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紀年  第八章 賞春亭內 得見春亭

類別: 懸疑 | 詭秘懸疑 | 關山紀年 | 風起深秋   作者:風起深秋  書名:關山紀年  更新時間:2020-06-21
 
從灞橋回來已有幾日,薛楠卻絕口不提她之前所說可以幫我們探索到龍頭之下的人,只說時機未到,讓我們好好休息,到處走走看看。

想想也是,既然是千年的秘密,又何必急于一時,這長安可是千年古都,來了一次不到處轉轉真是罪過。

認識薛楠時日雖短,但是第一次見面我就看過她的面相,年柱甲申,申金比肩為忌神,申乃五行之金,金為刀劍,為忌神,祖上必有馬革裹尸之人,且比肩為忌祖先錢財不聚。

以我對她的觀察,金面長眼珠耳高眉,可稱得上是上好的面相。

面相五行相生歌曾說過,耳為輪珠鼻為梁,金水相生主大昌。眼明耳好多神氣,若不為官富更強。口方鼻直人雖貴,金土相生紫綬郎。唇紅眼黑木生火,為人志氣足財糧。舌長唇正火生土,此人有福中年聚。眼長眉秀足風流,身掛金章朝省位。

女性如果面方的話,性格本屬剛強,易傷身旁之人,但面有肉包著,使方形面不露骨的話,則外柔內剛,既表現出女性的一種獨特的個性,同時也能催旺身旁人的運勢,有她在身旁,諸事大吉。

既然她說時機未到,我和沈浪也只好當做旅游,好在長安一直是我所神往之地,無論是大雁塔、華清池,還是兵馬俑、未央宮,無不讓我心曠神怡,兜轉幾日,倒也不覺得枯燥。

這天,我們白天剛從華清池回來,忙碌一天不免覺得困倦,早早入睡。

到了凌晨兩點,我不知為何忽然醒來,月光照射進屋子里,我半睡半醒的睜開眼睛,只看見我身前坐著一個紅衣的女子!

這忽然的驚嚇讓我立刻清醒,這女子渾身衣物血紅之色,頭發極長看不見臉,讓我聯想起老人所說討命之女鬼,我忍不住內心害怕,不敢詢問也不敢動彈,反復回想這一生作為之事,生怕是厲鬼索命,想了一番,并無虧心,心下稍寬。

“喊上沈浪,我帶你去找能挖開龍頭之人。”

這女子轉過身來,對我幽幽的開口。

長出了一口氣,這女子原來是薛楠,卻不知為何這個時間這身裝扮來找我,如果膽小一點,怕是早已被她嚇死。

和薛楠一起走進沈浪的房間,看著沈浪同我一樣被薛楠嚇了一跳,心中的惡趣味得到滿足,同時也暗中好奇,究竟是見什么人要大半夜穿成這樣前去,心中不由有著幾分納悶。

薛楠卻并不打算對我們解釋什么,喊我們上了車,一路無話。

她這個人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像一個女子,處理事情雷厲風行,若為男子生于亂世,怕也是個殺伐萬千的將軍,真是可惜,居然錯投了女胎。

這番話我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自是沒有膽量說出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以軟鞭破刀的功夫,誰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把我釘在墻上,招惹不得,也只能暗自腹誹。

因為忽然被薛楠嚇醒,一路上我似睡非睡,只知道我們已經開出了長安市區,看方向是奔北郊而行。北郊多富豪,長安的別墅區也多在北郊,看來這一次我們要見的應該是一位富貴之人。

胡思亂想之間,車子停了下來,只見最終停車的地點并不同我想象一樣是一棟別墅,而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

薛楠喊我們下車,看她一改平日的面無表情,眼睛中的神色讓我有些看不懂,我開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能讓薛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有這樣的表情。

庭院的牌匾上有三個大字,或許這就是這座庭院的名字,天色尚未放亮,朦朦朧朧中有些看不清,我走上前去仔細的查看,上面的名字讓我大吃一驚!

賞春亭!

當初孫震告訴我,我父親最后一次出現的地點就是賞春亭,而在峨眉我和沈浪找到萬年寺的普賢銅像,在銅像之中找到鄭和留下的仿制畢方雕像,后來就遇到了薛楠,根據真正雕像的指引一路尋到了長安。

這段日子的忙碌讓我幾乎要忘記了這最初的線索,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再次發現和那有關的信息。

我們進了庭院,庭院布局疏密自然,以水為主,景色平淡天真、疏朗自然,以池水為中心,軒榭樓閣饒水而圍,漏窗、回廊穿插其間,園內的古木、山石、花卉,構成了一幅幽遠寧靜的畫面。

并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卻到處充滿古代的氣息,古色古香,沒有一點后仿的痕跡,仿佛是把前朝的庭院直接搬到了現在,令人感嘆不已。

薛楠帶我們走進庭院之中最大的亭子,亭中正有兩人喝茶下棋,如同并不知道我們前來一般,薛楠出奇的沒有反應,告訴我們稍等一會,這局棋下完再說其他。

棋局終了,對弈二人終于抬頭看向我們,由于天色尚早,二人剛才醉心棋局不曾抬頭,到現在我才是第一次真正看見這二人的面貌,而看完我和沈浪卻再次大吃一驚。

我自問也算喜怒不形于色,天塌不驚之人,沒想到今晚卻一次又一次被這個地方所驚到,因為對弈雙方,左手持白之人,居然就是我的同學,告訴我父親最后下落的孫震!

“咱倆的事等會再說,今天的主角是我身邊這位。”

孫震淡淡一笑,不想對我解釋太多。

收起心中的震驚,我看向右手持黑之人。

奇貴之人!

看出了我眼中的震驚,沈浪在一旁偷偷的問我怎么了。

我告訴沈浪,此人頭頂圓厚,腹背豐隆,額闊四方,唇紅齒白,耳圓成輪,鼻直如膽,眼分黑白,眉秀疏長,肩圓臍厚,胸前平廣,腹圓垂下,行坐端正,五岳朝起,三停相稱,肉膩骨細,手長足方,望之巍巍然而來,視之怡怡而去,這是相書中典型的形有余。

眼光清瑩,顧盼不斜,眉秀而長、精神聳動,容色清徹,舉止大方。恢然遠視,若秋日之照霜天;巍然近矚,似和風之動春花。臨事剛毅,如猛獸之步深山;出泉迢遙,似丹鳳而翔云路。

五行相說曾說,面相的最高境界,人之一身以神氣為主,形貌次之,凡相人之法,精神氣色為最重要,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形神皆有余!

眉緊鼻端平,耳須聳義明。海口仰弓形.晚運必通亨。

他五岳朝歸,鼻為中岳,左顴為東岳,右顴為西岳,額為南岳,地閣為北岳,此五岳欲其朝歸,拱直豐隆,今世錢財自旺。

我又看向他持棋的手,手紋奇特,是世所罕見的龍吸水,而龍吸水旁,車輪紋、華蓋紋、帶印紋圍繞其外,山主人丁水主財,掌中龍紋吞江吸海,注定一生富足。

而帶印紋,主身帶印,為太師。正所謂掌上紋如帶印形,前程合主有功名,莫言富貴非吾愿,自有清名作相卿。此人竟然不止財帛不斷,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之人!

“這個人面相很好么?”

沈浪聽我說了半天,卻并沒有聽懂我的意思,而是傻乎乎的繼續開口詢問。

我猶豫的開口,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面相如此完美之人。

“豈止是好,財帛不斷,兇災難入其身,手握龍吸水,吸的又是帶印紋,看這個面相,此人分明是富可敵國,權傾朝野之人!”

“不愧是韓英的后人,果然有見識。”

這個人帶著微笑聽我說完,毫不否認,而是不急不緩的開口,話語中可以聽出對我的贊賞。

我好奇的問向薛楠,想知道她到底從什么地方認識的這個人,而這個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薛楠并未回答,反而是一直不做聲的孫震忽然開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叔叔的下落么,賞春亭內見春亭,你父親最后的下落并不是在峨眉山,而是在這里,就在這座賞春亭,叔叔最后所見之人就是春亭!”

我還是一臉疑惑,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么孫震卻說我父親見的是一座亭子。

“我姓李,活的太久名字已經沒有意義,這座亭子所有的主人都叫春亭,所以我也叫春亭,你父親最后見的是這座亭子上一任的主人,也就是上一任的春亭。”

奇貴之人,也許現在該叫他春亭了,他似乎是看我不解,對我慢慢的開始解釋。

“峨眉山本就沒有什么賞春亭,你父親最后也不是出現在峨眉山,是我讓孫震告訴你假的下落,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去發現萬年寺的畢方雕像,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你就不用再繼續知道后面的事了。”

春亭雖然是微笑的看著我,但他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帶溫度。

我冷靜了一下,整理起從孫震告訴我父親下落開始的事情,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父親最后從未出現在峨眉山,那我去峨眉萬年寺找到的雕像又到底有什么意義?

“你到底騙了我多少!”

我看向薛楠,怒氣沖沖的對她大喊。

“并不全是假的,關于關山的來歷我從沒騙過你,而你父親最后見的人也的確是他的上一任前輩,除了地點之外,一切都是真的。”

從進了庭院就沒說過話的薛楠終于開了口,神色間有一絲對我愧疚的閃躲,開口卻無比真誠。

“好了好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努力了半天只是為了一句謊言當然適應不了,都去休息吧,我陪陪他,順便告訴他真正的來龍去脈,亭哥,準備挖龍頭吧。”

孫震出來給在座的人打了一個圓場,拉著我去往休息的地方。

“挖..挖龍頭?怎么挖?”

我雖然還在生氣,但聽他說挖龍頭就好像自己家院子埋一塊石子一樣簡單,不免好奇。

春亭看著我,毫不遲疑的開口。

“還能怎么挖,光明正大的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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