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紀年  第七章 灞橋風雪 困龍翔天

類別: 懸疑 | 詭秘懸疑 | 關山紀年 | 風起深秋   作者:風起深秋  書名:關山紀年  更新時間:2020-06-21
 
長安,又稱鎬京、西京,曾長期是古代華夏的經濟與文化中心,是華夏古代做為都城時間最長的城市。

先后在這里建都的有:西周、秦、西漢、新、東漢、西晉、前趙、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十三個王朝,歷時長達一千一百四十年之久。

在路上,閑的無聊的我和沈浪介紹起這長安的歷史,雖然不曾去過長安,但是對于每一個愛好歷史的人來說,這座千年古都都是充滿了神秘色彩,令人向往。

“長安我倒是明白了,可是川哥,那長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難道長安真的有什么千年都不曾消失,到現在依然存在的地方么?”

沈浪疑惑的對我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我笑了笑,對沈浪開始解釋。

“這個地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的千年長存,八水繞長安,這個神秘的地點,就在其中一水之上。”

“這個我知道,你們之前不是說了么,八水繞長安指的是渭、涇、灃、澇、潏、滈、浐、灞八條河流,圍繞長安如眾星拱月,可到底是那條河啊?”

沈浪聽完我所說卻還是滿臉疑惑。

我故作高深,從口中吐出一段古籍中的記載。

“在雍錄上曾記載一地,此地最為長安沖要,凡自西東兩方而入出峣、潼兩關者,路必由之。”

聽我說完,沈浪還是迷惑不解,薛楠卻恍然大悟。

“高拂危樓低拂塵,灞橋攀折一何頻。思量曲是無情樹,不解迎人只送人。長存,長存橋,送客至此,折柳贈別,我也知道是哪了。”

聽到折柳贈別,沈浪終于開竅了,止不住興奮的大叫。

“年年柳色,霸陵傷別,灞橋折柳,原來是灞橋!”

薛楠也笑了,探索千年的秘聞,只要有一點收獲,就會有很大的成就感,畢竟塵封了千年,凡人誰又沒有過一個探寶的心呢?

灞橋,一直居于關中交通要沖,它連接著西安東邊的各主要交通干線。雍錄上指出:“此地最為長安沖要,凡自西東兩方而入出峣、潼兩關者,路必由之。”

唐朝的王昌齡在其灞橋賦中也說:“惟于灞,惟灞于源,當秦地之沖口,束東衢之走轅,拖偃蹇以橫曳,若長虹之未翻。”

而在灞河上建橋的歷史卻不止唐朝,最早可以追溯至春秋時期。

當年秦穆公稱霸西戎,將原滋水改為灞水,并于河上建橋,故稱“灞”,這也是華夏最古老的石墩橋。王莽地皇三年,灞橋水災,王莽認為這不是吉祥之兆,便將橋名改為“長存橋”。

到唐朝時,灞橋上設立驛站,凡送別親人好友東去,一般都要送到灞橋后才分手,并折下橋頭柳枝相贈。久而久之,灞橋折柳贈別便成了特有的習俗。

騰龍十三爪,龍外八水,龍內長存,雕像真正的意義,就是代表八水繞長安的十三朝古都中的長存橋,也就是灞橋!

到了長安,這座城市盡顯千年古都該有的樣子,氣勢巍峨,雄渾壯麗,讓人忍不住聯想千年之前,作為第一個被稱為“京”的都城,這里又該是何等的壯觀。

我們本來害怕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舉步艱難,不成想薛楠居然就是長安人。

到了她自己的地方,薛楠非要盡地主之誼,先請我們去吃了最正宗的長安小吃,晚上又有她的朋友來迎接我們,說是要為我們接風洗塵。

忙碌了許久,終于找到了真正的線索,人人的臉上控制不住的笑意,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等到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收拾得當前往灞橋,看著面前的灞橋,不禁讓人思緒連篇。

據漢書·地理志記載,灞河“古曰滋水,秦穆公更名,以章霸功”。秦穆公為了顯示稱霸西戎的武功,連河名也帶上了霸權色彩。

然而后世的地理學家似乎不愿承認這個事實,不經意地在霸字前加了一個三點水,而成了灞水。

從此,長安東部就形成了一種“灞”字文化,如“灞城”、“灞上”、“灞陵”、“灞頭”、“灞橋折柳”、“灞柳風雪”、“灞橋傷別”等等,都與灞水有著一定的歷史淵源。

可現在問題又來了,灞橋曾經被洪水沖垮,原橋已經徹底拆除,重建起的是八車軌道雙面大橋。現在我們眼中的灞橋,是一座現代氣息濃厚的新式鋼筋混凝土板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千年前隱藏秘密所指的那座古灞橋。

想到這里,薛楠不等我問她,轉身上了車,不忘喊上我和沈浪。

“走吧,不是這,我帶你們去真正的灞橋。”

兜兜轉轉,似乎每一個線索都意有所指,又似乎每一個線索都不是我們真正所要尋找的。我看向薛楠,想要弄清楚到底有幾座灞橋。

薛楠慢慢告訴我們,因為我們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灞橋有兩座,一座是我們剛才所去看的,而另一座則是當地人在灞河取沙時意外發現的隋朝灞橋的舊址。

新灞橋為新式鋼筋混凝土板橋,被取沙所發現的灞橋遺址則為隋橋,因在原灞橋址以南,故稱為“南橋”,并在橋兩邊廣植楊柳,取其灞橋折柳之古意,如果是千年傳承的秘密,想必舊址比現在的灞橋有更多的可能性。

薛楠說灞橋舊址在西安東郊,我們兜兜轉轉又到了舊址的所在之地。

只見長安東郊的灞河正中有十個橋墩,這些橋墩洗去蒙在身上的千年泥沙,均為青石襯底,迎水面巨龜昂首。

青石之間以鉚釘連結,每個橋墩寬約三米,橋墩與橋墩之間間隔六米,東西橫跨灞河約八十多米長,在距遺址三百米處的河床里,另有完整的橋墩及眾多排列有序的木樁。

在最東面的一個橋墩處,一個石刻龍頭栩栩如生,它長約五十厘米,上面圖案清晰,線條粗獷,很是威武,且龍頭朝向與水流的方向相反,千百年來,它就這么守望著灞河奔騰不息的河水,不曾有過變化。

我看著灞橋舊址皺眉不語,薛楠問我發現了什么,我告訴她先不要著急,仔細看看再說。

圍著舊址轉了幾圈,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拉著薛楠和沈浪走到一旁,告訴他們這個地方有問題。

“都說了是舊址,年頭久了被毀了不是很正常么,哪里有問題了?”

沈浪好奇的看著我,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

我告訴沈浪,這里曾經有過一個傳說。

隋唐時期曾有人言灞水出惡龍,惡龍行風會擾亂大唐國運,太宗聽聞此事,遣一代奇人袁天罡來灞水一探究竟,袁天罡仔細觀察發現確有惡龍,于是命人重修灞橋,以青龍昂頭局鎮壓于此,青龍昂頭踏云而上鎮惡龍于灞水不出,可保李唐江山無虞。

而這個舊址在長安東郊,長安本是龍興之地,東在五行之中屬木,這附近又沒有什么過于高聳的建筑以及高山,這是很好的青龍昂頭局。

“川哥,你不是說這里有問題么,你自己都說這里地勢這么好,哪里會有問題。”

沈浪聽完我的話更加疑惑,看來是不懂我為什么說話出爾反爾,自己反駁自己。

“青龍昂頭局本身沒有問題,在這里建造建筑既可以穩固長安的龍氣,同時也可以讓建筑本身千年不朽,可問題就出在建筑本身,你們看這個龍頭。”

我認真的對他們解釋,同時皺著眉讓薛楠和沈浪看向龍頭。

龍頭位于最東面的一個橋墩處,長約五十厘米,上面圖案清晰,線條粗獷,龍頭朝向卻與水流的方向相反,我所說不對的地方就在這個龍頭。

若是青龍昂頭,此處所雕之龍定是朝東,橋墩均為青石襯底,迎水面如巨龜昂首,巨龜如玄武,而龍頭西望,好好的青龍昂頭就變成了困龍回首,玄武背上困龍回首,主諸事不利,主持建造這座灞橋之人既然是袁天罡,又怎么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

“那青龍昂頭變成困龍回首又會發生什么?”

這一次,忍不住問我的是薛楠。

“困龍回首,不向東而向西,玄武背著困龍向西而行,離中奔西,唐朝以土德立國,而玄武為水,五行中水生木而不利土,困龍得水振翅翔天,非但不利土反而利金,金者,主殺伐兵戈,按這個局面推算,百年之后注定會有一個金命之人,一路刀兵殺伐不止攻入長安!”

薛楠聽到這想了想,震驚的開口。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唐朝滅于黃巢起義,而黃巢……正是金命之人!”

“沒錯,這根本不是鎮壓惡龍的青龍昂頭局,反而是要破了李唐國運的困龍翔天之局,袁天罡不是要保李唐江山,恰恰相反,他是要毀了唐朝的國運!”

我的表情很是豐富,疑惑中帶有震驚,完全不能理解這一代奇人為何要在這里如此施為。

“可是川哥,袁天罡就算毀了唐朝的國運,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沈浪說的不無道理,我們不是要探究唐朝滅于誰手,而是要探尋關山的真相,而這里唯一有可能藏有真相的則只有……

我指了指龍頭,對薛楠和沈浪神態堅決的說道。

“秘密就藏在龍頭之下。”

自古只要設局皆有陣眼,而這局不管是青龍昂頭還是困龍翔天,陣眼都是這個石刻的龍頭,如果這里隱藏了什么,只可能埋藏在龍頭之下。

“這附近都是人,一挖就能被人看見,再說,就算能挖,就咱們三個,那得挖到猴年馬月啊!”

沈浪說的句句屬實,如果靠我們三個人,可能再過幾十年也沒法知道龍頭之下隱藏的真相。

正在我為難之際,薛楠卻轉身走了,沈浪問她去哪里,她告訴我和沈浪,讓我們回去安心休息,明天她帶我們見一個人,而這個人有辦法讓我們看到龍頭下隱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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