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蠻王援軍(第1/3頁)
知道事情不再是自己能插手之后,張仲便開始回到李煬府中養傷。
而縣尉百里豹賜下的藥也確實是好藥,不過一日一夜的功夫,傷口便開始結痂,即便輕輕用力,也不再滲血。
雖然還沒有大好,但對于張仲來說,這已經很滿意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習武,從狩獵回來到現在,已經斷了有一周左右了。
盡管他還是每天都保持著雞鳴起床的習慣,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退步。
并不是說自己的力量下滑什么的,事實上,他因為還在長身體,力量仍舊在穩步上升。
只是心態,今天早起的時候,他居然有了賴床的想法。
而自己給自己的理由是。“反正起床也不能習武,不如多睡一會兒。”
這是從未有過的。
從他來到這個時代,知道以后要經歷的戰爭,便一刻沒有放松過。
但不過幾天的養傷,之前養成的良好習慣,就已經有了功虧一簣的趨勢。
“還是得想辦法練武,或許,左手投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想什么?”梨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在為張仲擦臉之后詢問到。“好些了嗎?”
“好些了。”
“我剛剛來時,聽賊掾親衛說,蠻王增兵了。”
增兵了?
張仲雙目猛然一亮,蠻王增兵,就代表著李煬的障眼法有了效果。
至少,蠻王是上當了。“可知增兵多少?”
“他們雖然閑聊,但也很小心,看見我時便不再交談了,卻未曾得知。”
城墻不好去,雖然不太可能打起來,但萬一呢?
要是真打起來了,自己傷勢未愈,陷入戰場太過于危險。
看來,是時候去見見沙摩虬了,他應該已經醒了。“走吧,出去一趟。”
“不準去城墻。”
“好。”
“不準動武。”
“好。”
得到張仲的承諾之后,梨便不再阻攔。“去哪兒?”
“賊曹。”
當張仲到達賊曹的時候,昨日間防備森嚴的守衛已經全部撤走,又恢復到之前只有大貓小貓兩三只的樣子。
但張仲卻明白,賊曹的守衛力量,恐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
因為一個人,一個站在不遠處,一刻鐘內能逐健馬的人。
縣尉,百里豹。
看見他的第一時間,張仲上前見禮。“縣尉。”
百里豹拍了拍張仲的肩膀,五指輕輕拿捏之后,點了點頭。“傷勢恢復得不錯。”
作為縣尉,如此關心自己,確實讓張仲頗為感動。“此皆縣尉賜藥之功。”
秦國人不喜歡過于謙虛,也不怎么喜歡客套,他們更崇尚直來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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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賞過罰。
即便這樣大好的收買人心的機會,百里豹也并不愿意去攬功。“非賜,實是有功而賞,不必放在心上。”
但張仲還是記在了心里。“謝縣尉賞。”
百里豹點了點頭,轉而說起了張仲最關心的事情。“汝的功績我已經如實發往郡上,不日,大夫的爵位和板冠就會賜下來。”
“縣尉提拔之恩,仲必不敢忘。”
“不必。”百里豹側頭看了一眼遠處,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意有所指的說道。“他日戰場之上,多殺些甲士,便足夠了。”
“唯。”
“有事便自去吧!”
“仲告退。”
帶著梨朝著沙摩虬養傷地走去的途中,張仲回過頭看了看百里豹所在之地,依稀能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按理說,蠻王增兵,身為縣尉的他,應該在城上督軍才是,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怎么了?”
“沒事,走吧!”
很快,張仲就到了沙摩虬的養傷地點,門口已經沒有了甲士守衛,只有一名隸臣正在遠處清掃地面。
張仲猶豫了瞬間,正要開口,卻聽見梨說。“我陪你來,只是不放心你。”
“我現在要出去買布了,正好這段時間給大人做件衣裳。”
“帶錢了嗎?”
“帶了。”
走到門口,張仲還未曾推門,就聽見一個聲音響起。“是張兄?”
“是。”張仲推開門,大步入內,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床邊如同雕塑的護衛,隨后才開口問了一句廢話。“沙摩兄醒了?”
“早間就醒了。”沙摩虬躺在床上,聲音很有些虛弱。“可惜,還下不得地,卻不能與張兄見禮了。”
“無妨,沙摩兄傷勢如何?”
“已無甚大礙。”
一通不得不問的廢話之后,兩人相對,一時無話。
良久,張仲才開口。“汝家大人,增兵了。”
“我知道。”沙摩虬沒有意外,并說出了準確的增兵數量。“幾乎舉族而動,增兵兩萬有余。”
“各部蠻族恐怕也接到了號令,五日之內,兵力當能增加到五萬。”
五萬,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即便是動不動就發生舉國大戰的秦國,出兵五萬的戰爭,也不算常見了。“事已至此,你......還不出去嗎?”
沙摩虬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坐。”
“好。”
張仲坐下之后,沙摩虬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甲士,才緩緩開口。“縣尉和賊掾也曾來過,他們和我的想法一樣。”
“還不到時候。”
看了甲士一眼,并提起了李煬和百里豹,張仲秒懂他的意思。
甲士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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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什么,隨便問。“那你打算如何做?”
“等。”
“等時機成熟?”
“對。”
“我不問你想要做什么。”又是一陣沉默之后,張仲余光瞟了一眼床頭的護衛,確定是秦人之后才緩緩開口。“我只問那日,你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料?”
沙摩虬明白了張仲的意思,坦誠說道。“我不知會有人行刺,自然是臨時起意。”
清澈的眼神不似作假,張仲心中一松,話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帶著質問。“沙摩兄平日皆有隨從,為何那日卻獨自一人?”
“那日不過想找張兄一觀行刑,帶了人卻不太妥當。”
這也能考慮到,做朋友細節做到這個程度,實在是不錯了。“沙摩兄思慮細致,多謝。”
沙摩虬虛弱的笑了笑。“也正因為獨自一人,才被人找到機會行刺,不是嗎?”
這話說得沒錯,那日在城樓上的人若是蠻族,必然不顧性命以身為盾,刺殺多半得不到任何成效。
并且,沙摩虬也決然不會有按照自己想法處理的機會。“確實如此。”
“玨說那刺客為你所殺?”
“是。”
“要說來。”沙摩虬話鋒一轉,突然說起了自己的妹妹。“玨這段時日的處理還算妥當。”
張仲想了想,點了點頭,沙默玨這段時間做的確實不錯,讓他高看。“只身入營,避免戰端,有勇有謀,不愧為王女。”
沙摩虬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張兄當真如此覺得?”
對方眼中那促狹的笑意,讓張仲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當真。”
果然,沙摩虬下一句便是。“不如成此執柯?”
“仲年幼,還未考慮。”
“無妨。”沙摩虬似乎并不在意張仲的拒絕,繼續說道。“可以多等幾年,女子二十而嫁,豈非正好?”
你是有多不待見你妹妹?
不對。
張仲心中一動,沙摩虬年紀雖然不算大,但卻絕對是個聰明人,而他明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可能,卻還是說了第二遍。
這不正常。
除非,他是想送客。
想明白在這一點的張仲,也不等沙摩虬回話,直接站起了身。“沙摩兄傷勢未愈,仲便不打擾了。”
沙摩虬一如張仲所料,并沒有留客,只是認真的說道。“救命之恩,虬必謹記于心。”
張仲仔細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對沙摩玨沒說出的話。“救命之恩確實談不上,即便那日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死。”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張仲不再往下說,只抱了抱拳。“沙摩兄,我等著你一騎當千的那天。”
“若與張兄并肩而戰,才是榮幸。”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