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看著兩個矮子一臉不明白,不由得也有些恨其不爭氣,手也似乎有些癢癢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為師且問你們,你們行走江湖,恐怕也看多了不孝子女,但又能看到幾個家中老仆背叛主人的?”
兩個矮子似乎有點明白林曉的意思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林曉說道:“看著樣子,你們是想的明白了一些。徒弟就是徒弟,傳授了以后,就說你們,這幾百年里,去幻波池一共住了多長時間?可是要是侍女呢?還不是總在主人身旁伺候,所以說,從宗門傳承上來說,弟子比侍女童仆重要,但是從個人的親近程度來說,弟子只是靠邊站的,明白嗎?你們算計這三個小家伙,你們連山師伯未來怎么向天一金母交代,你們提你們的師伯考慮過嗎?天一金母是出自我玄門另一脈,算計了她的侍女,與算計她有多少區別?就算金母不重視,可是隨同金母一道飛升的其他侍女童仆呢?
會不會因此同仇敵愾,與吾等太清一脈暗中生出齷齪?你們要知道,玄門道派可是有三脈,佛門有兩宗,他們能看著我們太清一脈的峨眉派大興而無動于衷嗎?本來為師不想告訴你們,畢竟是身在凡間,很多東西告訴你們早了沒有意義,甚至可能讓你們走偏了,可是不告訴你們也不行了,看你們算計的好事。”
兩矮子對視一眼,真是心里惶恐,說實話,當年長眉真人都沒有說過玄門有三大正宗,但是在處理邪魔妖人的時候,卻是很少直接把人殺死,總是留下一線生機,讓他們自己掌握,原來白谷逸和朱梅還覺得這是長眉真人過于慈悲,心太軟的緣故,現在林曉一說,才明白長眉真人這只是一種不傷到玄門三大道脈和氣的一種做法,當然了同時也是將大功德留給后輩弟子的一種選擇。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要是提前脫困,或者脫困之后依舊惡性不改,那么再下殺手,也情無可緣,再說了,還是有后輩弟子出手,有哪位前輩大能好意思出手報復呢!
“師父,弟子知錯了。要做什么,請師父吩咐。”
“行啦,兩件事,你們二人分頭去辦。一個去找岳辒,讓他去紫云宮,把紫云宮一幫子收到門下,用門規約束,這是你連山師伯和天一金母的信物。一個去找那個什么混元子,就是在五臺山修行的那個,把這個玉符給他帶去,未來還要他收拾局面,配合一下呢,可不能真的折了。告訴你們,這個混元子可不簡單,吾等修士修行的最高境界不過是混元,這人就敢用混元為名,可見其雄心。不過,這個名字背負的因果也極大,所以,為師猜測,此人有
九成是仙界某位大佬的一縷神念化身所致,就是要再掙一下這凡間的氣運。”
不知名的空間,一片青玉宮室群落中的花圃里,一個青衣黑髯道人驀地大了個噴嚏,喃喃道:“是何人竟然算計貧道?”說著,手里十指飛舞,帶著道道殘影,推算了半晌,卻一無所知,只好無奈的放棄——哪天找師姐請教一二再說吧,估計凡間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吧?
打發走嵩山二矮,林曉放眼望去,恰好趕上金須奴用連山大師的煉魔第一至寶三才清靈扇刮起一陣大風,將鐵傘道人和其同伙一股腦兒吹走,知道這一回去紫云宮,金須奴勢必要用天一真水洗練筋骨肉身,將一身癩皮褪去,只是卻要因為三鳳的緣故,害得自己和二鳳同損了元陰元陽,使得根基受損,未來勢必還要看機緣是否降臨,不然要想童身成道,就還需要再轉一劫。
林曉雖然對金須奴沒有什么看好的地方,不過,對于這種虔心向道的異類,還是多少覺得是屬于有用之輩;反倒是二鳳受此無妄之災,使得林曉打算出手一次——就算看在天一金母的面子上,既是盡了自己的心意,也是讓未來布局能夠順利進行——岳辒也不愿意收一個損了元陰的弟子啊。
林曉要進紫云宮,不僅比紫云宮眾人方便,而且速度還要更快,只是要注意的是不能自己親自出面,但仙俠世界什么手段都好用,當年初鳳接得金須奴進入紫云宮,不就是因為乃父托夢嗎?很自然的,林曉也能這么做。
其實托夢這種手段,是要看元神境界或者道行的,當年初鳳之父能夠托夢,就是因為初鳳只是服用了紫云宮的靈藥,并沒有開始修煉,當金須奴進了紫云宮,初鳳開始修煉之后,因為道行的緣故,方良就再也沒有托夢了。
但是比起如今的金須奴,一個散仙來說,林曉別說是太乙金仙的元神品質,就算是現在法力只恢復到了天仙,也一樣都是碾壓的情況,所以,要用個托夢的法子,對林曉來說,簡直再容易不過了。而且,就算是紫云宮眾人回到宮中,也不是立刻就會讓金須奴洗髓伐毛,褪去原軀。所以,林曉索性就待在紫云宮外,等著岳辒到來,這事兒讓岳辒去做,何必勞煩自己呢。
岳辒此前雖然與嵩山二矮打交道的次數很少,但多少也見過兩人,只不過岳辒多數時候卻并不愿意和兩個矮子打交道,一個是岳辒本心里還是不希望留在旁門,所修煉的也并非是太清一脈的嫡傳功法,所以多少也是有些自卑;二來,兩個矮子也不是什么省心的好鳥,促狹是一定的,岳辒對于兩人的作風也很不待見,尤其是對于兩人
面對旁門修士慣常的譏諷,更是讓岳辒不舒服。
只不過面對兩個促狹鬼手中拿著的連山大師的信物,岳辒就算不愿意,也只好按照林曉玉簡的要求前往紫云宮——林曉雖然沒有什么名氣,但岳辒多少還是知道一點林曉的身份的嗎,畢竟岳辒也曾經隨著師父在紫云宮居住過一段時間,而林曉當年在紫云宮煉制成功的大型法寶明月舫,這個事情可是一直被紫云宮眾人津津樂道的。
實話實說,修仙道上畢竟還是以修為論英雄,別說林曉煉制明月舫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就是如今岳辒也沒有那個本事煉制這種大型法寶,何況兩個矮子還說明了林曉乃是二人師尊。岳辒雖然也是天仙的道行,可是比境界道行乃至法力、法寶、神通,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白谷逸,僅僅與朱梅相當,那么兩人的師父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就可想而知了。
紫云宮海眼之上,不過十里就是當年方良定居的海島,如今數十年過去,島上居民已經星散,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荒島。岳辒來到島上的時候,一樣是望島興嘆——以天仙的道行,一樣找不到林曉的蹤影,一度以為林曉此時并沒有按照約定在此停留。
直到……
一只手掌按到了岳辒肩頭,岳辒才發現竟然有人無聲無息地接近到了如斯之近的位置,不由得全身汗毛倒立。不過一身冷汗過后,岳辒倒是覺得來人并無惡意,要不然此刻就是自己人頭落地了——這人的道行絕對遠遠超過自己!
太清一脈雖然有太清有無形劍氣的功法,但長眉真人并沒有怎么修行,而連山大師師兄弟三人也沒有一個是非常擅長的,而長眉真人的弟子中,只有一個苦行頭陀在琢磨如何將太清有無形劍氣的功夫簡化,以無形飛劍來作為劍氣的入門,只不過據說此時還沒有煉制成功。但是,此時,這人接近自己,用的功法,絕對是這門神功!岳辒雖然不是連山大師太清道統的傳人,但也只是知道這門神功煉成之后的特點,更是知道這門神功的難練,同樣也感受到了來人身上帶有的太清一脈的特有氣機!
沒別的,來人一定是白谷逸朱梅說的的他們是師父!那位傳說中的林真人。岳辒心念電轉之間,已經躬身下拜:“還請師叔現身,讓弟子岳辒參拜。”
“呵呵。”林曉一聲輕笑,在岳辒面前現出身形,“岳師侄,不必多禮。前些時日,貧道剛剛去過月兒島,所以特地讓兩個孽徒將師侄找來,就是你師父有事要你去做,不知師侄可否愿意啊?”
岳辒一聽,就有些慌亂,倒不是說聽到林曉說見
過連山,而是林曉最后說的“可否愿意”四個字。這年頭,雖然左道旁門不乏有叛師弒師的逆徒,但大多數旁門左道中人對于那種背叛師門的弟子還是不屑于顧的。岳辒也是一樣,何況岳辒心中最大的遺憾不過是連山大師沒有讓他歸入峨眉正道之中,卻不是說連山大師授徒之時沒有盡心盡力。以岳辒的性子,林曉這句話實際上問的可是極重的了,等于就是在懷疑岳辒是否叛師一樣。
林曉看到岳辒臉上一片蒼白,頓時知道自己又忘了現代社會與蜀山世界的區別,不由一拍自己腦門,不等岳辒自辨,直接說道:“師侄哈,不要這樣,這是師叔我說話的毛病,這件事并不是非要不可,做不做全憑師侄你自己,不做的話,就算是你師父也不會怪你哦。”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