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單手遮著眼睛,不是不忍直視,而是他覺得自己最好裝作看不見,這樣對他,對白哉來說都是好事。
落水者都會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不知道這點是否對所有下墜都適用,可剛剛宏江就是這樣做的。并且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合,鬼使神差,正好就抓在了白哉的褲帶上。
朽木家家主總不可能邊提著褲子,邊與人交戰,于是也就被這一抓徹底拉下了水,別說去抓夜一了,現在還要反過來被夜一嘲笑,浮竹也只能在心中為他默哀,并盡量保證不笑出來……
可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你要說巧合也過于巧合了,拉到的不是白哉的衣袖或者羽織,而是怎樣都無法舍棄的東西。
問題是,要說宏江是有心為之的話,這也要白哉的配合才行。剛才如果不是白哉躍起的位置太靠近宏江,就算亂抓,宏江也一定是什么都抓不到的。
估計白哉心里也在疑惑,所以才沒傷害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的宏江吧。
“放,手!”白哉低著頭咬牙啟齒地威脅道,他現在心里沒有懷疑只有恨,恨自己為什么當時沒有給宏江那一腳!
“不,不能放,一定要抓住他們……”
宏江左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天空,同時右手又緊緊扯著白哉的褲帶,邊甩著頭邊斷斷續續說道“別,別管我,快去追她!”
白哉發誓,宏江第一句話出來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殺了這個混蛋,第二句出來的時候,他幾乎就要忍不住砍過去了。
“白哉小弟,你……”夜一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屋頂傳來,對白哉來說,這比近在咫尺的宏江更令他生氣,“你這么久沒什么長進啊,和我上次見你時還是一個樣子。”
“閉嘴!”
夜一上次見他是什么時候?不就是浦原喜助被抓前一天的事嗎?不得不說,那天發生的事的確和現在還真是,一!模!一!樣!
“喜歡說大話這點,也是一樣。”夜一笑著回道,突然舉起左手大聲宣布“那么像以前一樣,先暫時休戰吧!”
“休戰?你也有資格提出休戰嗎?!”
“三天,我只需要三天就能讓這個小鬼超越你!”
夜一沒有直接回答白哉,而是給了一個他完全無法拒絕的說辭,一只在他眼中螻蟻只需要三天就能超越他,以白哉高傲的性格肯定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這究竟有多荒謬!
這句話真是把白哉吃的死死的,雖然沒有說出“那我就給你三天”之類的話,可對他來說,沉默就已經相當于同意了。
到這為止,夜一直接離開已經沒有問題了,可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想追就追吧,只不過,你可就欠我兩根帶子嘍”
還有比調戲朽木家家主更有趣的事嗎?一根看上去平淡無奇的木頭,實際里面卻在舉辦煙火大會,光是想到那種場景夜一就能開心很久了。
她曾經問過宏江為什么管不住嘴,那家伙的回答是能在戰斗中起到作用。畢竟,如果,萬一,一不小心,可能就把敵人給氣死了也說不定……
本來當笑話聽的,結果在宏江離開尸魂界時,夜一發現如果對象是朽木家的人的話,沒準還真的能實現。
還是五大貴族時期,不管神官系那兩家怎么回事,在護廷十三隊的三家大貴族里就是朽木家在玩特殊,搞得他們剩下兩家好像很不靠譜一樣!
這種不合群的現象早就該解決了,對其它人端著沒問題,大家互相那么了解的情況下還端著,這是病得治啊!
當然,以花姐的醫術不太可能讓白哉氣死,可就算氣進四番隊,也算是她間接幫到一護了。
可如果白哉還能忍著,那這股火估計就要全撒在一護身上了。夜一邊處理著一護的傷,邊心里念叨著“這也不能怪我,經歷磨練才會有成長嘛!只有挑戰極限,才能突破極限!”
此刻的白哉要是能知道,夜一是因為一句話才在他年幼時瘋狂折磨自己的話,估計他真會氣得被送去四番隊搶救。
現在他不知道,所以還能忍耐,拼命地,忍耐!
先有更木劍八在懺罪宮附近戰敗,后有朽木白哉在懺罪宮釋放靈壓,自然有隊長朝這里聚集。
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還有……
“入侵者是四楓院夜一!還有呢!!”
此刻的碎蜂完全沒有往日冷峻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得亢奮。這也正常,能無聲無息從蛆蟲之巢救走人的,除了前任二番隊隊長夜一外,她想不到其它人。
還有曾在二番隊任職過的浦原喜助?抱歉,她并不覺得那個家伙有這樣的能力。
碎蜂在聽到大前田匯報時就立刻想到了夜一,救走志波海燕這樣的行為可以解釋成夜一要帶走以前的同伴,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蝶冢宏江!連想都不用想,這個名字就自動跳了出來,甚至這兩個人可能很早就有聯系了!
用一群來歷不明的小鬼分散注意力,實際上是營救志波海燕,再與洗脫嫌疑的蝶冢宏江會和。以這對夫妻的實力,沒準還真能趁機闖出瀞靈廷,很有可能!
這兩個混蛋居然想重演一百年前的事,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總之,就是完全沒把她碎蜂放在眼里!
這也是碎蜂火急火燎跑來的原因,絕對不能這對目無法紀、任性的夫婦。
等她趕來時,就看到頭頂一個大包,臉上就差寫上‘有鬼’兩個字的蝶冢宏江,以及已經失去戰斗力的志波海燕。
事情完全在按她設想的方向發展,唯一的不同就是當她去詢問時,宏江居然很坦然的表示遇到了夜一,但被對方給逃了的事實。
三個隊長級的人在這,居然都能讓夜一給跑了?這么籠統的回答碎蜂可不會信,她需要更詳細的答案。
“具體發生了什么,這……”宏江慢慢悠悠說著,眼睛不自覺又瞟向白哉。
只是,這具體發生的事,有些難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