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確定以及肯定那不是幻覺,他的腦子非常清楚,同時表現出了極強的心理素質,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一步接一步,緩緩的靠近房門。
奧姆高爾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被鮮血填滿的眼睛,透著令人膽寒的怨毒。
倒退著來到門邊,血骨一手撩起門簾,一手持劍防御,接著快速的后撤,從房間里退了出來,用腳踢著睡在篝火邊的手下,壓低聲音:“醒醒,醒醒。”
他的手下也都是精明機警的人,醒來的同時保持著靜默,迅速拿起兵刃,圍繞在血骨的周圍。
疤臉馬里小聲的問道:“老大,發生了什么?”
“噓……小聲點兒,不要聲張。”血骨一臉警惕的噓了一聲,朝著里間做了個手勢:“房間里有東西,大家都不要慌,聽我的。”
有東西?
鑒于奧姆高爾事件,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刺客,互相對視一眼,握緊兵刃,露出猙獰兇厲的表情,隨著血骨亦步亦趨,緩緩的靠近過去。
在血骨的示意下,馬里用劍小心翼翼地挑開門簾,一群人開始往房間里面探頭,一雙雙眼睛打量著每一個角落,但結果是一無所獲。
“消失了。”血骨鎮定的說著,帶著眾人跨進房間之中,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
“消失了?”馬里疑惑的問道,這件木屋并沒有設置窗戶,出入只有一扇門,讓他搞不清楚血骨指的是什么。
總不會是老鼠吧?
“老大,這里有血!”一個矮個子的強盜發出驚訝的聲音,在他身后陰影籠罩的墻上,隱約有血跡浮現。
“哪里?”馬里在火盆里挑起火把,順著矮個子的指引,湊過去驅散黑暗,一行用鮮血書寫的扭曲字跡,映入眼簾。
“寫的什么?誰認識字?”
眾人面面相覷,充分體驗了文盲應有的各種懵逼表情,就連血骨也不例外,讓他砍人可以,識字太為難他了。
不過作為大哥,血骨不能露怯,在火光的映照下,湊到墻邊,用手指輕輕的刮了下血跡,手指卻沒有任何痕跡,放在耳邊輕嗅,眉毛立刻擰成一團:“這不是血,刮不下來,也沒有味道!”
馬里也刮了點兒舔了舔:“的確不是血,但看著似乎就是血。”
“有人識字嗎?”血骨巡視一圈,奧姆高爾的頭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血字,這讓心里的疑團更大了。
但是很遺憾,大家都是文盲。
“科恩那老頭,好像是識字的。還有威瑪,他曾是貴族,也是識字的。甚至她的女兒,我見過她讀書。”
奧姆高爾的頭顱,神秘的血字,讓血骨感到不安。血字的內容更是讓血骨百爪撓心,沉吟一下:“威瑪和他的女兒就算了吧。馬里,你去把科恩請過來。這座房子,這些血字——很不尋常。”
“好的。”
半夜相邀,讓剛睡著的科恩很不滿意,但是聽到神秘的血字,立即就打起精神。當然,要帶著他的兩個貼身護衛,以防萬一,血骨那家伙什么都做的出來。
當科恩警惕的來到血骨的房間,看到那一行行血字時,心里仍抱著疑惑:“血骨,你在搞什么鬼?”
“這不是我的把戲,老家伙。”血骨表情凝重的搖頭:“我們中沒人識字,更沒人會寫字,所以才請你過來。這些字——似乎不是血。”
“不是血?怎么可能?”科恩湊近一些,的確沒有聞到血腥味兒,用手摸了一下,仍舊是木板的觸感:“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字是怎么出現的?”
血骨搖著頭:“我和你的疑問是一樣的。或許,答案就是這些字里。”
“唔,讓我看看。退后,都退后。火把靠近一些。”科恩退后了一些,把所有的字連起來,內容簡單直白:
“你們中出了叛徒!”
“什么?”血骨心里一緊,下意識的握緊劍柄:“科恩,你說清楚一些。叛徒,誰是叛徒?”
科恩狐疑的掃視著在場中人,語氣低沉:“內容就是這樣,你們中——出了叛徒。但是抱歉,并沒有提到是誰。”
其余人也都互相對視,表情大為緊張。
“老大,這里也有字!”
有人再次發現了不遠處的墻上浮現出同樣的血字,科恩的注意力瞬間吸引過去,讀了出來:“叛徒與叛徒達成了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對于這憑空出現的血字,血骨愈發的緊張起來,一雙眼睛滿是兇光的打量著在場每個人。
“我的天哪!這里也有!”
不遠處的另一面墻上,同樣也有一行血字,但科恩只看了一眼,突然猶豫起來,因為內容讓他也緊張起來。
“科恩,那寫的什么?”
科恩猶豫了一下,緩緩念道:“一張長桌,三張巨口。”但剩余的后半句,他選擇憋在了心中,因為內容讓他對血骨產生了懷疑:“最貪婪的一張吞噬所有。”
“不對,老家伙,你唬我!”血骨突然揪住科恩的衣領子,他雖然不識字,但是那字跡遠比科恩表述的更長:“你隱藏了什么?”
科恩也沒料到血骨這么精明,目光略顯慌亂:“放松,放松。讓我仔細看看——嗯,應該是叛徒會吞噬所有。”
“你最好不要騙我。”血骨冷笑著松開手,假惺惺的替他撣著衣襟:“大家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字。”
眾人舉著數根火把,把房間照的透亮,最終一無所獲。
“你們中出了叛徒。”
“叛徒和叛徒達成了交易。”
“一張長桌,三張巨口。叛徒會吞噬所有。”
血骨那半張燒過的臉皺成恐怖的一團,不斷的重復著。前兩句內容簡單直白,并不晦澀,就算是文盲也一聽就懂。但是后一句,就有些隱晦了,長桌和巨口,代表著什么?
科恩一邊打量著血骨的表情,一邊思索。以他的文化水平,似乎有點兒明白最后一句的意思。
一張長桌,指的難道是營地?三張巨口,或許就是血骨、威瑪和自己三股勢力,而最貪婪的一張,顯然就是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