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這李傕不錯啊,闊以啊!”李蕁昆剛剛趕到,就聽見遠處傳來這奪人性命的吼叫。
曹仁聽見聲音,連忙回身,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急忙率領著士卒把李蕁昆團團圍住,牢牢的保護起來。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三千人的騎兵隊伍靠近你們居然沒有發現?!”曹仁拜見李蕁昆后,找到斥候上去就是一個大脖溜子。
那斥候揉了揉脖子,委屈巴巴的說道:“將軍,當時我叫你了啊,你說不是敵軍就不用管,說正殺的起興,不要打擾你呢……”
曹仁:…………
曹仁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貌似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李蕁昆見曹仁那一副知道自己錯了,但是還想找點借口挽回顏面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下子讓曹仁更加老臉通紅,站在那里抿個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這件事情是你的問題,你卻怪罪于自己的手下?為將者,這是大忌!
你難道忘了我跟你們說的了?沒有士兵,哪里來的軍隊?既然你打了斥候來掩蓋自己的錯誤,那么你也要受到懲罰。
俯臥撐記得吧?五百個,穿著盔甲做,做不完今天不準吃飯,少做一個我給你一脖溜子。”李蕁昆一邊說著,一邊還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嚇唬曹仁。
曹仁不禁叫苦道:“啊……主公,穿著盔甲做五百個啊!你直接打我五百下算了!”
那斥候見此,笑出了聲,看曹仁這副模樣,剛剛那一下子好像也沒有那么疼了,畢竟曹仁本就沒使什么力氣。
“不行,做!現在就做!我說的話都不聽了嗎?!”
李蕁昆突然一改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曹仁見此立刻放下馬槊,開始俯臥撐。
李蕁昆對著一眾校尉、軍司馬(軍侯)和屯將說道:“作為一名將領,無論你們是否身居高位,你們都是指揮者。
作為一名指揮者,不能夠將問題全都放到別人身上,任何事情發生,都是有兩面性的,哪怕十分之一是自己的錯,也要反思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去懲罰、怪罪別人,知道了嗎?!”
“是!主公!”一干人等皆是拱手稱是。
曹仁這時也明白了過來,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知道李蕁昆這是借著自己的問題,去教導他們這群將領呢。
想明白之后,曹仁也不覺得委屈了,反倒是認認真真的賣力起來,穿著盔甲卻愣是足足做了五百個。
曹仁漲紅著臉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起身來到那名斥候面前說道:“來,打我一拳!”
“啊?”斥候懵逼了,附近的士卒也都懵逼了,這都鬧那樣呢?俯臥撐做多了傻了?
李蕁昆知道曹仁的用意,不禁心中對曹仁的感官大為提升,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怎么?你上司的話你都敢不聽了嗎?”
那斥候連忙道:“小的不敢!”說罷,那斥候,舉起手,咬了咬牙,給了曹仁一拳。
曹仁硬挺住,沒有用雙手抵擋,也沒有用身體去卸力。
“主公,屬下的懲罰結束了。”
李蕁昆點點頭:“嗯,很好,只要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挨打,就要立正。”
一眾將士聽后,感覺耳目一新,對于這以前用來沒有聽過的話感到新奇。
李蕁昆可以相信,等他們回到郿塢后,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和說的話一定會在軍營中傳開,到時候就是直接教導一大批人。
李蕁昆見差不多了,便又恢復了那隨意、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發態度,對著曹仁笑著說道:“好了,曹仁,你出兵不出力,那馬騰和韓遂怕是早就把你記恨上了。
你部現在立刻撤退,由我給你斷后……放心,我們全是騎卒,移動速度比你們快,就算他們想要和我打一場,也要追的上再說。”
曹仁剛想要拒絕,卻被李蕁昆緊接著給打斷了,曹仁想了想,便帶著部隊離開了。
“唉,這李傕倒也算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了,可惜了,你沒有機會了,要不然,你還真是個大禍患呢。”李蕁昆看著仍然在拼死抵抗,奮勇殺敵的李傕,不由有些感慨。
這人啊,無論再怎么樣,風聲再怎么不好,也都會有一些人死心塌地的支持,用自己的生命去支持。
這可能就是個人魅力吧?反派總能跟正派打個你死我活,誰在支持他們?
“正”有“正”的好,“反”也同樣會有“反”的好,想法不同,思想自然不同。
“我覺得”永遠改變不了“你覺得”,就像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怎么沒有瓜子呢,這大好的時光豈不是浪費了?”
李蕁昆頭一次覺得,零嘴是那么偉大的發明。
如今他率領的是三千騎兵,無法加入這場已經徹底白熱化,雙方步卒焦灼的戰場了,只能夠在一旁靜靜的等待戰斗的結束。
這時候,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傕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他自己的也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這是脫力。
怎么辦?還沒有殺光眼前這群人?不能死!不能死!
人的意志有時候會讓人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終究也是有限的。
用李蕁昆的話來說,就是馬騰和韓遂二人的部隊現在站在這里讓李傕砍,李傕自己都能累死。
咔噠!
一個馬騰軍的士卒一刀將李傕的一塊胸甲劈裂,緊接著被李傕殺死。
嘩啦!
一名韓遂軍的士卒一刀劃過李傕的腰間,展出一條血淋淋的大口子,李傕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瞪大著眼睛,感覺眼前全是金星。
“啊!”
李傕強忍著疼痛,嘴唇都咬破了,轉過身解決了那名偷襲自己的敵軍。
“將軍!將軍!啊!”
那名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的人喊了喊李傕,就被幾名士兵攜手用長槍穿透,直接殺掉。
“唉,要死了嗎?”
李傕無力的躺在地上,感受著源源不斷的東西從自己的腰部蔓延而出,好像身體里還有什么大家伙要往出去,但是被李傕此時的姿勢給擋住了。
“要死了,唉,兄弟們,我要來了,樊稠,不要怪我,是你太不懂事了,你看,這就是惡果……”
李傕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涼,最后突然出現了幻想,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后,徹底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