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沉悶激烈的炸響聲,不斷從山腹深處里傳來,但又仿佛被什么隔絕了大半聲音一般,并不響亮,反而有種模糊之感,如同來自一個夢中世界。
而整座山的顫抖,也十分輕微,伴隨著別樣的嗡鳴之聲,有靈物的氣息,蒸騰而起。
山腹中的洞窟,自然有著布置,連眾人的靈識也探查不了。
而戍土姥姥在和二人一起進去,幫二人開啟了布置之后,也出來與眾人一起,在洞窟口等待。
“在下王二,前輩如何稱呼?”
岳巋然與那鐵塔般的大漢,打起招呼來。
“桑梁!”
大漢說道,似乎又是一個惜字如金的性子。
岳巋然微微點頭,見對方似乎寡言,也不多說,免得自找沒趣。
但那桑梁,卻在片刻之后,粗糙面皮,陡然一扯,笑道:“道友的為天地鑄形,和厚德載物這兩重特質的名字,我已經聽說,不知你感悟了烈焰兇沙后,又為其中蘊藏的那重特質,取了何名?”
“滄海桑田。”
岳巋然淡淡說道。
聽到這四個字,身邊幾人,均是目光閃了閃。
“滄海桑田滄海桑田”
那桑梁在喃喃咀嚼了幾下后,重重點頭道:“道友的修道天分如何,我是不知道,但你取名字的水準,的確是一等一的。”
“前輩過獎了,不知前輩感悟后,取了何名?”
“叫我道兄便好,我感悟了之后,取名天地大變!”
桑梁尷尬說道。
岳巋然聞言,忍不住就是笑了起來。
桑梁也是哈哈大笑,哪里還有什么沉默寡言之相,似乎是個豪爽又風趣性子。
“你已經感悟烈焰兇沙成功了嗎?”
戍土姥姥在此刻,陡然開口。
岳巋然點了點頭,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算快還是慢。
“干的不錯,沖擊到金丹中期后,你可以下山去走走,只要你找回來一團天地靈泥給我,不光你自己能感悟那一團,我還會額外再給你一團感悟。”
“多謝姥姥。”
岳巋然謝過,想了想,又問道:“若我帶回的,是姥姥手里已經有的天地靈泥,也算嗎?”
這一問,暗藏小機心,若對方回答不算,岳巋然就要趁勢探一探對方的老底,看看她手里,到底有多少天地靈泥。
“算!”
戍土姥姥簡簡單單一個字,粉碎了他的小機心。
“如此就太好了!”
岳巋然哦然點頭,面上沒有一絲的異樣,影帝功力,日漸深厚。
戍土姥姥又道:“若在爭奪天地靈泥時,碰上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回來找我們,和其他人一起再做謀算。”
頓了頓,又朝眾人道:“在他之前,你們也可以出山去找找,我會給些以前沒搶到的靈物的線索給你們,你們自行斟酌。”
眾人應是。
“姥姥這么布置——是覺得和廣岳兄一樣,外面起了遠行之意的修士不少,修真界可能迎來更加激烈的沖突嗎?”
岳巋然問道。
“沒錯。”
岳巋然微微點頭,果然誰也不是傻子。
而天然靈物這種東西,大多誕生在靈氣濃郁之地,每一樣誕生之后,只怕都很快被人取走,想要只有爭搶。
而這類東西的效用,除了能幫助修士感悟其中蘊藏的元氣之道外,也可用來煉丹煉器,是極好的材料。
之前的黑石域,陰雨域那邊,肯定也是有的,只是那邊的修士,個個都沒有用來感悟元氣之道的意識,全拿去煉器煉丹了,白白浪費,其中就包括岳巋然自己。
他在那兩域,繳獲的東西極多,此刻儲物戒指里,就有幾樣靈物,但均不是土靈物,只適合將來送人,而其中蘊藏的,應該也是尋常的元氣之道,算不上什么罕見靈物。
轟轟——
思緒飛揚間,打斗之聲繼續,持續的時間,竟然不短,令人更加心中猜測,尤其是對古往道今的實力。
又好一會之后,最后幾記打斗之聲,落下之后,再不起來。
眾人目光一閃,看向洞窟深處里。
很快,腳步聲起,兩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
廣岳當先而出,面無表情,老家伙一身袍子,破裂了不少處,隱見血跡,竟然似乎受了些傷。
后面的古往道今,衣衫就破裂的更厲害了,面色都有些蒼白,明顯傷的更重,此人更加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底,比起平常來,明顯更陰了幾分。
輸了!
古往道今到底還是輸了,沒有越級戰斗成功。
是廣岳太強嗎?
岳巋然看的瞳孔凝起,隱約看到了自己的某個未來,會是和古往道今,一樣敗北嗎?
“古往老弟比我想象的厲害的多,姥姥沒有看錯人。”
廣岳走出來后,頗有心胸的笑著說道。
戍土姥姥微微點頭,朝眾人看了一眼后,目光落在那兩頭小戍土身上,說道:“該你們兩個上了,就算輸,也得給我打這一場。”
兩個小家伙,垂頭喪氣。
廣岳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又是進去。
接連兩戰開啟,自然全是廣岳贏。
到了這里,只剩微塵子,妙風,桑梁,戍土姥姥四關,四人和廣岳一樣,全是金丹后期的境界。
接著打!
妙風先上。
二人這一戰,一直打了小半個時辰,才分出勝負來。
妙風也敗!
桑梁也上!
同樣是敗了!
微塵子倒數第二個登場,這一戰打的時間更長,接近大半個時辰。
光是戰斗時間,就可判斷出幾分實力,而不能親眼見證他們的打斗,岳巋然也是心中更加癢癢。
轉眼便是下午。
廣岳在休息了接近半天的時間之后,終于開啟了和戍土姥姥的這一戰。
一盞茶。
兩盞茶。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轟隆之聲,罕見的激烈,而這一戰,竟一直打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分出勝負來。
洞窟深處里,戍土姥姥高胖的身軀,緩緩走出。
“他輸了,也死了,你們可以散了!”
戍土姥姥目光森冷道。
眾人聽的一震,那呼嘯夫人的眼睛底,更有極駭然惶恐的神色浮現,又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