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以前的仇家?
這個可能性乃是極大的,如果對方跟他沒有生死之仇,又何必這般不死不休,至于對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這他就無從而知了,他先前得罪的人不計其數,他可猜不到究竟是哪一位。
尹良山臉色陰沉的再次運起氣勁,更加瘋狂的催動著自身的本源,這種強大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暢快,他無論是力量,還是身法之上,都比先前增強了不止一籌,只見他縱身而起,身形矯健,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韓淵豐的近前,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就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的。
與此同時,尹良山來到韓淵豐近前的那一剎那,只見他掌心催生出一道幽藍色的赤焰,他祭煉的火焰雖然不是什么有著赫赫威名的火焰,但也是他祭煉的數年之久的,尤其是配合上他體內現在這般無可匹敵的氣勁,威能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也是一種術法,基本每個修士都略通一二,只是一般修士的祭煉的火焰,都沒有什么威能,雞肋無比。
至于一些更強大的術法,尹良山不是不會,只是他眼下的這個狀態,可維持不了多久了,每一次術法的催生,都對他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催動這種火焰還好,就跟發出先前的氣勁一般,對于體內的真元,消耗其實并不大,如果使用了強大的術法,能夠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傷害是不假,但是又失敗了呢?
再三考慮之下,他還是選擇了更加穩妥的辦法。
他現在的處境可不能冒險,哪怕只是一步走錯,都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尹良山對自己現在的實力很有信心,看著一退再退的韓淵豐,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對方先前將他逼上絕路,只是對方死都想不到,對方本來勝券在握的局勢,竟然會在頃刻之間扭轉。
韓淵豐仍舊是先前的想法,他現在只能避其鋒芒,不過,尹良山在實力大增之后,他應對起來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有好幾次都險些被對方的攻勢波及。
尹良山趁勢追擊,在他的窮追不舍之下,終于如愿以償,成功的攻擊到了對方,韓淵豐頓時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對方雖然不至于一舉將他擊敗,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是必敗無疑的。
現在的尹良山的實力無限接近驅物境,韓淵豐應該慶幸尹良山只是空有其形,但跟真正的半步驅物境,還有有著天差地別的。
“可惡!”
尹良山臉上青筋暴起,對方的難纏程度,讓他有了一種更清晰的認識,他都付出了這般慘重的代價,竟然還是奈何不了對方,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體內的本源已經造成了極其嚴重的虧損狀態,他也意識到了他現在的處境有些不容樂觀,他甚至感覺自己體內的本源,隨時都有可能消耗一空,到時付出的可就是性命的代價了。
雙方心思各異,韓淵豐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游刃有余一些,實則他只是故作鎮定,他雖然在實力之上處于弱勢,但在氣勢之上可不能示弱。
隨著時間的推移,尹良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幾分,他雖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心生退意,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正在漸漸的變弱,可能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甚至就連一個普通人都有所不如,這就是重創了本源之后的慘重代價,除此之外,甚至還有危及性命的可能。
尹良山深知自己的處境,他方才可謂是不惜一切代價。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當然了,事情還沒有這么糟糕,一切還都有回旋的余地。
不過,現在跟韓淵豐的斗爭,他只能暫且擱置了,只是沒能識破對方的真身,讓他心里充滿了不甘,如果不是識破了對方的身份,他又何至于此。
如果對方跟他沒有生死之仇,他可不會選擇跟對方糾纏不休,畢竟,這件事情終究是他不對在先,他還不至于為了將對方置于死地,而讓自己置身于險境。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他方才的那般做法,可是極其兇險的,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對方一直處于暗處,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他自身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深知對方可能會給他帶來致命的威脅,對方這一次就險些將他置于死地,先是害他失去了煞費苦心祭煉的萬鬼幡,緊接著又讓他身受重創,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他體內的本源究竟虧損的有多嚴重。
他這一次就算能夠僥幸逃脫,對方也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次他就不一定會有這么好運了。
只有永絕后患,他才能夠徹底的安心。
只是現在看來,他先前還是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只是心里的諸多疑惑得不到解答,讓他的心里充滿了憋屈,除此之外,他還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對方勢必知道他諸多不為人知的隱秘,這讓尹良山的心里頓時生出了一種極大的危機感,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跟外人透露過這些東西,對方又是如何知道的,尤其是關于妖胎的隱秘,他更是生怕被人察覺到,但到了對方這里,他有種自己的隱秘都被公之于眾的感覺。
這件事情可沒有巧合的可能,這一切分明就是早有預謀的,對方先前利用妖王的妖胎將他引來,再趁他不備突然襲擊,這才發生了方才那些事情。
看著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的尹良山,韓淵豐沒有追去,哪怕是明知道對方是強弩之末,他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他只是看著沒有大礙,但他方才一直都是在強撐著,現在韓淵豐終于不堪重負,身形重重的癱倒在了地上,還好這次對他的損傷不是很大,只需要調養幾日,便能夠恢復如初。新八一https://https://m.x81zw
方才他一直都在盡量避開跟對方的正面接觸,尹良山倒是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他先前倒是多慮了,大多數妖族,本來就是一些腦子不大靈光的家伙,就連樹大招風的道理都不懂,這才初來乍到,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豈能撿到這個便宜?
想到這里,尹良山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等得到那妖王的妖胎,他的實力勢必能夠更進一步,他先前也沒有煉化過妖王的妖胎,不過按他的估測,突破一兩層小境界,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沒錯,蔡金自始至終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先前給對方一點蠅頭小利,對方就能夠為他盡心盡力的辦事,他不自己動手,也是有著他的顧慮。
首先,尋找妖胎的過程中,未免太耽擱時間,哪怕只是一些尋常的小妖,在尋常起來,也是頗為費勁的,大部分妖族跟人可不一樣,他們不喜群居,以他的一己之力,終究還是極其有限的。新八一m.x81zw
至于那些大妖,先不說他能不能找得到,就算能夠找到,那些大妖也多半有著不淺的背景,還有不弱的實力,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專挑弱一些的妖族入手比較好。
這些小妖的生死,可不會有人在意。
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才第一次出手就出師不利。
其次,就是因為他邪修的身份了,無論是正道,還是妖族,都向來對邪修深惡痛絕,他如果長時間搜集妖胎,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了那時,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可就麻煩了。
在種種顧慮之下,這件事情還是假借他人之手才是上上之策,尹良山經過再三考慮,最后選定了蔡金,跟號令其他的修士相比,蔡金無疑更加合適,其他的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而且除此之外,還有著諸多不便,可是人選是蔡金的話,那許多隱患,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蔡金的手段,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其麾下更是有不少修士,雖然實力都比較弱,但勝在數量不少,足夠為他搜集妖胎了。
他付出的也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那蔡金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嗎?
他便滿足對方的愿望,只要對方能為他找來足夠多的妖胎,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這妖胎可是好東西,他煉化之后能夠提升自身的實力,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對于凡人來說,妖胎蘊含的精氣,足夠讓一個人延年益壽,尤其是有著他的秘術配合,更能夠達到非同一般的效用。
他只需要每次取出幾個妖胎,便能夠輕易為蔡金延壽一載,蔡金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源源不斷的為他搜尋妖胎,他相信蔡金為了活下去,勢必會盡心盡力。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他倒是沒有欺騙蔡金,只要蔡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自然能夠延年益壽,在這些普通妖胎對他還有效用之前,他都能保證蔡金能夠完好無損的活下去。
至于那些普通的妖胎何時會失去效用,據尹良山的估測,應該等他突破驅物之境,這普通的妖胎也就隨之失去效用了。
尹良山才剛步入終南山之外,他倒是恰巧遇到了一個正憤憤不平的修士,對方遭遇了什么,他心里其實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湊了上去。
“這位兄臺,在下初來乍到,聽聞這終南山仿佛發生了什么大事,還請兄臺解惑。”
“哎,聽我一句勸,閣下還是遠離這終南山為妙。”那人長嘆一聲,這幾日那妖孽正在四處驅逐終南山之上散落的修士,他們大多都只是一些散修,本來就是漂泊無依,終南山對于他們來說,可謂是一處鐘靈毓秀之地,他們本來就進境緩慢,如今又失去了修行之所,他們接下來的路,勢必會更加的舉步維艱。
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選擇妥協。
“不知閣下何出此言?”
“難道這終南山還不容許外人涉足一步了?”
尹良山一臉很驚訝的樣子。
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慍色,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最近終南山之上來了一個該死的妖孽,那妖孽不僅霸占了終南山,而且還將我們這些在終南山修行的修士,無一例外全部都驅逐了出去。”
尹良山微微頷首,然后沒有再跟對方多費唇舌。
只是繼續朝著終南山的方向掠去。
“誒?”
“誒誒誒!”
“你這人怎么不聽勸呢?”
“罷了,你既然自尋死路,又能怪得了誰。”
那人臉上有些詫異,對于尹良山的怪異舉動頗為不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本來就跟他無關,對方只是一個過路人,他可不在意對方的死活,方才能夠好意規勸對方幾句,便已是仁至義盡了。
尹良山方才也只不過是再次確認一下,反正也不會耽擱多久的時間,如果說先前只是半信半疑,但經過再三確認之后,他心里最起碼已經相信了七成。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不禁涌上了一抹笑意,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是手到擒來了,等他去終南山探查過后,只需要等,便能夠立于不敗之地了。
在誕子之時,那妖王會有一段虛弱期,那時一身的實力必將十不存一,他只需要趁機偷襲,那妖王別說只有著日游境的修為,就算是驅物,乃至顯形境的不世高手,也難逃一死。
沒錯,為了讓這件事情更加的天衣無縫,易安事先便讓韓淵豐變幻的妖王在終南山之上大顯神威,將那些散修驅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妖王的殘暴,以及大多數妖族的特性。
這樣雖然仍舊很難完全打消對方心中的疑慮,但能夠起到一定的效用,卻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況,他們也只是占用終南山不多時日,等這件事情落幕,那些被驅逐了的散修,自然就能夠重回終南山了。
他們這樣做也是事急從權。