以是賭神,除了要有高超的賭術外,品德方面尤其要過關。
高進贏了很多錢,但也捐了不少,無論目的是否單純,至少愿意去做,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長毛試問如果是自己有了那么多錢,他可舍不得捐出來。
“你少瞎掰了!”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長毛看去,正是一臉正氣凜然的戴安峰同志。
長毛忍不住贊嘆,這位仁兄還真是頭鐵啊!剛輸了一百萬,還敢露頭?
“什么賭神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個小老千而已,大家不要被他騙了!”
“戴安峰,不要在這里瞎攪和。”
主持人捂住話筒,沖陳小刀低聲說:“這個人是湘港來的新移民,叫做戴安峰,很囂張,不過不用理他。”
陳小刀打量了他一眼,輕笑說:“我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誒!今天你就見到了!”
戴安峰梗著脖子說:“我就不信你真有這么厲害,敢不敢跟我賭一局?”
一旁的賓客們看到他跳出來搗亂,忍不住開口議論了起來,有個禿頂男子沖他勸說:“你別瞎搞了,剛剛才輸了一百萬,還不長記性啊?”
“就是!你連那個長毛都贏不了,怎么跟賭神的徒弟玩啊?”
“要你們管?”
戴安峰瞪著他們說:“我有的是錢,老子輸得起!”
哼了聲,他重又看向陳小刀,指著他說:“他說他是賭神的徒弟他就就是啊?我還說我是美國總統的私生子呢!難道我也是嗎?我是輸給了那個長毛,但我不信我會輸給他!”
“什么賭神,藏頭露尾,就是個騙子!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蠢貨被個騙子耍得團團轉!”
禿頂男子氣個半死,忍不住大罵:“哇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輸死你呀!”
“我樂意!你咬我啊?”
戴安峰扭頭沖陳小刀問:“小子,一樣的規矩,限注十萬,一把你能贏我一百萬,我就多捐一千萬給你,你敢不敢賭?”
陳小刀推開話筒,沖他說:“你想捐錢,我當然沒意見,你想玩什么?”
“跟他玩21點!”
不待戴安峰開口,那禿頂男子便搶先開口說了句。
戴安峰臉皮抖動了下,陳小刀已經點頭說:“我沒問題。”
陳小刀已經開口,戴安峰卻也不好反悔,只得點頭應允:“那就玩21點!”
兩人來到了賭桌前,所有的賓客們都呼啦啦的圍到了桌前。
沖荷官要了四副牌,戴安峰多了個心眼,沖陳小刀說:“要玩就玩刺激點,把所有的A都拿出去怎么樣?”
“哇!姓戴的你要不要臉?去掉A怎么玩啊?”
禿頭男子頓時便不樂意了。
“就你屁話多!我玩還是你玩啊?”
戴安峰一瞪眼,沖陳小刀問:“怎么樣?行不行?”
“我無所謂。”
陳小刀聳了聳肩。
“好!夠爽快!”
戴安峰哈哈笑著將四副牌中的A都取了出來。
“賭場規矩,我要切牌。”
陳小刀微笑著切完牌,將十萬塊籌碼放在了面前。
戴安峰將牌放進了發牌盒中,開始發牌。
先發了兩張給陳小刀,又發了張牌給自己,戴安峰迫不及待的掀開,是一張方片J。
“靠!”
戴安峰忍不住罵了句,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妙的預感,趕忙看向陳小刀面前。
陳小刀探出手,當著他的面掀開了自己的牌,赫然是兩張黑桃K。
一旁的賓客嗡地一聲,騷動了起來。
“不會吧?難道又是一樣的情況?”
“我要分牌。”
陳小刀說了句,賓客們登時便沸騰了起來,而對面戴安峰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般。
戴安峰發牌,又發出兩張黑桃K來。
“哇!”
賓客們更加興奮了,開始低喊了起來:“再分!再分!”
陳小刀掏出一塊巧克力,一邊撕開包裝紙,一邊說:“那就再分吧!”
繼續發牌,又是四張K。
“哇!什么情況?”
“再分。”
戴安峰發出八張牌,依次掀開,不出所料,果然是八張K。
“不可能!”
他一張臉憋得紫紅,大吼:“你怎么也會這招!”
四周賓客們興奮得難以自抑,一些沒有看到之前賭局的賓客們好奇的打聽著,才知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賭局在剛剛就發生過一次。
陳小刀聽到戴安峰的話,又聽得身后議論紛紛,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開口問:“誰還用過這招?”
戴安峰抬手一指:“你們倆用同一招,還說不是串通好的?”
陳小刀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人群散開,不遠處,一個長發男子坐在隔壁的空賭桌前,正在慢里斯條的喝著一杯香檳。
見他看過來,長毛舉起香檳,沖他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