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幾句話一說,倒是讓岳辒更加惶恐,“師叔哪里話來,別說是師父有命,就是師叔您要讓師侄做個什么事情,師侄也只會遵從,如何有想做不想做的事情啊。”
“你呀,也是,咱們爺倆兒也沒見過一次,不知道師叔我的脾氣。師叔我從來不是愿意勉強別人的人,除了自己的弟子之外,做事情從來都是讓別人自己選擇。不過呢,你也不算外人。好吧,師叔我就直說了。嗯,是這么一回事,紫云宮天一金母是你師父道侶,當年留下了幾個弟子,如今轉世之后要拜入峨眉門下,求得今生一個天仙成就,日后還要繼承紫云宮,不過呢,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就讓幾個侍女提前轉世,先回了紫云宮,負責看守宮門。不過呢,這幾個侍女轉世歸來之后,缺乏師門的約束,日后很容易忘記自己的身份,到時候金母弟子回歸再想繼承紫云宮,難免會產生齷齪,這可不是師叔愿意看到的,所以呢,師叔就找到你師父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要讓這幾個侍女有個約束比較好。
你呢,因為你師父的緣故,要讓你繼承他的旁門道統,雖然你心向正道,難免會覺得有些委屈,不過,卻正好適合辦這件事情,就是把紫云宮眾人收入門下,也算是將你師父的道統傳承下去。”看著岳辒臉色發黑,林曉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你也別著急,長眉雖然創建峨眉一派,但并不是說峨眉派就是日后我太清一脈唯一的道統,你師兄白谷逸日后也只是會做一個峨眉派的客卿長老,不會真的加入,再說了,你師叔我還有別的弟子呢,他們也不會進入峨眉派內部,所以,這一點,你不要在意。
紫云宮眾人中,師叔我看來,也就是四個小輩未來還算是可以,初鳳和二鳳,還有就是那個蚌女轉世的慧珠,以及那個即將褪去原軀的金須奴,只不過,這金須奴和二鳳馬上就有一劫,要是沒有人幫襯,難免損了元陰元陽,日后道行難進,所以,你收徒之后,就要在紫云宮停留一些時日,給金須奴護法,等這小子成功褪去原軀之后,解了紫云宮的第一難之后,再行離開。
師叔我也不會虧待你,待你做好這件事之后,師叔做主傳你太清一脈的嫡傳功法,直接轉到師叔門下,見見師叔另外幾個弟子,今后就要擔起監察峨眉弟子戒律的職責了,你可愿意?”
岳辒腦子里也是百轉千回,這才弄明白原來是林曉打算讓他出面收下紫云宮眾人,心下一想,其實也是,論輩分,林曉這個是師叔身份太高,要是收了紫云宮眾人為弟子,還真是不合適——紫云宮眾人一旦輩分被林曉提了起來,難免會因此驕岑自
大,絕對不是林曉這位師叔愿意看到的,只有自己現在還是比較合適的。尤其是林曉可是應承了要傳授自己玄門正宗的功法,這可是岳辒幾百年來渴望而不可及的,這樣的好事,要是錯過了,自己又能什么時候得償所愿呢。
當下岳辒毫不遲疑地一躬到地:“多謝師叔恩賜,弟子一定把事情辦的圓滿。”
“好,”林曉大笑道:“皇帝不拆餓兵。師侄啊,連山師兄的信物你有了,師叔我還求了一道金母的仙敕給你,另外,這里還有七道靈符,是用來在金須奴蛻體渡劫時用的,這是一道幻神符,這是一道退魔符……師叔告訴你師叔是打算怎么用的……”
林曉拉著岳辒嘀嘀咕咕地把自己對紫云宮眾人的安排,詳詳細細地說了一個清楚明白,林曉自己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但是玉洞真人岳辒感覺可就不一樣了,真切地感受到了林曉計算的周詳,把紫云宮眾人的品性說得分外的明白,甚至未來的走向也算計的清清楚楚。無他,岳辒在連山大師門下,可也是繼承了連山大師的推演計算的本事,自然能分辨有沒有自己收徒,紫云宮眾人的命運軌跡的變化,自然而然地對林曉更是尊敬無比——尤其是林曉對紫云宮眾人人心的剖析更是如此。
要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對于紫云宮眾人來說,真正造成日后初鳳三姊妹走上斜道就是冬秀這個女人,三鳳只能算是一個自大傲嬌的傻缺,做事無腦,全憑心意,想一出是一出,臨時起意的時候絕對更多,但是冬秀這個女人不同,她畢竟不是初鳳三姊妹的親人,只是一個閨蜜而已,所以要想獲得自己的權勢,勢必要和三姊妹中的一個捆綁,所以胸大無腦的三鳳就成了首選。所以說起來,冬秀就是一個十足的心機婊,也是未來讓紫云宮壞事的根源。后世所謂,防火防盜防閨蜜,也就是如此了。
林曉交代好了岳辒之后,自己一身輕松地跑了,岳辒倒也是滿心歡喜地前往了紫云宮。
此時的紫云宮眾人也已經回到了紫云宮中,不過卻是因為金須奴不愿交出三才清靈扇,讓三鳳很不滿意,冬秀自然出首替三鳳發難,只不過初鳳此時還沒有修煉連山大師洞府里得來的《秘魔叁參》,心性還沒有扭曲,雖然拗不過姊妹情誼,所以只是同意了不讓金須奴修煉或者參看《秘魔叁參》這部天書副冊,同時自己也沒有打算修煉,倒是也算讓三鳳和冬秀很是滿意,將金須奴的問題暫放一邊了。
岳辒來的時間正好,初鳳正打算開始潛修的時候,岳辒敲響了宮門。
其實岳辒當年也曾經在紫云宮居住,因為是
隨侍在連山大師身邊,所以對于紫云宮的一些禁制也算是熟悉,至少出入宮門還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今次是按照林曉的要求前來紫云宮收徒的,所以當然不好未請而入了。
初鳳聽到有人敲響宮門,心里也是一驚,畢竟紫云宮深藏海眼,來人要么是熟悉紫云宮路徑的有人,要么就是三姊妹的仇家——只不過現在在初鳳看來,只有鐵傘道人一個仇家,還是因為金須奴引來的,日后招惹的仇家,其實也跟鐵傘道人關系密切,但此時鐵傘道人剛剛被三才清靈扇驚走不久,當不會再來侵犯。
所以,這時節突然出現了訪客,從初鳳心里還真有些提心吊膽:要是換了剛出宮的時候,初鳳可不會有如此想法,那時候剛剛修成散仙,總覺得天下之大,自己能夠隨意行走了,但是經過鐵傘道人和嵩山二矮的“教導”,心中觀念大改,一下子又有些謹慎過了頭,此時戒懼之心占據了上風。
初鳳在這里患得患失,還是金須奴經驗多一些,上前說道:“主人,以小奴看來,主人還是打開宮門看一看來人是什么心意吧。雖說來人可能對咱們不利,但人家既然來到宮門,就說明人家對咱們這里很熟悉,至少宮門的禁制阻擋不了,既如此,咱們打不打開宮門都沒有區別,萬一來人沒有惡意,咱們不出去見一見,豈不是憑空招惹了敵人來?”
初鳳一想也是,人家都來到宮門前,敲響了宮門,自己見不見就是那么一回事,還當自己真的能將來人擋在宮外不成?看來來人是友非敵,要不也不會叩響宮門,保持禮貌了。于是急忙叫來慧珠和二鳳三鳳和冬秀,六個人一起架遁光趕到了宮門,迎接來客。
將岳辒迎入紫云宮,在黃精殿落座以后,岳辒道明來意:“貧道玉洞真人岳辒,知道你們前些時日去往月兒島,取了幾件法寶出來,那么自然應當知道月兒島是何來歷。”
初鳳道:“回前輩,晚輩知道那是連山大師的洞府,吾等受嵩山兩位前輩的指點,才前往取寶的。”
岳辒面對林曉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晚輩,但是面對紫云宮眾人來說,那可是十足的前輩,很自然地一擺手說道:“貧道非是說爾等不能取寶,只是告訴爾等貧道的來歷。貧道乃是連山大師弟子,這一次……”
不等岳辒一句話說完,紫云宮眾人在初鳳帶領下,全都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驚恐。
岳辒也是哭笑不得,連聲說道:“坐坐坐,貧道又不是來收回你們拿走的法寶的,貧道次此來是奉了師父的命令,要在爾等中收上幾個再傳弟子。何況,嵩山兩個矮子日后
還有用爾等之處,如何不給爾等一個名正言順呢。”
“呼”的一聲,紫云宮眾人不約而同的吐出了一口氣,渾身上下也放松了下來。
不等眾人問話,岳辒繼續說道:“嵩山兩個矮子雖然促狹惹厭,但奉了長眉師兄的仙敕,對爾等的未來也算是推演過一些,只不過我師父和另一位前輩高人有些看不過去,說爾等雖然得了金母道法,但失了管束,日后難免下場不好,所以我師父才命貧道前來收徒,爾等可愿意拜貧道為師呢?先說好,那位前輩大能有言,貧道只能在紫云宮收四個弟子。”
初鳳與兩個妹妹對視一眼,又看到慧珠點頭,當下也不再遲疑,直接跪倒在地,說道:“弟子初鳳愿意拜前輩為師。”身后二鳳和慧珠也與初鳳一起跪倒,唯有三鳳和冬秀也不知道猶豫什么,比初鳳、二鳳和慧珠晚跪倒了幾個呼吸。
岳辒點頭,“既如此,貧道就收下你們三個,至于你們兩個,”岳辒指了指三鳳和冬秀,“既然心里有些不愿意,那就算了吧。”隨后一指在一旁侍立的金須奴,“那位前輩大能特意說過,你這海怪倒是可以作為貧道的記名弟子,你可愿意?”
金須奴哪里想到這會兒還有自己的好處,聞聲立刻跪倒,一個頭磕到地上:“還請前輩見諒,小奴只是一介奴仆,實不敢拜前輩為師,說不得讓前輩蒙羞。”
“哈哈哈,”岳辒大笑,心道林曉師叔還真是看得很準,就算是這紫皮海怪這么難看,但是就憑這心意,日后成就不低啊,“初鳳,你覺得這紫皮能不能拜在為師名下呢?”
其實初鳳對于金須奴的感情并不是以主仆來論,而是將金須奴當做自家親人,而且也是引自己入道修煉的引路人,平素也是以哥哥視之,只不過金須奴因為自己得救是因為初鳳的緣故,再說也是自己引來仇人,給紫云宮添了因果,所以從來都是謹小慎微地以奴仆自居。如今初鳳看到岳辒有意收金須奴為弟子,雖然自己的妹妹和冬秀沒有被仙師看上,但一樣高興。
“金須奴,前輩愿意收你為弟子,是你的福份,再說,一直都是你自己以奴仆自居,小妹可從來沒有以奴仆相待啊。”
“好好好,初鳳,你們三個先站在一旁,明日和金須奴一起正式行拜師禮,叩拜祖師。”
岳辒話一出口,天機隨之演變,金須奴就感到頭頂一松,似乎陰云也開始遠去,只能再度叩首拜謝。
話說初鳳、二鳳和慧珠能被岳辒收入門下,還是三鳳覺得是應當的,那么作為三姊妹之一的自己,也應當是能夠
拜師的,可偏偏卻因為晚了那么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岳辒拒之門外,反倒是收了金須奴這么一個丑八怪為弟子,讓三鳳很不高興。而冬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岳辒說出只收四個弟子的時候,就已經心里冒火了,嫉妒之心頓時發作,不過看到三鳳也被岳辒拒之門外,有了伴當之后,冬秀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但滿肚子的壞水,又開始泛濫。
等初鳳、二鳳、慧珠等人回到各自住處之后,冬秀一轉身就奔著三鳳的庭院飛了過去:初鳳、二鳳和慧珠在紫云宮地位崇高,自己是搞不了,但是一個小小的金須奴,一個被初鳳解救回來的紫皮海怪,以半個紫云宮主人自居的冬秀還折騰不了嗎?就算你一步登天,還能高過三鳳去?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