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的牛犢看,牽牛的黑人不滿的說道:“喂,你看什么?”
巴恩斯冷冷的說道:“看看你的牛,如果我喜歡的話我可以買下來,給你更高的價錢。”
黑人青年臉色頓時好轉,他陪笑道:“請看、請看。”
楊叔寶已經看完了,他問道:“你準備要什么價錢?”
聽到這話巴恩斯一愣,他剛才的回答只是糊弄黑人青年罷了,可沒真想買牛犢回去養。
當然這兩頭牛犢看起來賣相很好,但養牛光看外表可不行,得看品種、看血統、看防疫規格,多項因素綜合起來看。
黑人青年毫不猶豫的說道:“許多肉給牛犢的定價是一公斤五十塊,估計這兩頭牛一共是一萬塊,只要你給出的價錢比這更高那我就愿意出售。”
楊叔寶剛要說話,巴恩斯拉了他一把低聲道:“跟我過來。”
離開黑人青年身邊后他說道:“如果你想養牛,那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靠譜的牧場,別隨便買牛犢,你不知道它們有沒有染病,也不知道它們父母是什么情況,明白嗎?”
能讓沉默寡言的黑哥哥一次說這么多話,楊叔寶挺感動的,但他必須得買下這兩頭牛。
他走過去對青年說道:“只要我出價比這里更高你就愿意賣給我?當真的?”
青年痛快的說道:“當然,既然能賺到更多錢我為什么不把它們賣給你呢?”
“那我出一萬零一百塊。”
青年瞪大眼睛叫道:“法克,你玩我?”
楊叔寶不悅道:“我在認真跟你談生意,如果我玩你就給你一萬零一塊了。”
“一萬零一夜我倒是知道,你這一萬零一塊是什么意思?”青年憤怒的問道。
楊叔寶說道:“你把牛賣給這里是一萬塊,我好歹多給你一百塊,一百塊不是錢嗎?”
青年沒脾氣了,他嘟囔道:“你真是個奸商,一萬一千塊,我把這兩頭牛犢交給你。”
楊叔寶痛快的說道:“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這兩頭牛是從哪里來的。”
青年輕松的笑道:“這沒問題,你以為它們是我偷來的是吧?不不,赫盧赫盧韋許多人認識我,我是一名貨車司機,這兩頭牛犢是我運的貨來著,但運貨方式是貨到付運費,結果我聯系不上收貨人也聯系不上發貨人,可我得把運費賺回來,剩下的你懂吧?”
楊叔寶頓時遲疑起來:“也就是說這兩頭牛犢不是你的?”
“它們就是我的,因為已經過了貨物歸屬澄清期限了,沒人為它們支付運費,那根據法律我可以將貨物留下來沖抵運費。”
這話讓楊叔寶大開眼界:“這樣也行?”
巴恩斯向他做了詳細解釋,黑人青年還真沒有胡說,南非的貨物運輸和買賣法中有個貨物歸屬澄清期限條例,這條例指的是在貨運過程中如果買賣雙方不愿意合法的為貨物支付運輸費用,貨運方有權將貨物收押充當運輸費。
聽過解釋楊叔寶驚奇的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亂了套?司機們將貨物私自扣留下來然后要求充當運輸費,這怎么處理?”
巴恩斯說道:“哪有這么簡單?這條例生效的前提是寄件人和收件人都不愿意合法合理的支付運輸費用,如果他們愿意支付費用那司機敢這么做就是盜竊罪,要負刑事責任!”
“而且貨物歸屬澄清期限條例要生效是需要經過法院的調停后運輸費依然未能到位,就像這兩頭牛的主人,法院都聯系不上他們,而我已經養了它們半個月的時間,所以條例才能生效。”黑人青年進一步解釋道。
楊叔寶恍然大悟,他說道:“那好吧,一萬一千塊。”
交易就這么痛快的達成了,等楊叔寶轉賬結束青年將兩頭小牛犢的韁繩一起遞給他,然后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巴恩斯臉色黑的跟煤炭一樣:“剛才我給你解釋了貨物歸屬澄清期限條例,現在輪到你給我解釋了!”
“解釋什么?”楊叔寶一臉無辜的問道。
巴恩斯凌亂在風中:“你為什么要花大價錢買這兩頭牛?它們是什么好牛?不,那不可能,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好牛品種,曰本和牛、澳洲和牛、比利時藍牛、法國黃金夏洛萊牛等等,它們不是……”
“它們是野牛,如果你還了解野牛那應該認識它們,它們的名字叫做亞洲野牛,綽號白襪子,我的祖國就有它們的身影,在我們國家它們是一級保護動物,像我這樣買賣是要坐牢的!”楊叔寶打斷他的話說道。
巴恩斯聞言愣住了:“呃,你確定?”
楊叔寶聳聳肩道:“確定肯定以及篤定。”
他拉起一頭牛犢的尾巴看了看,牛尾很長,末端有一束長毛,好像一柄拂塵。
實際上亞洲野牛的尾巴確實適合做拂塵,歷史上吳三桂鎮守西南的時候每年都要給朝廷進貢滇拂塵,這東西就是用亞洲野牛尾巴做成。
楊叔寶不會看錯,他在上小學時候就知道了這種牛,那時候有本連環畫叫白腳桿野牛,講的就是版納地區一只亞洲野牛從老虎口中勇救小蘿莉的故事。
之所以記憶深刻,是因為那小蘿莉畫的超可愛,是老楊的第一任夢中情人。
男人總會對生命中的第一次記憶深刻。
巴恩斯也是識貨的人,明白了亞洲野牛價值后他笑了起來:“好吧,你運氣真好。”
楊叔寶確實運氣很好,他都不相信自己會在非洲碰到亞洲野牛并且還給養上了。
亞洲野牛是真正的猛獸,超猛的那種,自然環境下天敵僅僅只有人類和孟加拉虎,其中孟加拉虎只敢欺負小牛犢,一旦亞洲野牛成年那孟加拉虎只能繞著走:
成年之后,它們平均體重超過八百公斤,野外發現過體重一噸六的公牛!
這兩頭牛還小,皮卡車正好可以裝下,楊叔寶將它們塞上車后開向警察局拿持槍證。
他上來來警察局帶著MP5,這次帶了兩頭牛,也算是不走尋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