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用大劍格擋住了教子的又一次攻擊,但是這回他的武器并沒有進一步破損。
因為他在格擋之時,已經用能量韁繩裹住了大劍的劍表。所以被光矛擠斷只是乙太能量,通過這緩沖作用,護住了原本的劍體。
白夜明漸漸地把局面穩住了。
態勢的變化發生在之前的某次對招之中。白夜明被教子的光矛挑飛,逼到了空中。對方一矛刺來,按理來說白夜明已經無轉身之機。
但是他用乙太韁繩夠到了教堂門頂之上的裝飾物,把自己帶飛了過去。
白夜明改變的軌跡避過了一劫,但是這其實已經在教子的預料之中。他五次三番地用韁繩在空中改變行動軌跡,教子又豈能不防備這一手。
所以他身體追擊不及,卻抬手發出了一道光束,光束激發之后,瞬息之間就要擊中還在飛翔的白夜明。
白夜明對此也做好了預防,他立刻使用了移轉來偏斜這道攻擊。
效果拔群。
光束在空間中就像是打在了一面與它垂直的平面鏡上,原數返還了回去。因為軌跡相同,教子竟第一時間沒有察覺,被光束灼傷了左手。
不過因為是白色法術力造成的傷害,愈合的倒是很快。只是教子卻也不敢再輕易當初下一道光束。
白夜明通過這一次嘗試,也對戰斗有了更高的把握。他有信心,對方的遠程攻擊,只要不是快到自己反應不回來,移轉是一定會有作用的。
因為自己作用的對象不是教子,而且由法術力催發出來的能量光束。能量光束組成的法術力,本就與我同源。自然被我再次驅使,也會相對容易一些。
一招破一招,教子見遠程攻擊不行,于是打算再次使用定身法術,讓白夜明不能防御。
在一次交錯之后,白夜明再一次感受到了身體被徹底禁錮住的那種感覺,不過與此前不同的是,白夜明沒有感覺到那種絕對的壓制。
自己身體周圍雖然還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但是卻還有些許騰挪的余地。這是因為教子利用卻是自己身體內儲存的法術力,質上差不多,但是量上可就差遠了。
至于說為什么不一上來就使用,白夜明舉一反三,也就想明白了這個關節。
教子是在通過近戰來試探我的力量和能量的強度。確定我無法憑借肉體擺脫這個法術之后,才加以施展的。以求一擊得手。
看來系統說的沒錯,表面上這個教子的咒語都是為了進行輔助。但實際上卻是在利用咒語來一錘定音決定戰局。才是他的打法。他果然本質上是一個施法者。
這是第一次和施法者,和法師進行戰斗。
雖然想了這么多,但是白夜明卻一點也不擔心教子緊隨而來的殺招。是因為他也探清了教子咒語的強度。對于這種教子此前早早暴露過的咒語,白夜明又怎么可能不早做防備呢?
對付這個咒語,白夜明選擇了使用辯駁。
這是一個白夜明在全面掌控之后,就很少再使用的咒語。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防守型的咒語,用來反擊那些被法術力激發的其他咒語。
平常白夜明就算是想有這個機會玩,除了自己反擊自己以外,也沒什么別的選擇。而自己跟自己玩,玩著玩著就膩煩了。
“找到對方咒語在某個方面的不合理之處。或者設定出一個不合理之處來讓對方的咒語無法運作。”
“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對方禁錮我,是靠對我施加的反作用力來抵消我自己驅動自己的力。那么這種施加的判定標準是什么呢?”
“當我什么都不做的時候,禁錮的咒語等于是無效的。因為我們彼此之間沒有力的作用。”
“這種無效的狀態為什么在我運動的時候不能持續呢?”
“我的運動,是用無數個不動疊加在一起的。”
“所以在每一個無限細分的時間內,我都是靜止的。這樣在每一個無限可分的時間內,我都不應該收到這種外力的作用。”
白夜明自然知道自己說的想的全都是屁話,違背科學。但是這個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是說給對方咒語聽的。他不用管咒語是否能聽得懂,只要自己的反擊可以生效就好。
教子一矛刺來,不過這一擊并沒有瞄準白夜明的要害。在他看來,自己是勝券在握,所以他想要做的的是給白夜明放血。在自己的控制下,讓白夜明處于一個極端虛弱而卻不礙性命的狀態,方便自己的奪舍。
他看到白夜明被一直壓制在那里自言自語,還以為是他承受不住敗局,心理崩潰了。
就在他的矛尖快要接觸到白夜明的時候,一直在假裝掙扎的白夜明突然發難,他不但輕松閃過了這一刺,還前借一步,卡在了教子的身后。狀態全開,手持大劍轟然拔出劈下,頗有力劈華山之勢。
與此同時,地上布滿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其間突出的植物根莖向后拉扯著教子的腳踝;從前方地表伸出的乙太韁繩向前環住了教子的脖頸。三方作用之下,教子眼看已經失去平衡。要向前倒地摔個狗啃泥。
但是教子渾身頓時覆蓋了一層白光,震斷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藤蔓和韁繩。但是他的傾倒之勢還是無法避免。
倒在地上的教子來不及起身,白夜明劍鋒已至。一劍斬在白光上,白夜明只覺得虎口成疼。但是感覺到劍勢未盡,他不得不咬牙堅持。
硬是把自己的人口生生地抵到了教子的身上。割破了教子的衣服。
教子憤而前掙,終于將自己下半身拖出白夜明的劍芒,但是卻已經有些遲了。
白夜明提著大劍跟他對峙,大劍上已經有血珠在向著劍尖流淌,只是還在半壁之處就被劍上附帶的火屬性蒸干。
“我倒真是小瞧你了。能讓神跡心甘情愿認主的人,果真是有兩下子。”
“別說那么多廢話。要打就打,不打拉到。”
“不用著急嘛,白夜明。剛才這一番對戰,你自己消耗有多大,你不清楚么?我可比你要清楚。只要在待上一段時間,保證你不戰自潰。”
“你使用這種壓制我靈魂的結界,又談何公平一戰可言?”
“哈哈,我說公平,那定然是公平的。不然又如何能讓神跡信服。這力量在壓制你的同時,也在壓制我。壓制強度的增幅也是同步的。”
白夜明明白了。
如果說自己一開始靈魂強度是十成,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已經被壓到只有五成左右了。還能勉強戰斗。但是正像是教子說的,再低下去,自己就真打不動了。
但是教子他可能一開始就有二十成、甚至三十成。對他而言,損失個五成靈魂強度,恐怕是不痛不癢。
怎么辦?
打到現在這一步,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