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聽著路遙之講述著朝海大陸上的風云人物和修行軼事,贏風冕聽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巨船已經距離旬藍城只有幾百米了。
旬藍城的風雪仍然很重,厚厚的寒氣凍的人毛孔驟縮。
而在百米外的岸上有一隊穿著黑甲的守衛正在那看著這艘巨船。
是黑鐵騎。
贏風冕認出了那些士兵的身份,從裝扮上來看能確定就是云沉麾下的黑鐵騎。
“終于到了,趕在最后一日。”贏風冕雙手握著拳頭,覺得這里無比的寒冷。
也就是這時,他發現自己懷里好像少了什么。
糟糕……
把那只貓丟在了太殤城。
當想起這件事時,他轉身看著一旁的蘇漫。
蘇漫的臉色請請冷冷,目光對上贏風冕時,低頭道:“殿下有事?”
贏風冕又看了一眼路遙之。
他正望著遠處岸邊的那群黑鐵騎的士兵,在思索著什么。
果然沒有人想起白貓。
贏風冕尷尬的一笑。
不提也罷!
不提也罷!
白花花這時候估計也在冬眠,等陸橫瘋和陶陽冰回去以后,發現白花花,肯定也會派人將它送回西洲城,或者邊境。
一想到這,贏風冕就沒有再多想了。
馬上就要見到魏國的權利巔峰者云沉了,他統領著魏國超過半數的兵馬,可以說是當今魏國第一權者。
而且他那恐怖的無敵境實力,多年霸占大陸第一槍玄師的稱號,被譽為槍皇。
是這數十年來除了戰皇之后唯一一個被在同類型玄師里封皇的強者。
能被譽為皇的玄師已經能走進歷史級別的強者系列里了。
像最近幾年崛起的劍圣梅七落儼然當世劍道第一,但任然無法成為劍皇。
因為上一代劍皇的可怕和影響讓人任然無法忘記,所以一直沒有再選新的劍皇。
天下劍玄師諸多,劍皇必然是最強的,無論是劍還是人,都會是大陸第一。
而上一代劍皇潮汐,下落不明多年,伴隨著他的失蹤,還有那柄古金級的湮世劍。
沒有人知道劍皇潮汐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是湮世劍不出,天下劍道誰敢稱皇。
這也是梅七落一直的遺憾,沒能和潮汐和湮世劍一戰。
巨船停岸。
所有人都陸續下了船。
蓋新雪是最后下的甲板。
她的望向來時的路,似乎在等什么。
但顯然是等不到了。
在贏風冕的呼喚下,蓋新雪也下了船。
荀藍城的黑鐵騎畢恭畢敬地半跪在贏風冕身前。
他們將頭埋在雪地里。
看來是早知道贏風冕會在今天來了。
贏風冕雙手負后,有些緊張地說道:“不知大將軍現在何處,為何不來迎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讓云沉來迎?
他以為自己是囚炎皇帝呢?
黑鐵騎們心中暗自嘲諷著。
而路遙之和蘇漫確神色平靜。
臣子就是臣子,見到帝王怎么能不來相迎?
贏風冕原來的計劃就是想像周玲玲所說的那樣,小心翼翼地在旬藍城渡過這幾個月,借機監視云沉。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了。
他覺得路遙之說的很對。
他贏風冕是荒帝贏殺心的后人,日后也會是逐鹿天下的諸侯之一。
為何要低聲下氣呢?
贏風冕直視著跪在身前的那個黑鐵騎,再次重復一遍道:“大將軍為何不來相迎?”
被眼前這位西洲殿下冰冷的目光盯在臉上,那個黑鐵騎開始有些動搖起來,感到一絲懼意。
贏風冕一抬手,一道鋒利的劍意化成的實質淡藍色長劍已經懸在那個黑鐵騎的頭上。
那個士兵的額頭上不斷地滴著汗水。
這位西洲的殿下可真不好惹……
最終那個黑鐵騎的士兵嚇得不敢說話了。
贏風冕嘴角露出笑意,而那道淡藍色的氣劍也消失在士兵的頭上了。
看來不管是誰,在死亡面前終究還是懼了,就算是橫掃天下的黑鐵騎也是如此。
贏風冕徑直從跪在他身前的那些黑鐵騎的士兵們走過,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路遙之和蘇漫緊緊地跟在身后。
就在他們向前走出了幾步時,贏風冕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這讓身后的那些黑鐵騎們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來。
氣氛尷尬地靜謐了一會。
贏風冕的嘴角開始咬動,他不知道是對誰說,冷冰地說道:“還不前面帶路?要讓本王自己去找旬藍城嗎?”
……
話音剛落,一個跪著的黑鐵騎就起身走到最前面去帶路了。
這些士兵可真蠢!贏風冕心里想著。
本想著是用神問的搜索和定位功能可以直接找到旬藍城,但是贏風冕這一刻卻并不想使用。
明明身前跪著那么多人,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
他可是扶風王,西洲公主周玲玲的夫君,日后魏國的繼承者之一。
神道軍和黑鐵騎于是排成了長長的隊伍,護送著贏風冕向荀藍城走去。
沿途路過一座重兵把守的山口時,贏風冕露出了一抹異色,同時看了一眼路遙之和蘇漫。
蘇漫領會其中的意思,悄悄地退到了隊伍的末端,然后消失在了隊伍里。
進入荀藍城以后,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壯士男人。
白車兒第一眼見到那個男人就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害怕,于是就悄悄地走到了贏風冕的身后。
路遙之用手撫摸著少年的頭。
“不要害怕,有路叔叔和風殿下在。”
路遙之的手極其的冰涼,而且時不時就傳來駭人的咳嗽聲。
贏風冕盯著那個古銅色肌膚男人的眼睛,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嚇到本王的護衛了,可知罪?”
那個男人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
聽到后,只是啪的一身就半跪而下了。
“軍中將領由于甲胄附身,難以行全禮,而你沒有穿著我大魏鎧甲,為何不雙膝跪下?”
贏風冕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單膝而跪,有意刁難地說難。
古銅色肌膚的壯漢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啪的一聲,另外一只腳也跪下了。
他身后的骨予因為身體的姿勢而顫動了下。
然后空氣里發出一股霸道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