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里走去,和星熊指了指了廚房,陳說道。
“冰箱里應該有喝的,想要就自己去拿。”
“你喝啥?”星熊問道。
“我去樓上看看。”直直的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陳也沒回答星熊的話。
星熊自顧自的從冰箱里拿出了兩瓶汽水,用牙直接一咬,連瓶起子都懶得用了便開了瓶蓋。
來到樓上,看著不少似乎挺珍貴的掛畫,星熊一邊不緊不慢的喝著汽水,一邊打量著內里這充滿炎國風的內飾。
雖然星熊不是很懂這些,但外面的維多利亞房子里卻是炎國的風格,多多少少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逛著逛著,星熊就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暈乎了,但好歹她也沒算忘記自己的使命。
“老陳,你在哪?”
呼喊著自己的搭檔,最終星熊在一間臥室里發現了她。
“老陳?”輕輕的呼喚了一聲陳,但她沒有回應,只是蹲在地上盯著一箱似乎是小時候的玩具猛瞧。
默默的為陳留出了一處空間,星熊無奈的看了看手中的汽水。
看來要我自己喝兩瓶了。
愣愣的看著箱子里的玩偶與一些洋娃娃,陳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心情應該用怎么來說。
懷念嗎?還是不安?又或者是憤怒?
把玩著手中的玩偶,陳也不太明白自己目前的心情,回憶如潮水而來,讓她有些不能思考。雖然沒有開燈,但這并不影響陳在略微黑暗的房屋里視物。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味道,但已然沒有了熟悉的人影。
房間打掃的很干凈,一如她決然依靠魏彥吾從龍門離開之前的那樣,就連擺設和小細節也都沒有變。
陳并不覺得她的生父是個念舊的人,不然剛剛客廳的照片里就不會出現她與她母親的相片。她的生父,也不會在她的母親死后,再婚了。
房間這種事情,只需要吩咐傭人一聲,自然會有人打掃。是啊,她那個父親可不會連毛絨玩具都會拆洗。
一直留著這間房,倒是蠻寬容的。是覺得我是喪門星嗎?
放下手中的玩偶,躺倒在了床上,陳也覺得不必這么在意這些事情了,反正她已經算是掃地出門了,還抱著這個小時候的玩偶不放卻算怎么一回事。
“玩具不許亂扔,玩完要擺放整齊。”
“不許走出家門。”
“沒經過允許,不許和別人說話。”
“不許直視大人的眼睛,除非經過同意。”
想著以前自己被教育的經歷,陳發出了一聲苦笑。
陳的童年絕不是什么美好的童年,每當她作為女孩的天性展露的時候,總會有一名叫做“父親”的人用規矩將她的這份天性抹殺。
“你得不到我的愛,一點也得不到。”
“對不起,很對不起,但我無法忍受你,光是看到你,我就恨到想要撓破自己的胳膊。”
“你們都讓我無法忍受,我太自私了,我確實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你們會明白的,總有一天,要恨就恨我吧,我恨你,你也恨我,這是最好的。”
陳的母親恨她,她的父親也是。不然,客廳里那張合影里的母親也不會臉上根本就不帶一點笑容。
母親是被迫改嫁給自己的生父的,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情份。
陳并不認為自己是父親之間愛情的結晶,至少現在不是這么認為了。這種認知在她自切城遇到塔露拉以后尤為更甚。
躺在床上,回憶著這昏暗宅子能留給她的東西,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已經看不見了,模糊的就像鏡花水月里的浮萍一般遙不可及。
大概,算是觸景生情?陳在自己的腦海里搜索著,究竟有沒有什么能讓她回憶起來的往事。
除了那些快要深切的篆刻在她靈魂里的黑暗時光,陳似乎抓到了一絲微弱的光明。
那是一名銀發的女孩,在那黑暗的時光里,就好似黑夜中的燈塔一般,化作了她前進的動力。
“對!還有那個,還有照片!”
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陳立馬來到了書桌前,從抽屜里翻找了起來。
很快,她找出了一個扣在抽屜里的相框。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幫我收拾屋子,不然這相框怎么可能留到現在。”
拿出相框,看著那張原本自中間撕開后還拿膠帶粘起的照片,陳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兩名女孩貼的很近,準確說,是兩人正抱在一起看向鏡頭發笑。但那道裂痕卻直接從兩人中間直接穿過,將照片中的兩個笑著的女孩殘忍的分開。
有些感慨的摸著面前的鏡框,陳的眼神有些濕潤和恍惚。
我一定會幫你,但你在想什么?為什么整合運動在這里........
正在陳
如此思考的時候,一陣腳步聲讓她趕忙將照片從相框里抽了出來。
“陳長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絕城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陳臥室的門口,他倚在門框上看著陳。
“哦,原來是絕城博士,那個,通訊基站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嗎?”來不及把照片放進衣服里,陳只能把照片背在身后干笑著問道。
“快好了,所以我來找你商談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目標,嗯,還有一些私事,”絕城從懷里拿出了一份地圖,順道和身后的阿絲卡綸示意了一下,“方便我進來嗎?”
“呃,好,地圖放在床上就行了。”陳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床上。
絕城握著地圖來到陳的面前,他似乎有所察覺,悄悄的伸長脖子,想要看一看陳身后藏了什么。
絕城的動作很快就被陳察覺到了,她立馬轉換方向,就好似老鷹抓小雞里的母雞一樣,用正面對準了絕城。
絕城也是極品,他稍稍挪動步子,想要繞到陳的側面,但陳自然不會讓他得意,只能跟著絕城一起轉了起來,就好似在玩老鷹抓小雞一樣。雖說陳是背著手轉圈的。
直到兩個人無聲的轉了兩圈后,一旁的阿斯卡綸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提醒了兩人目前的狀況。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罩,絕城把地圖攤在了床上。
“你看,太恒道距離近衛局大樓并沒有多遠,期間只差著一座模塊區域的距離,如果我們想要自近衛局大樓發起反攻,必須要在其和貧民窟之間建立起一道防線來直面之后整合運動的援軍。”絕城捏著下巴沉吟著和陳提出了意見。
見絕城恢復了認真的狀態,陳也松了口氣,把照片揣進了褲兜里,隨即思考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利用我們目前的通訊優勢,聯絡各處的近衛局成員來抵御整合運動后續的反撲?”
“是這樣,整合運動的通訊基站被我們破壞,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沒了耳朵和眼睛。根據我的估計,以現在馬上就要天黑的狀況來看,這是一個絕好的突擊近衛局大樓的機會。”絕城指了指地圖上的近衛局大樓,和陳分析道,“而且,我也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據點位置,就在這里。”
看著絕城指出的那處建筑,陳點了點頭。
“那,等到通訊基站建設完畢,我們就出發。”
之后又與陳商議了一下之后的細節,正當陳以為絕城收起地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卻是揮退了一旁守衛的阿斯卡綸,讓她留給兩人一個單獨的空間。
有些疑惑的看著阿斯卡綸離開,陳有些警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他應該不會抱著襲警的決心搶照片吧?
不知道為啥,陳心中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想法。
“接下來,我想和暉潔姐你說點私事。”也沒管稱呼問題,絕城頗為有些肉麻的說道。
陳的眉毛微抬,有些不爽的點了點頭。
暉潔明明是我和阿米婭的私下稱呼,怎么絕城博士你倒是用的挺歡實的.....
有些無奈的化身吐槽役,但馬上,絕城的話就讓她幾近呼吸停止,忘記了思考。
“你在切城,是不是遇到了塔露拉?”看了看離開宅邸的阿斯卡綸,絕城頂著凱爾希的警告,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認真的看向面前的陳。
陳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動容,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表情,但看著絕城認真的眼神,她就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聲之中暴露了一些信息。
最終,陳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低下了頭。
此刻,她只能沉默。
“我有些好奇,你和她聊了什么。”絕城倚在門框上,爭取讓外面的阿斯卡綸沒辦法看到自己的面容。
回答絕城的還是陳的沉默,她似乎不想回答絕城的問題,最終只能以這樣的表情來回答。
“她是你姐姐,對嗎?”說完這句,絕城摸出了一管體力試劑,面無表情的灌了下去。
“你在說些什么?”陳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想否認絕城的說詞還是單純的生氣。
但絕城明白,陳只是在裝傻。
既然陳沒有想說的樣子,那自己也就沒必要追問下去了。強扭的瓜不甜,他沒必要讓陳難做,也不想看到兩人的友誼小船出現什么裂痕。
“我只是聽到了一些,嗯,無關緊要的傳言罷了。”絕城眨了眨眼睛,“看你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認識塔露拉嘛,你看,第一次見面時你說的果然是假的,好像是我多想了。”
擺了擺手,正當絕城準備灑脫的離開時,陳的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是,她是的我的姐姐。你想說什么?”
默默的轉過身,絕城看向陳,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氣。
“你想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