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現世，肉身蘊含的邪惡
不知不覺之間，無心第九次膨脹，依舊完成，他的肉身，完美無瑕，雖看起來再沒了先前的種種光華，不過，卻有一種反璞歸真的特殊韻味。
他，恍若真正的神圣。
可惜的，隨著九次膨脹完成，他體內的雷力耗盡，那枯枝，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先前出現的種種異象，還是那平凡的，讓人一見便心生厭惡的模樣。
沾染了塵埃，極盡骯臟。
除了，上面浮現的一點綠意，枯枝之中，蘊含的一點生機。
不過，無心心中，期待卻一點也不減。
先前的種種異象，讓他隱約間明白，那株恍若能撐起整座大千，演化世界，欲要成就世界之樹的菩提道樹，就是枯枝的未來。
那尊佛陀，也說不定就是他的未來。
雖然這想法看起來很狂妄，不過，無心有著那樣的信念。
沒有敢吞天地的氣魄，如何敢稱修士？
他從不覺得，自己很狂妄。
因為，他曾經在別人看來乃是天方夜譚的想法，而今，卻已都成就。
不去做，如何知道不能成功？
雖說修行路千萬艱險，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可沒有拼命一波的勇氣，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這個道理，乃是無盡歲月以來的，世間的真理。
不說他，就是蕭觀道他們，一步一步走入天宮，去爭奪造化，不也是因為這種心理？
歲月太過久遠，誰知道天宮之中究竟隱藏著什么，究竟會發生了什么，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去了。
這，就是明證。
枯枝，終于突破了虛無的阻隔，進入無心的丹田，最終，它落在丹田正中，似是扎根下來了。
當然，無心知道，這個時候的枯枝，還沒有根須，談不上扎根。
不過，枯枝的態勢，就是如此。
肉身之膨脹，九次已完，也代表著，無心的蛻變，終于完成了。
過程雖幾度驚險，但結局無疑是喜人的。
從鐵骨境一步登天，連跨數步，如今，他已是血精境這個曾經乃是傳說的大修士，超越了能橫行一地的金骨玉骨遠矣！
這，可說是驚世駭俗。
這世間，從沒有人，能過做到如此。
下一步，就是第二層次，蕭觀道云汐他們那個層次了，不過，對于那個層次，云汐依舊沒有頭緒，不知該怎么走。
不過，這也不急。
這一次，連續的突破，雖然他的根基沒有變得虛浮，可是，終究對他還是有害，他決定，要在這個境界，好好磨練一番，等到徹底掌控一切力量，才好繼續突破。
否則，照這么下去。
他，終究會自己毀了自己。
遙遠之處，未知的地方，那一道一直在關注著這里的目光，緩緩消散。
另一邊，天地之間，最后一幅異象，也消散不見。
“那是什么？”
“我怎么看到，那株大樹，竟是有成為世界之樹的趨勢？”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不過說真的，那株樹，真的很神奇，我只是觀看了一會兒，就發覺自身境界松動，快要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了。”
“真的？”
“嗯。”
“嘿，我還以為只有有這感覺，沒想到你們也是！”
“怎么，還真以為你是天選之子了？”
“可惜，這異象，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是啊，可惜了，若是時間再久一點，說不定我真的能夠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了！”
“我不關注那些，我看的，乃是那尊身影，你們說，那是誰？”
“不知道，不過那種韻味，很像佛韻，說不定，那是一尊佛陀。”
“佛陀？難道，那株大樹，乃是菩提神樹？”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沒什么。”
話題就此斷落，這世間，從不缺大能者，上古乃至遠古雖久遠，可有些人有些勢力，終究還是能從那久遠的歲月之中，知道些許被掩埋的歷史。
故而，菩提神樹什么的，自然不是太過隱秘的東西。
佛陀與菩提樹的因果，自然也有人知曉。
不過，沒人心生覬覦，一是那終究只是天地異象，從何而來，無人知曉，二則是上古乃至遠古，已經將要歸來，探尋究竟，或許，會觸犯某些禁忌，致使得不償失。
這最后一副天地異象，與無心體內，枯枝傳來的變化，如出一轍，讓人目眩神迷，恍若夢中。
可惜，時間太短暫，只是一會兒，便已消失不見。
天地，重歸平靜。
“嘖嘖。”許多人砸吧著嘴巴，心中很是不滿，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遺憾低頭。
這一邊，無心感受著自從丹田之內有枯枝之后，體內有著絲絲縷縷的力量涌現丹田，化作養料，滋養著枯枝，欲要讓那綠意變大之后，便把心神抽出，不再關注。
“這是……我做的？”無心看著那紫白色，還在不斷散發著雷光的屏障，喃喃自語。
一股無形的力量，抬著他的身軀，飄向了屏障，他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那屏障。
卻在這時，他的身軀，竟是一陣乏力，然后，整個人從天空跌了下去。
憑虛御空，那可是第二層次的存在，才能隨心所欲施展的，他，實力再強大，終究只是第一層次。
就算能憑借超出常理的實力，做出與第二層次一般的舉動，也不能持久。
而且，對力量的損耗，也更加龐大。
摔下來，自然也就是應有之意。
吧唧一聲，無心摔了個大馬趴！
他的臉，都黑了！
便是有著屏障上的電光照耀，也掩蓋不了他的黑臉。
“呸呸！”無心黑著臉，一骨碌爬了起來，一邊爬，一邊呸呸有聲。
大地，早已化為齏粉。
特別是他先前咳血的時候，一滴血滴落之后，這腳下的大地，連砂礫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粉末。
他跌落下來，就是在這粉末之中。
自然，他口鼻之間，皆是粉末，讓他狼狽不堪。
不過，當他站起身之后，他的身上，卻已經一塵不染。
他的肉身，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律，在無時不刻的顫動，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的肉身，蚊蠅不能落，一羽不能加。
純潔無瑕，說的，就是這個狀態。
無心邁步，像是走在雪上，一步一個腳印兒，走向了屏障。
來到屏障邊上，無心再度伸出手。
這一次，他沒有像先前那般，因為力竭，而出現什么幺蛾子，他的手，準確無誤的抹在了屏障上。
噼啪！
電光閃爍，擊打在無心手上，卻一點痕跡也沒能留下來。
這屏障之上，有屬于他的氣息。
這是他制造的。
無心心念一動，運轉體內吞噬之力，霎時間，這刺眼無比，像是佇立在大地之上的大日一般的屏障，隨著‘嗤’一聲輕響，化作了泡影，消失在了空中。
雷力涌入體內。
先前不合時宜的舉動所帶來的疲乏、空虛一掃而空，再加上體內雷力源泉在源源不斷誕生雷力，無心，又再度變得生龍活虎。
“唔，都走了么？”看著四周，鏡湖已經消失不見，群山也少了許多，有些地方，只留下裂痕，像是大地的傷疤，有些地方，干脆就是一座天坑，或者齏粉。
無心沉吟著，嘀咕聲響起。
“這些，都是我造成的？”看著原本應該上鏡湖的地方，無心難以置信，不過，很快他就不再理會，轉而看向其他。
“我也該走了！”他打量著四周，辨認著方向，卻在這時，正要邁步的腳，停了下來。
他打量著自身，忍不住皺眉。
他的肉身，自然沒有問題，他的狀態，也前所未有的好，讓他皺眉的，是他的氣息。
他的氣息中，隱藏一種韻味。
邪惡的韻味。
極致的邪惡。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變得……這么……邪惡了？”無心低語，他不知道，這是某個存在的手段。
“難道，我的魔性？”他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可是，他以前也化魔過，卻依舊沒有這種氣息。
這氣息，像是來自地獄，頗有些相熟。
無心皺眉，也不急著離開了，佇立在原地，凝神苦思。
“像什么呢？”
“怎么這么熟悉？”
“地獄？對了，地獄！天宮？”無心抬起頭，望向虛無處，眼神迷離，他終于想起，那熟悉的邪惡氣息，究竟像什么了。
天宮之中的黑霧！
天宮之中的黑霧蘊含的氣息，就是這道氣息，極致的邪惡，恍若來自地獄。
“可是，我為什么沒有被腐蝕？是因為雷力么？”無心低語，看著手心，那里電光閃爍，一根雷矛浮現，又轉換成雷刀，殺伐眾生的氣息彌漫。
雷霆，眾生萬物之克星。
也由不得他會如此猜測了。
“或許，是因為我從天宮之中走出的緣故，故而沾染了？”他又想到一個可能。
卻不知道，在虛無處，有一道目光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蘊含的，滿滿的全是極致的惡意，冰寒刺骨的惡意。
只可惜，哪怕此刻，對比沒經歷天譴之時的自己，恍若神明，可在那存在面前，依舊是螻蟻。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察覺到。
宛若提線木偶。
“哎呀，想不明白，不想了，若真是自天宮之中帶來，那以后遇到同樣自天宮之中走出的人，仔細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無心想的腦瓜疼，感到無比的煩躁，隨即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