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臺積電后,孟謙并沒有離開臺省,因為他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是孟謙讓自己不要亂花錢的原因,那就是收購。
半導體這個行業自己的基礎太薄弱,重生能帶來的優勢也是相對教小的,所以孟謙時常需要借助外力,包括收購。
畢竟收購這條路又能得到人才還能得到原企業在這個領域中的資源。
更何況,別說是大風集團這種沒基礎的企業了,就算是有基礎的半導體企業,收購也是他們的必備商業模式。
也正因此,臺省這邊非常讓人可惜的一件事情就是臺省的半導體企業基本都被西方企業買去了,就算沒買去,也是大量的西方資本滲透,臺積電2019年的外資比例高達70。
有個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八十年代臺省半導體爆發期,臺省半導體領域的企業超過1000家,可到了后世,剩下不過小幾百家,剩下的那些企業一部分是倒閉了,但更多的其實是被收購了。
而最大的收購潮就出現在08年,有陰謀論說米國的08年的金融危機也是自導自演的,其中真假無法知曉,但有些事情看著確實奇怪,08年的金融危機后,霓虹國,臺省等地一大批半導體企業被米國收購,光是一個鎂光就在霓虹國和臺省收購或入股了超過30家半導體企業。
整個米國半導體行業更是在亞洲通過收購橫掃了300多家半導體企業,而且這些收購非常低調,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金融危機上,沒什么媒體關注這個,又或者,媒體故意不關注這個,但這場收購浪潮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正是08年之后,米國的科技地位似乎就變得更加壟斷更加牢固了。
至于金融危機對米國造成的經濟損失,人家本來就是世界貨幣的印鈔機啊...
所以趁著西方這輪半導體收購潮還沒開始,現在有很多企業可以供孟謙挑選,只不過08年經濟危機后,很多企業都面臨倒閉,所以西方用了很低的價格收購,孟謙現在收購的話,價格就比較高了。
但為了現在的發展沒辦法,不可能等到08年,孟謙準備趁著這幾年先收購一些,08年之前建立起公司在半導體領域的一席之地,然后,到08年的時候跟西方搶公司去,管他是不是自導自演,反正到時候這個便宜孟謙必須占了。
只不過收購這個事情,本來想等自己資金再充裕點,準備再充分點,可現在被臺積電和阿斯麥的合作頂到這了,孟謙只能加快第一輪收購效率了。
當天晚上,蕭博識坐飛機來到臺省與孟謙匯合,孟謙還特地讓他把秦默帶上。
“錢的事情怎么樣了?”一見面孟謙直接談正事。
“找了張樹新幫忙,銀行這邊可以貸款15億,5年。”蕭博識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公司現在可用的流水有12億。”
“企業分析呢?”
“都在這了。”
就像之前說的,現在臺省的半導體企業太多了,孟謙需要經過一輪篩選,收購這個事情不像銷售,你不能一家一家的跑,因為這個事情會傳開的,你如果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一家一家跑去問人家賣不賣公司,很容易給大家留下玩票的印象。
孟謙首先定下的第一個篩選標準就是目前公司的力量集中在芯片設計上,半導體企業有很多,除了晶圓廠,還有設備企業,元件企業,設計企業,測試企業等等。
大風集團的切入點就是設計,因為這個事情上孟謙的重生優勢和自己的技術優勢可以最大化發揮。
之后,通過孟謙前世的一些記憶和公司做的這份企業分析表,最終敲定了幾個目標。
從第二天開始,孟謙跟何雅婷一組,蕭博識跟秦默一組,兵分兩路開始行動。
接下去一周的時間,孟謙跟蕭博識成功談下了五家企業的出售意向,包括1998年成立的晶豪科技,擁有強大的高校人才資源,是后世臺省十大芯片設計企業之一,但這會兒因為嚴重缺錢快經營不下去了。
老牌芯片設計企業凌陽科技,擁有雄厚的底蘊,但因為這兩年盤子鋪的太大連續虧損,急需供血。
1996年成立的菱威科技,是臺省芯片設計行業一顆快速發展的新星,只可惜原老板因為資本問題被踢出局,導致公司連續虧損三年,但技術和人才都還在。
1993年成立的宇科,擁有120名設計人才,之前做電腦芯片設計,這幾年被吊打的厲害開始轉型,正好跟大風集團的規劃一拍即合。
最后一家是剛成立了兩年的新公司欣飛,孟謙看上的是這家企業在霓虹國的人脈圈。
孟謙雖然沒能收購聯詠科,瑞昱之類的臺省芯片設計的龍頭企業,但手里這五張牌現在已經夠用。
6月7日,孟謙先行回杭城,留蕭博識在臺省繼續對接收購的事情。
到公司沒多久,知道孟謙今天回來的紀凱來到孟謙的辦公室,神色有些復雜,“我那天回來之后跟他們說了阿斯麥跟臺積電確定合作的事情。最近幾天,公司這邊整體氛圍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大家怕了?”
“說不上怕吧,擔憂,顧慮,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想法,浸沒式光刻機不僅是我們的底牌,更是大家的機會,現在突然知道阿斯麥跟臺積電這樣兩家企業要來跟我們競爭,大家很難沒想法。
付出了這么多,期待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現在看到了希望,如果最后被截胡了,誰都不好受。”
孟謙深思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當天下午五點,臨近下班時間,滬上微電科的員工突然收到了一封企業內部郵件,郵件的發送者正是孟謙。
“各位滬上微電科的家人,大家下午好。
關于臺積電跟阿斯麥合作的事情,我已經親自前往確認,是真的,而且通過溝通,他們的研發方向正是浸沒式光刻機,與我們的方向幾乎一致。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遇到了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對手。
但,不是最大的阻礙。
因為如果說遇到同行這么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值得被擔憂的話,那么問題一定出在我們自己身上。
經驗不足,技術落后,資金匱乏,人才短缺,這些都是我們遇到過的阻礙。
回首過去這一年,阻礙就像是一個不倒翁,無論我們如何努力,他總能再次站起來擋在我們的身前。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從全自動系統到納米級操作,從激光發射器到光學鏡片,我們打敗了無數的阻礙,只是因為,我們有一種精神。
那就是,無所畏懼。
翻譯過來就是,輸不丟人,慫才丟人。
我常受這份精神鼓舞,從未猶豫,堅定向前。
臺積電和阿斯麥的合作,不過是剛被我們打倒的不倒翁再次起身后的又一個身份而已,只是這一次可能需要大家更努力一些,那我們就一起,再努力一些。
也不過如此,而已。
2002年6月7日,孟謙。”
晚上6點,45所,梁志國帶著一個團隊,“所長,我們申請外駐滬上微電科一段時間。”
“你們想外駐多久?”
“等我們把光刻機搞出來。”
晚上7點,長光所,王大巖親自點兵,“大家的想法是,聚在一起多少能提升一點效率,總是靠電話和風信溝通還是不方便,所以我們一起去滬上微電科呆上一段時間。”
“我們?老所長您也要去么?”
“我這把老骨頭,看看還能不能做點什么吧。”
晚上8點,江大校長辦公室,潘云給了紀凱一份名單,“這些人你去聯系。”
潘云掃了一眼就眼露不確定,“他們愿意回來么?”
“我把老臉都豁出去了,他們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接下去幾天,越來越多的團隊到滬上微電科集合。
2001年6月15日,華夏光刻機領域地表最強組合成立。
2002年6月15日,不斷擴充下的華夏光刻機領域地表最強組合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