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可以跑吧?”
墨悠對自己沒什么信心,畢竟之前被虐慘了,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哪怕已經恢復了自由身,可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卻有些舉棋不定。
畢竟,這種事情跟越獄一樣,他沒什么經驗。
硬要說有,也就上次在月球,月球上還得到了墨瀟漓的幫助,而這次就不知道有誰能出馬了。
他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記憶只停留在殺死大秦總督的那一刻。
“可以。”艾拉想了一會兒,道,“但這樣會毀掉整個角斗場,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不行,這樣不行。”墨悠可不接受這樣的結果,“而且,這些角斗士里還有很多無辜的人,如果那次我先掛了,那么另外九個人也會跟著掛。”
“你要去救他們出來么?”艾拉輕聲細語。
墨悠斬釘截鐵道:“當然,我要走也不能帶著他們死啊!”
“前方兩百米右轉,再走過兩個房間左轉,再走大概100米,右拐500米,就是其他人的關押地了。”艾拉以超高的語速向墨悠匯報道。
“哎?你怎么這么清楚?”墨悠有些好奇道。
“別那么多廢話。”艾拉差點就想白他一眼,沒好氣道。
照著這個系統說的話走過這段路后,墨悠終于看見了另一個昏暗的空間,他緩緩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是一個又一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是一個人。
有些籠子大,有些籠子小,代表著他們不同的地位。
“哎……安妮?”
墨悠一愣。
走過去的第一個籠子里,關押著的居然是熟悉的人……
那個差點弄死自己的角斗士……
不會吧?
“呃……”
墨悠一下子就傻眼了。
“嗯?你怎么在這里?”輕柔中帶著絲絲冰涼的聲音疑惑問。
籠子里的少女,便以這樣的聲音轉過身來問道。
她并沒有穿多少衣服,可那滑嫩的肌膚上卻是傷口。
看著傷痕累累,觸目驚心,那都是被身上的護具勒出來的。
她經常要進行高強度戰斗,而這些角斗場的管理人員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對這樣精靈少女也只是給予最垃圾的環境,以及最殘酷的規則。
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靠近籠子,墨悠第一眼可能都會認為那是個死人,一個已經喪失了一切的人。
而這個“死人”,正是因為一連串的失敗,讓她換到了更惡劣的牢籠里,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偶爾甚至還會被人提出去,干一些令人不齒之事。
這就是這個世界所存在的黑暗,這片牢籠里存在的悲哀。
被弄到這里,她差不多都習慣了,只有墨悠沒有隨波逐流。
他從來就不會讓人掌控他的命運,這就是他的命。
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莫名的痛心,所謂鉆心之痛,便是如此。
“我逃出來了。”墨悠輕聲解釋,片刻后又追上一句,聲音有些猶豫,“安妮,我們一起走吧?”
墨悠找不到其他角斗士,也不認識其他人。
他只能先請出這位真性情的妹子,他可不想一個人逃跑。
應該是有從眾心理在作祟,亦或是其它心理吧。
就算自己被抓到了也是兩個人扛,而不是一個人扛。
在這種地方,他的算盤打得挺好的。
但是……
現實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關在這種地方,逃不出去的。”安妮有些嘲諷的笑笑,不知道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還是在笑自己。
“為什么?”
墨悠急切道。
這樣的回答,不是他想聽到的,絕對不是。
她輕聲道:“就算你能破壞外壁,也只是帶著所有人陪葬。”
“陪葬……你能說清楚點嗎?”墨悠的聲音變得更加急切了。
“這里……是海底呢。”安妮若有所思道。
沒錯,深深的海底,水壓驚人,一片永恒的黑暗,魚都是稀奇古怪的,甚至還有很多怪物。
嗯,克蘇魯級別的。邪神、觸手、古魔之類的存在,能讓人感到未知而不可名狀的恐懼。
畢竟,他們為了確保角斗場不被某些人發現,只能建立于危險的地方,才不會引來某些人的窺視。
“我有辦法!”
墨悠忽然大聲道。
“你說什么?”
安妮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這孩子,他是腦子秀逗了嗎?
“我說我有辦法!”
墨悠認真的看著精靈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重復了自己的話。
“你?你能證明?”
安妮對于這個打敗自己的少年,可沒有任何好感,不屑道。
在最開始,她不也抱著逃出升天,恢復自由的幻想。
可最后呢?
她僅僅只能逃出籠子,逃出角斗場卻是絕無可能。
“我可以,我向你保證。”墨悠眼看著人家就要躺下,完全不想鳥這個家伙,聲音變得更加殷切了。
他伸出一只手,露出了誠懇的目光,少年還沒變聲的奶音,在這一刻發揮出了重要的作用。
“你信我嗎?安妮?”
這聲音聽起來就要哭了,墨悠并沒有裝樣子。
他是真急了。
“好吧……我信你一次!”
安妮抿著嘴猶豫了許久,最終狠狠地點了點頭,道。
雖然說已經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如果讓她待在這里一輩子,她是絕對不愿意的。
事實上,安妮已經準備謀劃著怎么從這里跑出去了。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為什么不選擇珍惜呢?
為什么不相信呢?
就算是假的,他又有什么能力對自己造成危害呢?
“但是,必須要把那個該死的心臟鎖取出來。”她想到這里,把自己最后一個擔憂說了出來。
心臟鎖這種東西,她深惡痛絕。
那些人給她裝上心臟鎖的時候,肯定也對她干了些什么。
一句話,那些混蛋就是饞她的身子。
該是要去死的東西。
而這時,我們單純無辜善良的墨悠同學還不知道這一切。
他就想盡快幫她解決一切,問題然后帶著她跑路。
有個共犯真是美好的事情。
就好比你上學的時候遲到了,你一個人的話肯定是誠惶誠恐的罰站,生怕班主任會降下神威般的懲罰。
可如果有兩個人一起遲到的話,就會輕松不少。
因為要遭受白眼也是兩個人一起,心理壓力就變小了。
“既然如此,打擾了。”
墨悠伸出手,微微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傷痕已經愈合的心臟,“我可以,你愿意讓我幫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