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琳達自己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盡管她明白石頭中的力量讓她強,但實際上她只是用那種力量奔跑或者勞作,從未試過攻擊。
“琳達,我保證,你的力量比最精銳的騎士還要強大。”愛麗絲臉上寫滿了激動:“這就是神明賜予你的力量嗎?真的不敢想象,假如你踏上晉升階梯,一定會蛻變成完美的戰士,斬除邪惡的利刃!”
“我明白了。”琳達握緊了拳頭:“神明說你精于創造,而我精于斬除邪惡。黑色的石頭擁有驅逐邪惡的魔力,而我從石頭中汲取的力量,或許同樣可以做到。”
“這太酷了!琳達。”愛麗絲眼含羨慕的摸著她堅硬的石膚,這層丑陋的棱角分明的軀殼,此時在她的眼里,充滿了神秘的力量感。
“我會努力練習的!”琳達眼中充滿了自信的光芒,虎虎生風的揮舞了兩下拳頭:“我的拳頭,一定會成為邪魔的噩夢。”
“我相信你!”愛麗絲握著拳頭為她加油,爾后笑瞇瞇的將手輕輕的按在盾牌上,引導著體內的魔力。當她的手挪開,盾牌并沒有軟化下來,從外觀上來看,似乎也沒什么變化。
“不過,晉升可沒那么簡單哦。來試試我的另一種神力吧!”
“另一種?你獲得了兩種神力?”
“試一試,你就會知道!”
琳達挺胸提起,又是汲取滿力量后全力一擊,但這一次琳達明顯感覺到盾牌硬度的提升。當拳頭移開,只是留下一個指肚深淺的拳頭凹印,并沒有向上一次一樣造成撕裂損傷。
“咦?”琳達疑惑的摸著拳印,皺緊了眉頭:“好像變硬了很多。”
“嗯。”愛麗絲笑呵呵的打了個響指,這是她的另一種作用在金屬上能力。體內魔力的變化,取決她當時心里的想法,施加在金屬上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琳達,這是我的第二個新能力。我不僅可以讓金屬變軟,還可以讓它變得更加堅硬。”強化金屬能力,愛麗絲顯然摸到了門道。
“竟然有兩種能力?”琳達臉上寫滿驚訝,心里突然充滿了期待,愛麗絲可以做到的,她也一定可以做到。
只是不知道,她的新能力會是什么?
……
“血骨,你個狗娘養的。那根本不是我做的。”科恩憤怒的拍著桌子,他的年紀將近五十歲,但卻和其他彎腰駝背的老者不一樣,仍舊腰桿筆直。瘦長的,發黃的臉上,有著細狹的眼睛,頂著寥寥無幾的白發。
“喲,別生氣嘛!老伙計。”油漬斑斑的木桌另一邊,血骨半靠在椅子上,伸著雙手在篝火上烤火:“反正是死無對證,是誰也無所謂了。”
“干!”科恩握緊拳頭敲擊著桌子,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我不覺得誰能收買的你的得力手下。奧姆高爾一向很忠誠!就算是威瑪,也不可能。”
“但,我看到了閃著寒光的斧刃。我的眼睛欺騙不了我。”血骨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那雙深陷于眼窩中的眼睛,在火光的閃耀中,被陰影籠罩:“我的劍足夠快,足夠鋒利。我想,科恩先生,你不會懷疑吧?”
“血骨,你是在威脅我嗎?”科恩臉上浮現出獰笑,用手擰著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嘿嘿冷笑:“腦子有時候比刀劍更鋒利。我能夠活著坐在你面前,憑借的是頭腦。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懷疑我收買了奧姆高爾行刺。麻煩動動你生銹的腦子,那對我并沒有任何的好處!”
“放松點兒,老家伙。”血骨把臉轉過來,撇撇嘴唇:“我今天找你來,可不是為了斗嘴。黑石堡的秋收開始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機會?你管這個叫做機會?”科恩發出不屑的笑聲:“會死很多人的,血骨。威瑪那個頑固不化的家伙,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而且,你還在懷疑我,一場各懷異想的戰斗,我覺得不會獲得勝利。”
“但我們沒有時間了。這個冬天可不太好過。等到谷物裝進城堡的糧倉,攻打一座石頭砌成的城堡,那才是蠢蛋的行為。”血骨用手敲著桌子:“威瑪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的腦子里滿是貴族的妄想和愚蠢。只要我們兩個聯手逼迫,我想他就算不愿意,也不會直接拒絕的。假如他還想在這里待下去。”
“你還是先弄清奧姆高爾的死因吧。我覺得并不是這么簡單。你的手下似乎不是那么忠誠。”
挑起和黑石堡的戰爭,可不是那么容易決定的事情。
科恩慢悠悠的站起來,語氣略帶嘲諷,作為強盜團的狗頭軍師,他和血骨的交情從黑石峽谷的巖洞中就開始了,對于血骨的反復無常,多疑狡詐深有體會。最親近的奧姆高爾都能背叛,證明血骨并沒有他所說的威信。
“睡覺時小心點兒腦袋,我先回去了。呵呵……”
“草。這個老狐貍!”血骨恨恨的盯著離開的科恩,奧姆高爾的死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疑云,馬黛兒那個賤貨,腦子似乎也不太清楚,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說不清楚。奧姆高爾事件后,他就把馬黛兒趕了出去,和那些骯臟邋遢的手下聚居在一起。
那些很久沒開過葷的糙漢子們,一定會非常感激他的恩裳。就是馬黛兒要受點兒苦了,而且一枚銅子都撈不到。
往篝火里添了幾根柴火,血骨合衣躺在床上,手本能的握住毛毯下的劍柄。黑石堡的秋收開始了,但他還有件事情并沒有告訴科恩,那就是黑石堡的農夫們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巨型鐮刀,收割速度快的驚人。
“奧姆高爾,你這個混蛋,究竟受了誰的指使?”血骨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還保持著貴族風范的威瑪,似乎干不出這樣的事情,那就只剩下科恩。
但是理由呢?
百思不得其解。
想著想著,困意就涌了上來。但多疑的性格,讓血骨絲毫不敢松懈,半瞇著眼睛,始終保持著淺睡的狀態。
新添的篝火燒的更旺了,躍動的火苗,在四周的墻壁上映出搖擺不定的黑暗。
半夢半醒之間,血骨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絲不尋常。他并沒有立即睜開眼睛,但意識卻清醒過來,透過狹小的視野,凝視過去,同時手握緊了劍柄。
在那張靠墻的破爛桌子上,零散的擺著木制酒杯,一顆須發虬結的頭顱,似乎隱藏在杯子的陰影后。
“我屮!什么鬼?”血骨的頭皮一緊,把眼睛睜大了一些。篝火的火焰,短暫驅逐了陰影,露出一張滿臉赤紅,胡須卷曲的臉,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奧姆高爾!!!”
血骨心頭警鈴大作,那張臉他看的清清楚楚,奧姆高爾無疑。但是——奧姆高爾的尸體早就被扔在荒野中,草草掩埋了!
“我曹!”
意識到詭異的血骨,渾身一個激靈,但是他的性格殘暴,天不怕地不怕,忽然升起怒意,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一劍刺向奧姆高爾的頭顱。
叮叮當當,酒杯摔了一地,那詭異的頭顱卻消失不見。
血骨撲到桌邊,用劍橫掃,空空如也,眼睛頓時有些發怔。陡然間,背后響起木板的嘎吱聲,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呼吸都快停住了。
奧姆高爾那瞪著血紅眼睛的頭顱,就懸掛在木梁上,半張開的嘴里滿是焦黃的牙齒,似乎在獰笑。
饒是他膽子再大再兇,現在也有點兒不淡定了。
幽靈!
奧姆高爾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